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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提前准备

日头正好,风也轻盈。

沈云素起了个大早,在青萝和红袖的折腾下,总算是在一个时辰以内收拾妥当,只是即便如此,时辰也已经到了辰时。

沈云素达到饭厅的时候,沈心傲和云氏已经坐好了,沈心傲得了特批,今日不用早朝,倒是有机会在家和儿女们吃个早饭。

沈祁定也回到了家里,只不过几日不见,沈云素只觉得沈祁定的目光又幽深了一些,尤其是那身影当真是挺拔无双,只是可惜了,他是云氏的孩子,否则沈云素会对沈祁定的评价更高的。

沈青璃今日依旧是月白色的广袖流仙裙,衬得那腰肢当真是盈盈一握,跟在云氏的身边,更是娇嫩如花朵一般,拈花一笑更是迷人到了极致。

沈青玥依旧是一身鹅黄色的打扮,衣衫上的料子却是上乘,看得出来,这一次花姨娘在沈青玥的身上是下了大工夫的。

只有沈云素,一身荷藕色的素布长裙,头上两个抓髻,她身量小,看上去竟不过十岁的年纪,当真童真有趣。

而沈祁安一看到沈云素,就蹦跶到了她的身边,一只小手紧紧得拽着沈云素的衣袖,眼睛紧盯着沈心傲,显然紧张至极。

沈云素轻轻拍打了一下沈祁安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害怕。想来这两日沈心傲没有去百花苑,而花姨娘心中不安,对沈祁安的态度应该也不似之前那般了。

加上沈府的下人们本就惯于捧高踩低,看见花姨娘这厢受了冷落,自然也不如之前那般热络了。

“孩儿祁定、青璃、青玥、云素、祁安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心傲大笑着挥了挥手,云氏也笑着说道,“老爷,孩子们有心意,都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沈心傲自然不会拒绝,“那都起来吧,我看看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

沈祁定给沈心傲送上了一本书,说起来也并不算是一本书籍,还未装订完成,不过是线稿,而且看样子,这个也应该是近日的成果。

沈心傲接过去一看,自然是满心欢喜,原来这是沈祁定在大学里的一些同窗们一起给沈心傲准备的礼物,是每个人做的一篇文章,最主要的是每一篇文章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心傲看得十分开心,只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做这些事情这般浪费时间,现在学业要紧,马上要准备大考了。平常多读书,有什么不懂得就多问文夫子。你这般放浪形骸到底是不行的。”

虽然是责备之语,但是在沈云素听来却是满满的关怀。上一世,沈云素没有机会来参加沈心傲的这一次生辰,自然也无从知道上一世他们送给沈心傲的礼物,只是这一世……

沈青璃拿出来的是一幅绣品,那绣品上绣了一个大大的寿字,看得出来这是极其耗费时间的作品,应该是沈青璃耗了大心血才完成的。

沈心傲的脸上虽然还有一些生气,但是看见沈青璃这般耗费心血,自然是极其开心的,而沈青璃悄悄望了一眼沈云素,只见今日的沈云素薄施粉黛,眉眼倒是比之前长开了一些,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看上去倒真是可爱极了,只是这种可爱在沈青璃看起来就变成了可恶,而且是极其可恶。

她倒是要看看沈云素能够给沈心傲送出什么花样来。

沈青玥送给沈心傲的是两双鞋子,针脚细密,看上去就是花费了大心思的,沈心傲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轮到沈云素的时候,沈云素还未曾说话,就听见沈青璃轻声说道,“父亲,三妹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父亲的生辰,还望父亲谅三妹的无礼。”

她落落大方,显得端庄而又优雅,加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更是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沈心傲近期对于沈青璃本就有些怨气的,加上云氏的事情,对于沈青璃更是有些失望。

而沈云素就不一样了,前几日沈云素让人送过来的册子,让他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只是这个女儿着实不简单,她只给了自己册子的上半部分,并且要求自己和她合作才会给自己下半部分。

其实自从上一次慕天南来找过自己之后,沈心傲就在开始怀疑沈云素的身份,但是毫无疑问,她就是沈云素,那个沈府上下都在欺负的懦弱三小姐,但是如今,这个懦弱可欺的三小姐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之前在沈府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大概能猜到应该都和沈云素脱不了关系。

只是……

在沈心傲的心中,沈云素只是自己的一个女儿,即便小时候也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疼过,但是只是一个女儿,是他的一个政治筹码。

试想一下,若是你的政治筹码有一天来跟你谈条件,你会怎么想呢?

