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涟认为,卓晓霓的好成绩,绝对和天资聪颖相去甚远。卓晓霓的成绩大扭转,很大程度上是受到班主任“笨鸟先飞”理论的影响。班主任江学梅是Y城当年下乡的第一批老知青,从乡下回城后不久,就当了Y城二小的数学老师。她天生好强,对工作尽心尽职,恨不得每一个学生以后都能成龙成凤。江学梅进入二小以前,二小的数学平均成绩在全市是倒数第三,那时全市市区共有12所小学。江学梅来了以后,不仅自己勤于钻研,还因材施教,自己从一年级就教起的两个班数学成绩每次考试,排名都在前列。待这个班级升入三年级时,居然将全校整体数学成绩排名拉动到全市第四,江学梅年纪轻轻,也被委以“数学教研组组长”的重任。到了第六个年头,二小在“数学”这块儿的全市排名稳占鳌头,不少家长就是冲着“江学梅”的招牌教学而把孩子送进二小的。
在接手卓晓霓这一届时,江学梅作为班主任已带过整整两届12年学生,教学经验很是丰富。她身上也有那一代人特有的年代烙印,她还是会把学生分为“好生”和“差生”,资质分为“聪明”和“笨”,但她绝不是人格上对“差生”有所歧视,而是希望“差生”能够认识到自己与“好生”的区别,迎头赶上。她在数学课和班会课上,最常苦口婆心说的一句话就是“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当然,在台下坐着的66个学生都听着的,真正听进去的、付诸行动的,恐怕就只有卓晓霓一人,这也是她很快能够脱离“差生”队伍直接跻身“好生”的重要因素之一吧。因为在卓晓霓的心里,“笨鸟先飞”只是个手段,她实在是太渴望“好生”穆涟对她的友谊了,如果能和穆涟并驾齐驱,她一定得在成绩上不输穆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