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呵……呵呵……”陈主任干笑几声,假咳了一下,正了正声到:“其它我来是想向付小姐道谦的,早上的事,是我不对。美女嘛,难免要打扮一番的,所以迟点是应该的。”陈主任陪着笑脸,接着说到:“不知付小姐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以示谦意。”说到最后,好色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付齐舒畅了出去,想要摸一把她的手。
付齐早已忍耐到极点,她不喜欢有人靠她这么近,而且还是个好色的陌生人。
在陈主任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她一把抓住,稍稍用力一捏,那如象腿般有肉的手婉又被付齐狠狠地捏出一个“脖子”来。
陈主任再次哀嚎起来,他才两天没来上班,今天早上一来便远远看见一个冰山美女朝公司走来。
顺道拦着路过的肖经理问了下,原来是总经理的新秘书付齐。跟肖经理道别,他快步来到公司门口,本来想先来个下马威,好实行接下来的请好吃饭,再后来……
却不想付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句就直接走人,完全是冰山美人的典型。
其它各种类型的美女在公司他见得多了,得手的也不少,可冰山型的,他还没有过一亲芳泽的机会。
因此更激起他想要征服她的好强心。
“不要把那套用在我身上来,滚!”付齐很不耐烦地说完,手上顺婉一带,将陈主任的手往后扭过去,用力地推了出去。
陈主任被推得倒退三四步跌坐在地上,痛得他哭天喊地的叫着姑奶奶。听到付齐的话手,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付齐办公室。
付齐转头,看向自己办公室里面那间总经理办公室,心里莫明的隐痛着。她来这里三天了,除了一第一见到过慕欧野外,其它的时间好似他们总是在错过,或者说是:他在避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他给她强烈的熟悉感却是千真万确的,慕欧野那明显不想见她的举动也是实在的。比如会议室送咖啡……
可那种感觉,终是她的第三感,没有任何可信性证明……
“啪啪”几声巴掌拍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付齐回头看着立在门口的红头发女人。
这个女人,她见过的,在美国。
她坐在羊肉汤馆内,她抱个个孩子从汤馆外经过,然后上了一辆凯迪拉克车。
“一年不见,又长进了不少……”江淮淮话语里明显的讽刺意味点滴不散地传进付齐耳里。
“我以前见过你吗?”除了几个月前在美要应该没见过吧?
“告诉我,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而且还是回到这里?想要让他看到你的存在而回到你的身边吗?”江淮淮犀利地盯着付齐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不要跟我说这些无厘头的话。不管你是谁!”
付齐冰冷地出声,不再理会江淮淮,重新开启电脑,进行手中未完成的工作。
今天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发在这些无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上了。
“基雪,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离开后的这近两年里,一切还是如过去一样,你永远是他护在怀里的那个柔柔弱弱,如谪仙般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他。“江淮阴淮阴围着付齐的办公桌打量了一圈,最后又停在付齐对面,满目嘲讽地审视着这间办公室。
刚刚付齐对付陈主任时的动作行为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曾在病房里因一本神话书籍而向她发飙的基雪来,那时的她,给人种几近疯狂的绝决美丽。
可现在坐在电脑前,熟练操控着电脑的她,又给人一种冰冷的干炼,极端的美,总是这么自然而又协调地出现在她身上。
这两面的她,都让她心里极度不安。
到达极点的美或冷,都有种让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总经理不在,有什么事直接给他电话或明天再来吧。”付齐的目光越过电脑投向江淮淮一直不停晃荡在办公室里的身影,连带地,将她的注意力也转移到她的身影上去,无法专心工作。
手上接着敲打着键盘,心思却跟随着江淮淮身影转悠。
敛下心思,回过神,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她看着自己打出满满一页的两个字愣愣出神。鲜红的字体清楚地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基雪。这两个字,她知道,在查慕欧野资料时就在她的眼帘内出现过。一个漂亮清丽的女人,以单纯柔弱的形象颠覆了浪子心性的慕欧野。
“你说,我是谁?”付齐抬头,紧紧地将目光锁在江淮淮身上,这个女人,她不认识。
但她知道她的,好似在很久以前,就见过,对她还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江淮淮如扫神怪物般地看了付齐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是个清纯秀丽的女人张开双臂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新绿的小草,灿烂的阳光,温柔浅嘬的笑意盈满唇间,是那样的安静,脱俗。
“虽然我恨你,讨厌你,但我不否认,你的确是个难得的对手。每一个形象都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至,比如现在!”江淮淮看着付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明明是她自己,却好似不认识一般。
付齐看着照片,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照片里的那个人,明明不是自己,却又是自己。
她温柔单纯地浅笑着,很美,可那笑,却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看似温柔,看似闲适,张开的双臂,微微皱起的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清冷孤寂。这,明明又是自己。
只是,在她的记忆里,从来不记得有这样一幅画面出现过。
如果那个是她,那么这个她,也就是说在自己失去的这几年记忆里了。
原来自己也可以笑得那么快乐纯情。
“谢谢你给我看这张照片。”付齐看着照片,或许,她应该知道从哪里开始查起了。
失去的四年记忆!
“我虽然嫉妒人,但基雪,我却不羡慕你。因为你有着太多心思,那种纯粹为某样感情而存在的心思是不适合在这里出现的。”
江淮淮轻笑着出去,在门关上的瞬间,她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接近我的三哥哥!”
付齐抬头看着关上的门,又转向另一侧的另一扇门,那里,是慕欧野的办公室!
莫明,诡异,是吗?