况且沈心傲极其自傲,他凭借着一己之力成为丞相,并且是皇上身边最受忠实的人,沈云素给他开出的条件却让沈心傲开始审视自己这个女儿,不,不只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应该是从沈云素的那篇文章开始,沈心傲就对沈云素上了心,只是一番试探之下才发现这个女儿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有勇有谋,并且擅长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沈云素不好掌控。

沈青璃虽然刁钻跋扈了一些,但是性子却是单纯,对于沈心傲来说也极其容易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沈云素不一样,这个女儿心思缜密而又细腻,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并无信任之心。

他沈心傲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自然不甘心就止步在这个位置上,只是如今朝堂中风云涌动,而皇子之间的皇位争夺更是日益胶着,看似他两不相帮,其实他更是谁都不得罪。

加上沈心傲在当今皇上面前的地位,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青璃,你作为沈家大小姐,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云素的礼物早就已经送到了我的房间里,倒是一个用心的孩子。“

沈心傲也不多说,只模棱两可的话,却让沈云素的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看来沈心傲当真是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和清廉,他的心中藏着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秘密。

只是上一世沈云素并不被沈心傲所喜,加上沈心傲似乎完全放弃自己了,所以沈云素并不了解沈心傲。

花姨娘一看这情景,心中有了几分计较,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轻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沈青玥,只见她低眉敛目得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丝毫的松动,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未曾放在眼里。

“老爷,孩子们都等着呢。”

云氏暗瞄了一眼沈云素,想到之前沈心傲曾问询过自己说沈云素这段时间可有与什么人接触,那段时间里沈云素都蹲在家里,倒也是没有出门,云氏也知道模棱两可,只说云素十分乖巧。

如今看来只怕沈云素早就已经暗中和沈心傲在联系了。

这一餐饭,众人都各有所思。唯独沈云素用餐得十分愉快。

虽然目前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是自己手中却无闲钱来打赏下人们,自己拿到的饭菜也只能算是可以而已,与今日这一餐比起来着实是寒酸了。

沈云素也不去看众人的表情,只暗自低头吃饭。

倒是云氏,目光有意无意都集中在了沈云素的身上。

沈心傲得了特批今日不用早朝,陪着云氏众人在府中溜达了一阵,考校了一下几个孩子学问,便要准备出门迎客了。

沈心傲贵为当朝丞相,加上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是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云氏和沈青璃外出待客,沈青玥和沈云素都是庶出的女儿,她们是没有资格去见客人的。

只坐在位置上好好款待自己相熟的一些姐妹们罢了。

沈青玥虽然性子看上去寡淡了一些,但是在名媛中也有好几位姐妹,于是早早就被人牵走了。倒是沈云素,身边只有云宛。

云宛的性子也是寡淡,虽坐在沈云素的身边却是不发一言。

沈云素心中有了计较,低声在青萝的耳边吩咐了几声,青萝应声而去。

自己今日本应该是负责库房的,却没有料得云氏竟说库房今日有人看守,让她们都来好好陪陪自己的姐妹们。

沈云素知道,云氏这是在相看呢。

借着这次沈心傲生日的机会,相看一下哪家有俊俏少年郎,沈家的三个女儿除了沈青璃是有安排之外,剩余的沈青玥和自己都是暂无安排,在云氏严重,既然要安排,那就要做出最有力的选择。

所以这一次她在相看少年郎,少年郎的母亲也在相看沈家的女儿,诸如郑昂元的母亲。

只见那少女低眉敛目得坐在那里,嘴角含着端庄得体的笑容,身量虽然小了一些,看上去不足十三岁,但是那目光却是清丽无比,当真是个可人儿,偏生每一个动作又恰到好处的端庄优雅,端得是清秀佳人。

“哟,郑夫人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这么目不转睛的。”大理寺侍郎夫人一打搅,郑夫人立即收回了目光,笑着和那人说话去了。

而此时只见沈云素的目光悠悠得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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