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四千八百六十六块和五千四百九十四块。你说怎那么巧,真的应验了!真的!”我越加激动而兴奋地对洪伟大声讲。
“巧合,实在是巧合。”
“不,你是神人!”
“哈哈,哪儿的话,我从来不信神鬼迷信。我就是我,一个普通的人,叫洪伟。”
“不对。你醉酒以后说的话、梦到的事儿,都特别特别的灵验,后来都成了现实,你说这怎么解释?”
“巧合,巧合,绝对是巧合。不信我现在刚喝完酒,是和参加会议的朋友们一起喝的,还是喝的大酒,现在就我一个人,我想叫你来,你来吗?”
“我去!我正想你呢。我马上去,你告诉我在哪个宾馆,几层多少号。”
“嚯嚯!还动真的啦,你怎来?”
“你用车接我来。”
“没车。”
“我租车去!”
“你千万别来。万利刚回家两天,你到我这来,岂不又要后院起火。”
“不要提他!”
“好好。你不是说我的预言准吗?那咱俩人打扑克,玩十点半带五子的,看看谁能赢?”
“好哇。我手下就有扑克,现在快夜间十一点了,客人都走了,我和你玩。”
“你一定要说实话,千万不能骗我。我在电话里说抓几张你就抓几张,然后看牌面是什么。”
“行。你先抓还是我先抓?”
“你先抓吧。”
“好的,那我抓了。”
于是,我抓了一张牌,是黑桃九。
“该你抓了,我就一张牌。”
“好的,你替我连抓三张。”
我给他抓了第一张是梅花八,第二张是方片二,抓了第三张翻过来时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方片K。我不由就叫到: “你赢了,真邪了!”
“多少点儿?”
“我的一张是九点儿,你的三张是十点半。”
“真的吗?”
“真的,我绝不骗你。”
“那好,这次我先抓,你抓完我要的牌后把牌扣上,然后你再抓,你抓合适了再翻我的牌。好啦,我就要一张。”
我给他抓了一张扣上,而后我抓的第一张是梅花二,抓第二张是梅花十。唉!我叹息着边翻他的牌边对着话筒说:“又是你赢了。”
“是吗?”
“当然,我的两张是十二点,你的一张才半点,是红桃十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刚才就是想着赢你的,果不其然,就真的赢了你。现在再试试,我想输给你,看灵验不灵验!”
“不!我不要你输,你应该永远是赢家!”我跟他开玩笑。
“玩呗,再说,我们俩应该打平局才对呀。”
“那好,这次你先抓。”
“好的,只抓一张,扣下。”
我给他抓了一张扣下,而后我也抓一张,是十。按理不应该再抓了,可我偏要再抓一张。真的邪了,是小鬼,整好十点半。
“喂?”我叫着他。
“怎样?”
“没治了。你的是黑桃十,我是两张十点半。”
“再试试,你连着给我抓两张扣下。”
我给他抓两张扣下。我想,这次我合着眼抓五张。结果,他的两张正好是十点半,而我的五张怎那么巧是五子呢?
我看着牌发愣。
“喂?怎么啦?不说话啦?我输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太怪了,太奇怪了,你的两张是十点半,我的居然是五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很简单,预示着将来共同经营好康乐园!”
“什么怎么回事,给我回家!”
万利突然闯进饭庄,夺过我的电话猛地扣下,嗷嗷地叫着:
“我给你打电话,足足有二十分钟,就是打不进去,一猜就是你们俩在通话,还在电话里玩上扑克了!我全都听到了,告诉你吧,我在电话的另一处装了个分机,你没想到吧?我全听到了。走!给我回家。”
“你说什么?你装分机,偷听电话!”
“哈哈!你没想到吧!”
“你怎能这么干?”
“我要这么干,我还要找他洪伟算账!”
“你应该记住你的话!”
“哼!记住,记住,我心里憋气,我恨。我要记住的多了,可我不能叫你太疯了!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媳妇。走,跟我回家!”
