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令人觉得格外寒心。
“呵呵,你平时不是很傲慢吗?怎么不反抗呢?”沈茵茹又用两只手去揪云伊的脸,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
她忽然想起,揪云伊的脸太醒目了,于是掀开被子,看着直直躺在病床上的云伊,诡异地一笑,然后或急或慢地揪、打、捶……直到她累了,终于笑着拉过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感觉怎么样?”沈茵茹问。
如果云伊感觉到痛,她或许会谢谢沈茵茹。
“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叶辰逸的孩子,他很快会娶我的,而你的那一双儿女,也要改口叫我妈咪,真是高兴呀。”沈茵茹说,“你也不想想,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男人会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
“如果我是你,我就痛痛快快死了得了。”沈茵茹瞥了瞥旁边的仪器,好像并没有因为她这一番话,而有什么开始混乱。
她也发泄够了,拍了拍云伊的脸,顺便给云伊盖上被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我还会来看你的,没办法,谁叫我抢了你的男人和孩子,就当是补偿吧。”
沈茵茹阴险地笑着,然后转身,扭着纤腰离开,但高跟鞋忽然撞到了床腿,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地,和地面来了个紧密的亲吻。
刚才的趾高气扬、阴险毒辣,倏然化作痛苦的哀嚎:“痛,好痛呀,来人……医生,救我,救我……”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体内,然后手触摸到一滩湿热的液体,她浑身一颤,更加大声的哀嚎:“来人,救命呀,救命……不要,我不要死,救命……好痛,痛……”
断断续续地痛呼声,不知道病床上的云伊听见了,是不是会大快人心。
良久,沈茵茹的痛呼声越来越低,也没有人发现,只怕她就快昏迷了。忽然,病房外似乎有人经过,而起还不只一个人。
“小李,你不是这间病房里病人的看护吗?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赶快进去看看。”
貌似那个小李回答:“杜小姐是植物人,怎么可能有声音?有声音更好,叶先生和他的孩子就不用整天哭丧着脸,看得我这个旁人也心痛。”
“做我们这一行见惯了生老病死,你还心痛做什么?”
“你不知道叶先生有多痴情,哎……”小李叹了一句,然后准备开门,却打不开,“这门怎么关呢?”
“快去找护士长拿钥匙,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你可麻烦大了。”另一人说。
然后,外面的说话声换成了远去的脚步声。
沈茵茹却拼命地叫着:“救命,救命,救救我和我的孩子,救……”
殊不知,那声音已经细弱蚊吟……
清晨,叶辰逸的别墅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尽管没有鸡也没有狗。
今天是周末,君昊和妙可都不用去幼儿园,可以在医院陪妈咪一天了,能不高兴么?所以两个小家伙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了,不过叶辰逸肯定要被累坏的。
“爹地,这样不好看呀,换那个发卡。”
叶辰逸正给宝贝女儿梳头发,可是妙可根本不理没有睡醒的叶辰逸,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
“好,爹地给你换一个发卡。”叶辰逸说着,瞥了瞥君昊,“君昊,自己去洗漱,爹地忙不过来。”
“我一直是自己洗漱的。”君昊回答。
“宝贝儿,很漂亮了耶。”叶辰逸讨好女儿说。
妙可正美美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君昊却插嘴:“这么胖怎么可能会漂亮。”
叶辰逸和妙可同时扭头瞪着君昊,君昊摆摆手,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去洗漱了。
“坏爹地,坏爹地……”妙可挥着胳膊就向叶辰逸招呼去了。
“miko,关爹地什么事呀?”叶辰逸哭丧着脸问。
“谁叫你不把miko的头发梳得漂漂亮亮的。”妙可噘着嘴说。
叶辰逸彻底被打败了,心里暗自叫苦,却还得笑脸迎人,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真想大呼:云伊,快来拯救我吧。
他鼻子用力吸了吸,怎么有股焦糊的味道?不好,锅里的粥糊了!真该死,他咒骂着,扔下妙可赶紧去厨房了……
这样的早晨,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今天是周末都这样,平时要送两个小家伙去幼儿园,更是忙得一塌糊涂。
终于出门了,叶辰逸松了口气,吩咐后排的两个小家伙系好安全带,然后便启动了车子。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他忽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于是戴上耳塞,然后拨通了安墨的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难道是云伊出事呢?他这一想,心里更加的乱。
“喂,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用做二十四孝爹地吗?”那边传来安墨的话声。
“别废话,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想让你用心理学分析一下。”叶辰逸直言不讳。
安墨忽然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我梦到自己发现一个小洞穴里有许多珠宝,可是手怎么也够不着,就找来一棍子,拼命地将珠宝全掏了出来,当时我快兴奋死了。”他一向不缺钱,所以怎么会像个穷光蛋一样去捡来路不明的珠宝。
那端安墨沉默了一会儿,说:“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里用洞穴代表女人,手枪和棍子代表男人,而你梦境中的珠宝具体在你的生活里代表被你视为珠宝一般珍贵、重要的人,所以这个梦的真实意义很简单,你梦到云伊醒来了,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你希望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