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宫殿之中。
“不知教皇此举为何?今年的学员死伤惨重,几乎去掉三分之二的生员,那可都是我们玄黄大陆未来的希望。”身穿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醇厚的嗓音隐含着威势,向着下方之人压迫而去。
“王上可知玄黄大陆现今的灵气和过去相比如何?”希望?呵。台下之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不卑不亢,不正面回答王的问题,却提起另外一件事。
“你是说?”王一念而过,面色不变心里却有所惊动。
教皇面色严肃,一点头。
种种形势在王的心头掠过,心下一叹,不再质问,竟是默许了教皇此番擅自的举动。
……
教皇庄严肃穆的走进圣殿,吩咐一句:“传圣羽来见我。”
“是。”
圣羽依旧一身白衣,圣洁无暇,温润的面庞带着柔和的轻笑:“见过教皇大人。”
“嗯。此去可有什么发现?”
提到此事,圣羽面上的笑容稍减,慎重开口:“按从凌氏那得到的消息,我果真在那发现异常,山脉之中有一处与瀑布相连的深谷,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我判断数月之前有人曾在那置留。”
“继续查。”只需听圣羽简单的描述教皇便足以判断,教廷多年来的查探到如今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教皇还在沉思,不料圣羽再次开口:“教皇大人,还有一事,迦楼山脉内围之中出现一巨大裂缝,若是靠近便有风刃由下而出。”
圣羽总是点到即止,从不妄自揣测,一切任凭教皇决策,这让教皇既满意也不满意;“嗯,以冰魄之女为重,至于那裂缝,你派几人去查探即可。”说完挥挥手让圣羽下去。
圣羽也不多说,退出殿外,心里却觉得那裂缝与深谷绝对有着什么联系。
留在圣殿中的教皇,独自沉思许久。
教皇屏退所有人,独自步入教廷的后山禁地,一片青翠的竹林之中一间小屋,简简单单,没有世俗的喧嚣,安静怡然。教皇一步踏入,空气中波纹一动,原来这竹林外围有着结界。
站在门外,教皇停下脚步,竟是不知道怎么往前,一时静默的站在门前有点发愣。
“既然来了,为何一直站在门外,事到如今,你这一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屋内传来女声,一如记忆中的恬淡嗓音。
多少次梦中教皇都听到过这声音,嘶声裂肺的呼喊着谁,那是一个噩梦,是教皇想忘又忘不掉的噩梦:“丝竹,你……”话到嘴边又化作无言,万千言语堵在胸中。
屋内的女声顿时凄厉起来:“你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是凶手,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你杀了我啊!”里面一阵东西翻倒的声响。
“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半年前你失踪的侄女已经被寻回,但是听说神智已失,犹如稚儿。”教皇说完,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声响,“素知你历来疼爱你的两个侄女,想必会想要知道她们的消息。”
里面一阵静默,随即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他都已经死了,我的孩子也都死了,我还疼爱什么侄女,如今这么苟且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杀了我啊!”说着到后面又是激动起来。
丝竹的反应并没有异常,教皇心里的疑虑渐消,半年多前本是想将那个天分极高的侄女抓回来,却没想到此女不慎跌落悬崖,如今已废,不过,还有一个,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教皇复杂的看着木门,似乎要穿透进去,看到那个记忆里的人,心里叹息,丝竹,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为何你的血脉和冰魄之女有关联,当年我也是不得已,现在我已经无法停手了。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侄女还有可能,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丝竹,到时,到时我许你一个天下,只有你,能与我并肩,等着我。教皇眼中的神色近乎癫狂的执着。
教皇不自主激动的往前一步,手举起又停住,最后还是放下手,转身离开,一如十几年来每一次一样,十几年多少次来到这里,却始终没有打开这扇门。还没有到时候,等我拿下这天下的时候……
“啊啊啊啊。”竹林里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屋内痛苦的嘶喊久久不断,声声断人肠。
屋内女子不断的嘶吼,发泄着心里的痛苦,这许多年被禁锢在此,与心爱的人天人两隔,还有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女子低低的出声:“孩子,我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失了神智,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又是一阵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