“你又喝多了,我不跟你吵。咱回家。”我忍着内心的痛楚,拉他回家。
万利,你怎能这样变化无常呢?前天,你从上海回来,是怎样地求我饶恕你呀。你在火车上遇到一个能说会道的女人,她说她手上有一批钢材,只要倒出去,赚回钱再倒,有那么两三批就能赚二十多万。你被她的话迷糊住了,你发财心切,被人家灌醉后,你一下子把三十多万元的现款掏给了她。结果,酒醒后,人去财空。你哭啊,嚎啊,你后悔,悔不该不听我的劝,想到了我待你的好。你说你越想越觉得我逸雪是善良的女人,是个好妻子。你在火车上大哭不已,服务小姐劝你时,你说你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不应该听信别人的谗言,你说你叫鬼迷了心窍,不该不信任自己的妻子。你说谁谁竟往你耳朵里灌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东西使你干出了不该干的蠢事,你最后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我饶恕你。
我是怎样对待你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我当时强忍着内心的剧痛,亲手给你做了一顿你爱吃的饭菜,夜间还满足了你的欲望。可你,第二天下午从饭庄回来就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质问我,问我你走后我都干了些什么?你把你听到的议论劈头盖脸地往我耳朵里灌,说的是那么 刺人心肺!你又一次大吼着质问我:“到底和洪伟睡觉了没有?”你晃着我的身子问我:“洪伟深夜进家都干了哪些混账事儿?”我该怎样回答你,如何向你解释?我不想和你吵,因为我太累了,我心力交瘁。可你不依不饶,子夜时分,你又吵醒我,你说有一公司的副总经理跟你说了,你是戴绿帽子的王八。你说你不愿落这个名,坚决不允许第三者插足。
我终于愤怒了,爆发了:“什么第三者插足?是拆了你的家了,还是跟我睡觉了?是人家逼我和你离婚了,还是强迫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你说,你说!”
“哼,他把你的心牵走了!心!你心里没有我,没有我!”
“十几年了,我对你怎样你知道。可我想干一番事业,你也知道我一天不干事就活不了。在事业上,你对我能支持到什么程度?你一个人再支持我又能到什么程度?这你也知道,你我搞饭庄,有多少朋友在支持我们?没有朋友的支持行吗?”
“他不一样,他有野心!”
“哼!你真是瞎了眼。真有野心的、没安好心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在你身边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他们才真想得到我来发泄他们的私欲,而他们得不到我便在我和洪伟身上打主意,唆使你和我干架,挑拨你我和洪伟之间的关系,你怎就看不清呢?人家洪伟是真正地帮咱啊!”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我知道你离不开他,你说过,你可以离开我,但你离不开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说!”
“是的,我说过的,因为他不虚伪,他实在,他帮人从不要求得到回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奉献,无私的奉献。特别是对我,他是真情实意的。但他绝不是为了占有我,绝不像你所想象的要占有我的肉体来满足他的情欲,所以我喜欢他,我在他面前感到安全、踏实、自由、自在。可这只是朋友之间、知己之间的一种感情交往,绝不能替代家庭、替代夫妻关系,你懂吗?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想到在柴米油盐以外,两性关系、生儿育女的夫妻生活,人与人之间还有更高层次的感情生活,它和世俗偏见所说的第三者插足有着截然不同的内涵,因为那是一种具有更崇高的思想境界,更高尚的人才追求并享有的一种高尚的生活方式。万利,我真希望你冷静,多读些书,多接触一些真正的朋友,做人的档次提高点儿!”
“我不听这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老婆,懂吗?你的一切应该属于我!”
“你指的一切是什么?是说我逸雪应该全部属于你?你要明白,我是一个人。我是你的妻子,我在家庭和社会中,都不会忘记做妻子的职责,不会忘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但是,我还是什么?我还是别人的同志,别人的朋友;我还是饭庄的老板,我还是我父母亲的女儿。别人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我们之间都需要情感的交流和相互的尊重与支持。这些,难道你就没有吗?就不需要吗?在人与人的交往之中,当然会有更情投意合,能够互相倾吐苦闷烦恼,帮你排忧解难的知心朋友。这是妻子或丈夫不能代替的,可朋友再好,也绝不能代替妻子和丈夫。因为同志之间的交流,朋友之间的交流,知音之间的交流,夫妻之间的交流,父母儿女之间的交流,都有着不同之处,都是依据不同的情况、不同的情感来决定交流方式。这些绝不是妻子或丈夫能够完全拥有、代替和独占的。所以,我是你的妻子,可绝不是一切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不跟你说,我找洪伟去。”
“你说什么?”
