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窗外的世界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现在刚到春天温度并不高,林轻尘披了件外套走到了卧室外的阳台。
阳台呈六边形,用玻璃搭建的一个花园阳台,中间放着米白色的欧式桌椅,在其周围围绕的都是不同品种的花,只留了一条足够双人并肩行走的小道通往卧室。
相比其他花朵的娇艳、清纯、深情款款,林轻尘喜欢的却是并不鲜亮的香槟玫瑰,它的花语是——你是我今生的唯一,就像林轻尘的爱,心里装了一个顾凉言就再也不会踢出去,而是小心翼翼的保护好。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
顾凉言喜欢带林轻尘去拥挤的人潮中,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漫步在各个街头,直到送她到家才放开,然后笑得一脸嘚瑟,说她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曾经他们做了一个游戏,到现在林轻尘还记忆深刻。顾凉言用一只手握住了她一只手的四根并在一起的手指,让她挣脱,很显然林轻尘失败了。
引得顾凉言的一阵轻笑,他说:“林轻尘,如果你这一生注定有一个人宠你、爱你、保护你,那个人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
那时的林轻尘并不在意,直到很久的后来她才明白,顾凉言真的成了她这一生中宠她、爱她、保护她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能代替。
在阳台上呆了没多久卧室里的电话响了,知道她座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顾凉言是其中之一。
“喂。”林轻尘开了免提坐在了床上,软软的,垫了席梦思。
“上午九点,花之海。”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没等林轻尘出口那人就挂了电话。花之海林轻尘是知道的,云城的高档咖啡厅,是穷人与狗勿进的地方,一个星期只接待两桌,只有钱没有权的人是订不到的。
许颜雪这顾夫人当的真不简单,虽然不是她本人打的电话,她多少也能猜出来是谁。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有她。
林轻尘赴约从来不会让人等,但今天,她迟了不止一会儿。许颜雪为了给林轻尘一个下马威故意迟了十几分钟才脚步款款的走进花之海。
看到里面并没有林轻尘的身影时许颜雪愣了神,脸色略青的走到位子上坐好等着林轻尘,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长长的指甲深陷进手心的肉里。
桌上早就放好了各式各样的甜点,咖啡师见有人来了便上前询问需要什么咖啡,许颜雪的表情早就换成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许颜雪长相不差,一朵盛开的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想保护。林轻尘的父亲林天很帅,唯一差的就是没钱没势,在城市的下游一直晃荡,其实许颜雪对林天很是可惜,如果他能有点钱,她跟他也不会变成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在许颜雪等到不耐烦想走人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林轻尘终于来了,林轻尘穿了一件嫩黄色的波西米亚款式雪纺裙,裙摆处带有细小的流苏,不是很长,刚好遮盖住了脚裸。
因为遗传了父亲的容貌比较多,所以林轻尘并不像许颜雪那样很白莲花,反而是慵懒妖魅与纯净温柔共存,比许颜雪更加吸引人。因为是走过来的,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只眼睛,好在那些人在看到花之海之后就泄气了。
林轻尘坐下后看着许颜雪冷笑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对面的许颜雪面色愈发的黑。她这明摆着要自己放低位置先妥协,不先开口她就一直耗着,依着许颜雪的高傲根本不可能容许自己妥协,林轻尘却无所谓,既然不开口那就喝着咖啡慢慢等。
许颜雪点的是麝香猫咖啡,俗称猫屎咖啡,虽然名字听着有点倒胃口,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因为产量极其稀少,一年的产量都不一定超过500磅,也就是二百公斤多一点,每磅的价格在300美元到800美元不等。经过纯手工加工呈现出来的喝到嘴里的咖啡更是价格不菲,林轻尘将这咖啡当白开水一样一杯接一杯的喝直接吓傻了许颜雪,心里止不住的肉痛,暗骂林轻尘败家。
连着喝了十几杯后林轻尘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外面的许颜雪恨不得把桌子给掀了。林轻尘这豪放的喝法直接喝了她二十几万,换谁谁受得住?
许颜雪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实在忍无可忍,眼中寒芒乍现,松开了握紧的手拿出包里的手机拨了出去。“动手。”
林轻尘刚要打开洗手间的门却被突然打开的门撞摔倒了,开门的人力气极大。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出去时,开门的人伸出手中的手帕,林轻尘误以为是要给她的抬头刚想说谢谢,映在眼中的是几个高大健壮的保镖模样的黑衣人,递手帕的黑衣人见她抬头便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一时没反应过来林轻尘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时她听到黑衣人说任务完成了,应该是对着手机里的人说的。她猜得到是许颜雪,这么阴险恶毒的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后就晕了过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了很诧异,“大哥,这小妞被咱们捂晕了居然在笑!”
“闭嘴,就你小子话多,说的好像我们都没长眼似的。”捂晕林轻尘的黑衣人白了他一眼,能带着这种白痴出任务而不嫌弃的应该只有他了,想着黑衣人还自得的点了下头。
“走吧,再慢就晚了。”说完黑衣人头头将林轻尘从地上扶起来架着她走了出去。
这些人带着林轻尘从花之海的后门悄悄出去,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子转了个弯开向了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