付齐嘴角露出一个浓浓雾霭里重现阳光般的弧度……
忘了几年前的事是吗?
以她付齐,真的可以查不出来么?
第二天,慕欧野拿着付齐订的机票去了美国。
可即便如此,付齐也没再见过慕欧野,说不上为什么,她总感觉他是在有意避着自己。
其实慕欧野也确实在避着基雪,原因很简单,她的背影看起来太像一个人,她的声音与那个人简直如出一辙。
可他不敢看她的脸,怕一看清,所有的希望便都会如五彩的泡沫般破灭。
我么些天来,他都是在办公室里透过门缝看着付齐忙碌的背影,明知道不是她,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希冀从付齐的背影里看出她的影子来。
看见她,很难让他不想去她。
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就这么消失与茫茫人海之中,即使他发动了所有能找到她的力量,也杳无音信。
那天在医院里,他不该向她发火的,也不该与江淮淮离开后便无视她的存在。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明知道她不认得路,明知道她怕孤寂,明知道她怕吃药,怕打针,怕车,怕热……
与其一直透过付齐的背影来相念另一个人,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地平复下心里那莫明的噪动。
然后平静地回来,淡忘了那段莫明失踪的眷恋。
慕欧野的离开对付齐来说没有任何改变,即使他在也一直呆在办公室里,鲜少露面。
名义上她是慕欧野的秘书,其实也不过是摆在办公室外的一个装饰品而已。
不过这样正好,正符合她的心意。
她来这里,原来也不是为了工作或钱,那些,她都不缺。
只是心里莫明地以要金盆洗手而找借口一直呆在慕欧野身边。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纯粹的不想要他受伤。
付齐看着电脑屏幕变换着的屏保愣愣出神,从在办公室里无聊真不太是人过的日子。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办公大楼下斑点大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一种分外和谐的热闹景响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或许,某天,她也会融入进去,成为那里面的一员,不会在孤寂,不会再冷淡。
但现在,这样的她,挺好!
缩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虽然闲得无聊,闷得发霉。
但不用去想当初黑暗天使是谁的直辖手下,不用知道顾雷誉是谁,不用去过问,巩筑骗她说玡清是去避灾的原因……
甚至不用却理清那心底深处对辰隶和慕欧野的那浓浓的熟悉感……
可有些事,并不是在她的控制范围之类,时间,命运的齿轮总在是不停地轮回。携着过去,闯入未来……
办公桌上那台白色手机发出悦耳的和玄乐,轻扬的音乐,传遍整间除了她以外再无其它人的文秘办空荡公室。
来回萦绕在办公室上空,如轻纱般缥缈……
付齐回身,看着那熟悉的白色,心里一阵感慨,还是当初那台被撞坏又修好的手机……
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看着银幕上现着巩筑的名字,犹豫了一阵,还是接起。
虽不知道巩筑瞒她的原因,但,她们是好姐妹不是吗?所以,她一定有她的原因,也一定是为自己好的原因……
“你从来不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的。”付齐冰冷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向另话另一端传去。
“最近在干什么?自从你搬回去后便一直没有消息。”电话那端传来巩筑关心的声音。
“工作!”简洁的两个字,精辟地道出她现在正在进行的事。
“工作?……你是说工作?!”电话那端传来巩筑几乎尖叫的声音。
“付齐,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当初不是说好了么,从今以后要放下过去的一切,做回普通人的……”
巩筑明显激动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只说过可以试着看,并没有确定一会定有那样的结果。”付齐知道巩筑误会她又接下有任务,但她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何必!
“付齐……收手,不要再接任务了好么?我们做对普通的好姐妹不行么?找回属于我们的家。”相依为命的亲情,即使没有血源关系,依旧浓稠如血。
“家?少了玡清的家还会有过去那般温暖吗?你觉得我,还可能淡得下来么?”
怎么可能呢?在血铺就的道路上长大,忍受着没有亲情,没有温暖的漫长孤寂,带着扭曲掉的性格,想要淡下来,却又淡不下来。
“齐……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巩筑声音里带着哀求。
是的,她们已经淡不下来。但可以克服的,就如当初的她。
如果她没有遇到韩冽,她也淡不下来,但她遇到了他。
有他给的温暖,给的安全,所以她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也在韩冽的朋友开的心理医院里将自己过去的恶梦清洗完毕。
虽然现在还是会有恶梦,还是会梦见玡清那么冷酷地说着她恨,她不甘,但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有爱自己的老公,一个可爱的儿子……
“巩筑,你从来不叫我齐的……”付齐的声音幽然了下来。
那声齐,直接击进了她的心里。
其实她已经在放手了,比如现在,关于慕欧野。
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查他的过去,所以,她已经在淡然了……
“我见到玡清了,在第二医院,VIP病房区……”付齐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那声音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巩筑听到心里一惊,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连带先前的激动一起,静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以付齐的能力,迟早付齐会知道一切的,但她还是希望她别太早见到玡清,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见到。
那样,或许,她会更快乐。
只是她没有想过,一个星期而已,仅一个星期而已……
“一年零八个月,如果我愿意,应该早就知道你趁我昏迷时将我送去美国并不单一只是为治伤。可我还是逃避似地选择忘了……”
“回不南临,我还是在逃避,可我不知道我在光避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一样。但当我看见躺在病房里的玡清的时候,看见顾雷誉深邃的眼底隐藏着恨意的时候,番然醒悟,我逃避的是怕知道她就这样离我而去。那么温暖,那么疼惜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