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桢听了就笑,“简直就是先见之明!”说完,又问,“那位大商人的消息,怕是你侄儿打听出来的吧?”
元春应道:“不然谁会这样上心?蓉哥儿做斥候,那些商队争相给他送‘零花’,我堂兄琏二哥在关口做官,后面还有您,不怕他学不会狐假虎威呢。”
赵之桢指尖轻敲眼角,“费家若真是拿你那侄儿媳妇生事,也不得不防。”
王爷果然上了心,元春登时心满意足,“没靠山,生意也做不大。不过让人用自小就分别的妹妹要挟一番,便老老实实就范,我也是不信的。”
赵之桢应道:“正是这个理。”
前世,蓉哥儿媳妇的哥哥在费家奋起时究竟起了什么效用,她自认不知道;就算元春这辈子大有长进,也没猜透这位“姻亲”的心思,但无论如何,这位只凭手里的几艘大船,便是个要紧人物。
可怜蓉哥儿媳妇一直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能耐不小的哥哥,至于她那个弟弟秦钟……跟宝玉竟有一阵子形影不离……
元春不由手下用力:一定再跟哥哥好生说上一回,族学必得好好整治了!凭哥哥的声望,请几位真正的饱学方正之士总能办得到。
元春一时怒火中烧,赵之桢的肩膀便遭了殃……王府里自然烧着地龙,他衣裳无须穿得厚实,也幸亏健儿还小,元春的指甲不长,力道再大总不至于当场出血……
赵之桢眉头都没皱上一下,抬手轻拍元春手背,“父皇这次调兵过后,北面好歹不必再担心有人掣肘拖后腿了。”
换个不含蓄的说法,就是资历比他老,威望比他重的老将们都带兵南下平叛去了,除了圣上的十万禁卫军,北方便属他“一枝独秀”。
元春这才回过神来,羞愧地给赵之桢揉起了肩膀,“能假公济私不成?”
赵之桢轻咳一声,“我倒是想,可父皇看着呢……”
元春闻言便是一愣:原本她以为王爷会轻弹她的额头,再一本正经地说上一句“又胡闹”。她忽然觉得情不自禁说实话的王爷也……很是有趣。
赵之桢也忍不住笑道:“今早,求情的帖子都堆了一大摞。总之天道好还,还轮不到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