“我找洪伟去,我叫他不要拆我的家。”
“我不许你去!”我好恨。
“我有我的权力,我要稳定我这个家,我不允许他破坏我这个家。你不让去,我偏去。他是公司经理,他再牵着你,我就去公司里当着众人骂他是流氓。我还要去县里给他嚷,说他破坏我的家庭!”
“你——”
“怎么?你怕啦?不放心了吧?我就知道你俩关系不正常!”
“万利!”我指着他的鼻子嚷,“告诉你吧,我和他所有的接触都是我主动,没他什么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胡来,后果由你负责。”
“你俩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我找他只是朋友之间聊聊天,谈谈心,他是你的知己也是我的知己啊,我现在有心病,找他帮忙,跟他谈谈,这总可以吧?他也不会不帮忙的吧?”他讥讽地嘲笑着我说。
“随你的便。”
昨天晚上,他果然找到洪伟家。回来时,他一反常态,说洪伟是好人,是真正的朋友,是值得他交的好朋友,还千保证万保证地说以后再也不怀疑我和洪伟之间有什么问题了。还叫我以后该找洪伟找洪伟,该往来往来,他万利再不会听信别人瞎传闲话了,不再上当受骗弄得夫妻之间如此不信任了,还说什么绝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说得多好听啊!可他是怎么做的呢?他安了分机,偷听我的电话,我连与别人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了。他到底要干什么呀?他说他这是真正的爱我,怕失掉我,特别是怕洪伟夺走我。
天啊!一个连我给别人打电话的自由都剥夺了的人,还说是在爱我!爱得我好苦啊。
“俩人玩的够潇洒的啊?电话里打起了扑克,还有什么事干不了!”
“少跟我来这套!”我实在忍无可忍,“偷听我的电话,限制我的自由,你这是什么行为,你怎能对你的妻子采取这种手段!”
“哼,手段?你还有这个家不?一天到晚电话不断,我还是不是你的丈夫?他洪伟说得好听,说什么朋友就是朋友,朋友只能做对朋友帮忙的事,只能成就朋友的事业和稳定朋友的一切。特别是家庭,朋友绝不能破坏 别人的家庭和践踏别人的感情。天天缠着我的妻子不放,还叫我放心?有这样的朋友吗?他在说谎,在骗人,我不会相信他的,我还是要去找他。我现在想开了,叫他把你领走,你去跟他过!”
“你说什么?”
“你去跟他过!”
“万利,你这是真心话吗?”
“是的!”
“那好,我可以离开你,从今天起,咱俩暂时分居过一段。你好好想一想,我也好好想一想,夫妻十几年了,我们都不要冲动。”
“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是你跟他过还是跟我过?”
“我跟你是夫妻,跟他是朋友,两码事。”
“我受不了,我不想看你跟他在一起,也不想听你跟他说话,更不想将来你去他那儿干什么大的事业,承包他公司里的康乐园。我只想你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我。逸雪,说来说去,我还是怕失掉你!”
“你呀,你呀,这么多年了,我不是始终在你身边吗?哪天离开你了?你应该了解我呀。你这个人,就是心眼太窄了,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要交点儿真朋友。你看看你自己,过去交了多少朋友,应该说是不少吧?可就是因为你心眼小,对朋友总猜疑,所以到现在,你剩下几个好朋友?哪个朋友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你?不但不帮你,还拆你的台,你怎就不吸取点儿教训呢?洪伟这个人,不错,过去我们曾经相爱过,现在我们也确实是知己,有什么话都要互相说一说,但有一条界线是互相遵守着的,那就是绝对不越轨!其实呀,我要说一句话你不一定爱听,不管是男人和女人,如果只是为性欲而活着,那么是个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而情却不同,不是某一个男人或某一个女人都能够使对方得到感情上的需要的,人与人的不同就在这里。”
“可是,你心里总装着他,我心里不好受。”他脸上现出苦涩的样子。
“我的心里同样装着你。”
“噢,一半装他,一半装我,这叫什么?”
“你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好朋友、知己,就是这个,这又有什么?”
“我闹不明白。”
“你再不明白我也是你的妻子呀。”
“我还是不明白。”
“叫我怎么说呢?休息吧!”
“休息行,我不想跟你分开睡。”
“你呀!”
19
公司里来了客人,是为康乐园的工程进展解决贷款的县农行领导同志。经过反复的协商,在康乐园的整体造价九百五十万的总投资里,除自身解决四百五十万元以外,县农行决定给解决五百万元。
中午用餐,行长提出去四丽饭庄,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