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友这时候也是走到关鹌鹑的笼子处指指点点,最后选了一个最大个头的鹌鹑。心里却是打着小九九,暗道这鹌鹑的个头这么大,肯定是打激素的吧。
等下他先尝几口,再抓住这个话题,只要能够扇动这里的顾客起哄,这篇文章才更有意义。
“先说好,不是我觉得你消费不起,只是单纯给你个善意的提醒。这里的鹌鹑不论大小,每只都按两百出售。”
“什么!一只两百!!!”
也难怪鲁友做出这种反应,虽然他没有探听过鹌鹑的价格。但是这烤乳鸽他却是没少吃,一份也就四十八元到六十八元。
这鹌鹑虽然能够媲**鸽,但两者间还是有差距的。原因就是乳鸽在南北方都备受欢迎,而鹌鹑的主要市场还是在南方,北方的销量却是比乳鸽差得多。
所以刚才鲁友也估摸这鹌鹑大不了也就三、四十一只,没想到程维一开口就是两百。
虽然说记者这个行业的收入不菲,但那是相对正式的记者而言。像他这种实习记者,待遇就要差很多。
程维仿佛又想起了事情,说:“哦,对了!这加工费还得要五十,诚惠一共二百五十元。”
这个加工费其实也就针对鲁友,换做其他客人肯定是不收的,为的就是恶心下对方。再者程维那神情也是讥讽的很,仿佛就暗示说:“吃不起就别吃。”
“你们这是欺诈,我一定要到消费者委员会那里投诉你们这家店。”鲁友又是借机起哄道:
“大家过来评评理,不就是一头鹌鹑吗?我就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市场最多也就卖个二十,这家黑店开口就敢要两百。而且个头这么大,我都怀疑是不是打激素的。”
可惜情况并不如他所愿,在说一番豪言壮语之后,店里却是冷场一片,根本没人打算回应他。
相反这家伙一进到店里就叽里呱啦,现在又是这么一惊一乍。让在场的顾客好不耐烦,纷纷投以卫生眼,而后又是继续就餐。
更有甚者直接就盯着他不放,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那般,就这品德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现在是程维糊弄大家,还是鲁友当大家是傻子看待?一只鹌鹑卖两百怎么了,又没有人逼着你消费。
而且这里的菜肴,吃过的人不用去解释,没吃过的人解释也没用。只有你亲身尝试过,才能衡量这个值还是不值的问题。
“给我来一只吧。”顶着众人的压力,鲁友姗姗的说了这么一句。心里想着等他吃过之后,再来找程维的麻烦。
这时候程维的手机响了一声,却是后厨的张平安发来信息,表示他已经收到货了。
这个时机还真是凑巧得很,收到信息没几分钟。一辆公务车也是行驶到门前,随后一行四个执法人员走了下来,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市里的卫生局。
在这些执法人员进店之前,程维也是发现了罗贵的身影,想来他是刚从小巷走出来,这会正有意的观望店里的情况。
“我们是市里卫生办的,有人举报你们店里的卫生不合格。为了不让无辜的群众健康受到影响,现在要对这里进行卫生检查。”
带头的这个人四十岁上下,中等的身材,腮骨向两边翻起,好像有尖角般的向耳后突出那样。从相学来说就是那种耳后见腮的人,这种人是典型的见利忘义。
大厅的气氛也是变得紧张起来,很多顾客都把眼光投向这里。在这个问题上,部分顾客对于烧腊店开始动摇,毕竟这卫生局的人找上门,总不会无的放矢吧。
“几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前阵子赵处长还来过这里用餐,也没见他说有什么问题。”朱彪走上去打圆场。
听到这里那带头人也是转了下眼珠,而后和另外一个执法人员交头接耳。他们早知道这里的店主有些关系,耐不住别人上门送钱,难道还有往外推的理由?
这卫生铁定是要查,最多就不动用一些小手段。而且朱彪口中的赵处,又不是他们的从属上司,利字当头也没这个必要去交代。
只要有真凭实据证明店里的卫生出现问题,别说只是一个处长,就是局长来了也没情面讲。
当然,这只是比喻的说,要是这家店真的是局长傍住的,对方就是给他们送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和局长冲撞。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同时也希望你们对顾客负责任。现在,带我去你们的厨房。”腮帮男又是扫视了一番,又是吩咐身边的人,说:
“小刘,你把这里的员工健康证都收起来,检查一下。”
这个腮帮男丝毫不给面子,也是让朱彪很恼火。看腮帮男身上那套制服,大不了也就一个科长,还真不怕回头领导给他小鞋穿。也是应了那句谚语,真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胖子你在这里看着,我带他进去吧。”说完程维就走在前面带路,腮帮男和另外两个执法人员随后,那个鲁友也是悄悄的跟了上来。
在程维将这几个人带进后厨的同时,在场的顾客也是议论纷纷,有对烧腊店卫生持怀疑态度的,也有觉得是附近的餐馆找人来故意打压的。
烧腊店的后厨,腮帮男那两个属,进来之后便有模有样的开始检查。
腮帮男本人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想要翻出些‘证据’来。只是在他查看了一遍之后,脸色却是变得复杂起来。
“妈批,那家伙不是说这里又有蟑螂又有老鼠吗?怎么连点影子都没见着。难道是自己来早了?还是那个罗贵的事前功夫没准备好?”
腮帮男这般想到,不过也没道理啊,他明明是接到电话才出车。这时候两个下属来到他跟前,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下腮帮男的头大了,虽然他和赵处不是从属关系。但是两人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办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脸色就不好看了。
加上这钱收了就是收了,但要真找不出什么问题,对方铁定认为他是在故意找麻烦。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对方有那个意思,总会有给他穿小鞋的时候。
“小子,你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刚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设施上。这会鲁友以他对事物的敏锐嗅觉,马上发现张平安的异样。
一时间眼光汇聚,众人才发现张平安两只手都藏到身后,动作也是有些扭捏。
“没…没什么,就是些食材的下脚料,我刚想拿出去丢。”张平安唯唯诺诺的说道。
随后便想从侧门离开,腮帮男立刻喝止,他的一个手下便冲了上去,一把夺走张平安手里的麻包袋。
张平安万般无奈,只能向程维投以抱歉的眼神。这一幕在腮帮男等人的眼里,更是笃定麻包袋里面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
“牛科,是一袋子的老鼠。”手下往麻包袋中瞟了一眼,便小声在腮帮男耳边报告。
“到外面餐厅里再说。”腮帮男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讥讽道:“我们就让那些顾客看看,这家黑店用的是什么食材。”
原来腮帮男还以为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原来问题出在这个张平安的身上。难怪他的两个手下都找不到半点证据,原来是被这小子给处理掉了。
幸好他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步的话,这袋子老鼠也得被清理掉。
不过这会,人证物证俱在,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