“爹,您先别气,我真的有要事相商。”
莫老太师怒意未消,话里带刺:“要事?能有天大的事?”
唇畔一斜,诡秘的笑漾在唇边:“真被爹你猜中了,还真是天大的事。”
老脸一愣,精明的眸光在莫子谦脸上扫了些许,沉声道:“别卖关子。”
“爹,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踱步走向莫老太师,他微微俯身在他爹耳旁嘀咕一阵。莫子谦云淡风轻说的自然,可反观莫老太师,早已惊得如木桩子似的,整个人僵硬的杵在原地,脸色凝合成惊惧的模样,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神态自若的站直身子,莫子谦搀扶着他爹,小心的走向上方的太师椅。
扶着他爹坐下,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爹哆嗦的手里。
“爹,喝杯茶压压惊。”
不稳的端着茶,剧烈的晃动导致茶盖与杯沿不停地碰触不停地发出震响。莫老太师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儿子似的,睁大了双眼定在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俊颜上,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几乎不能言语。
“你……你……你竟敢……”
抚着他爹的后背,他不以为意的轻笑:“这个世上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做,这还是爹您教会我的。”
哆嗦的打开杯盖,猛地灌了一大口茶,颤抖的瞳眸仍旧找不到焦距:“可若是……被人知晓……”
“爹,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与其被人撵的远远地,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就能拼赢了,那么梦寐以求的东西也就能紧紧地攥在手掌心里了!”说到这,削薄的唇舒展开魅惑的弧度,笑的就如一只充满算计的狐狸。
好在仍旧处于惊摄中的莫老太师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捧着茶杯他颤栗着,自以为轰烈了一辈子的他,几乎被他儿子这番轰烈给吓破了肝胆……
“子熏,快点召集四位长老前来议事!还有,禁卫军统领余晟贤也一并叫来!”
“是!”
一刻钟后,四位长老以及余晟贤匆匆前来,在申家客厅里见到爷,忙行礼。
“族长。”
“太师。”
从桌上那副完整的皇宫地形图中抬眼,目光直射余晟贤。
余晟贤被那锐利的目光看的浑身发麻,僵硬的扯动嘴角:“太师,您为何如此看我……”
“爷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的爷的事情?看着爷的眼睛回答!”
双腿一软,他吓得面如土色:“太师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我发誓,我可以对天发毒誓!”
“那爷问你什么,你就得老老实实一个细节都不得漏的告诉爷,你可曾听的明白?”
“明白!明白……”
“起来说话。”脸色不缓,依旧一脸凝重:“爷问你,从十五日到十九日这无天里,都有什么人进出过。”
腿依旧发软,强撑着不支的身子,他努力回忆着,娓娓道来:“十五日到十九日,大都是是些出外采买的宫女,太监……这五日里,好像再没有什么进出……至于这些宫女和太监的进出记录,我那里有一份,要不给太师您去拿过来?”
眉头敛起:“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人……”他回忆着这五日来的情景,搜索着所谓特别的人……
“诶,王公公,这个太监怎么蒙着个脸啊?”
“哦,余都统,这位是宫里新来的小太监。说来也可怜的打紧,刚来不懂规矩,打碎了玉姬娘娘的玉如意……余都统,你也明白这玉姬娘娘的罚人手段的……”
“明白,明白,真是可怜呐……”
“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咱家还得带着这个闯祸的奴才去给玉姬娘娘再去陪个不是,要是耽误时辰,恐怕咱家这张脸,也得遭殃嚯!”
“那余某就不耽搁两位了。”
“那咱家就去了。”
“诶,王公公,不对啊,去玉姬娘娘的路不是那条啊……”
“哦,看咱家这个老糊涂,是这条,这条……”
一拍大腿,余晟贤喊道:“太师,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听着余晟贤的陈述,爷的心愈发的下沉,心里的猜测已经着实了九分。
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桌上的地图,问道:“你没叫住他们前,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循着路径,他抬手一指:“这条,永辉门左这条路。”
指尖沿着永辉门左边的路一路前行,转过廊角,直走再左拐,在右手边第二间较为荒凉的宫殿停住,指尖点上地图上标识的字……雅阁。
雅阁,是曾经风光无限独霸帝宠的雅妃宫殿。
若是没有记错,她还有个痴傻儿,现龄十岁。
莫家,真的是要造反了……
屋外阴云蔽日,大片大片的黑云如魔魅般疯狂压来,迅速阴霾了整个天际。
“轰隆!”在妖魅如魔的紫色闪电给了人们一个措不及防的突袭后,滚滚闷雷就接踵而至,闷响在沉寂的天地中压抑而沉重。
耀眼刺目的闪电再一次的劈开混沌的天地,穿透半透明的窗纸折射进窗前人苍白透明的面庞上,渡上了一层诡异的紫。
手下攥紧的地图早已被冷汗****,虚脱的瘫软在冰冷的紫檀木椅上,睫毛带着疲惫和无力颤抖的阖起,入耳的只有穿透闷雷声声悚动心弦的丧钟声……
咚……
第七十九声,第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