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在这次战斗中侥幸逃生的溃兵在第二天中午终于逃回了泉陵城。张羡在太守府正等着吴巨的捷报,谁知左右禀报有吴巨的溃兵返回泉陵城,大惊之下他立刻召见了其中的军官。
张羡坐在堂上急切的对跪在堂下的军校道:“究竟发生何事,吴巨领一万大军居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始安城,反被打的打败?吴巨人在何处?速速与我道来。”
军校伏与堂下道:“禀太守大人,司马率了大军到始安城下,本来那王好见势不好,望风便降,与司马约定次日出降。司马大人便在城下扎下营寨,哪知那王好毫无信义,居然趁夜偷袭大军营寨,经此一战大军便去了一半。司马大人率军且战且退,终于在城外数十里初稳住阵脚。谁这王好紧追不舍,司马大人便整军再战,不料这王好麾下有一员大将名唤晁盖,甚是勇猛,只几合便把司马大人擒去。大军失了主将,军心涣散,方被王好击破。小人等好不容易才逃脱性命,小人在回来的路上还听说,那王好还要尽起全军,要来讨伐太守大人。”
张羡听罢,气的拍案道:“王好小儿,居然如此胆大,抗我大军,还敢前来谋夺郡城,简直是罪该万死。可惜我郡中士兵全丧,左右这该如何是好。”
只见功曹掾道:“大人何不向荆州牧刘景升求援。”张羡听了功曹掾进言要向刘表求援脸上便现出不悦的神色,正待出言训斥。这边五官掾早已见机,进言道:“大人,这刘表单身入荆,手上无兵无将,又有何能耐支援我零陵,属下建议不如向长沙太守求援。他手上兵多将广,定然能打败那王好。”张羡听罢正待点头应道,便见主簿出声阻道:“大人不妥,这长沙太守苏代,本是宗贼,为人贪鄙,竟敢自领太守,对抗朝廷,与那王好何异?若是,苏代入了零陵,不去征讨王好,反而雀占鸠巢,我等岂不是引狼入室?”
张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有何良策啊?”主簿回道:“大人,何必求请这些外人,我零陵并非无兵。”张羡喜道:“兵从何来?”主簿道:“大人,零陵除却郡里的郡兵,尚有七县五候国驻有兵马,除却始安,尚有六县五候国,驻扎兵马多少不一,但总计有兵马一万五千余。大人可趁王好整顿兵马之机,尽数抽调各县候国兵马,并募集丁壮,驻与泉陵,待王好来犯,与他迎头一击。”张羡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这边五官掾驳道:“大人,切切不可,若是各县兵马俱被抽调,各县岂不空虚,王好还不趁机而入?”主簿辩道:“糊涂,且不说王好的目标是太守大人,若是泉陵被攻破,太守大人遇难,就是王好趁机夺取诸县,大人手中握有重兵,还是随时可灭王好,夺回失地。你如此反对,是不是欲陷太守大人于危难,你究竟是何居心?”五官掾吓得赶紧伏地颤道:“大人,属下万万不敢有此异心,属下只是……。”话未说完,张羡便挥手道:“算了,无需多言,当下之急,是按主簿说去办,你等速去抽调各县候国兵马,我要与王好决一死战。”五官掾听罢知道呐呐退下。
这边,张羡调集兵马前来泉陵要与王好在城下一战,暂且不提。那边王好也在准备出征泉陵。
王好坐于堂上分派诸将道:“鲁达为正,宣赞为副,二人充作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晁盖、朱武随我坐镇中军。史进合后并押运粮草。蒋敬,我命你为大军先筹备十日粮草,待大军出发后,继续筹备粮草以备不需。”
诸将齐齐尊令,各自退下准备。
三日后,大军开动的粮草已经筹备完毕。先锋已经由鲁达、宣赞率领下先行触发,大队人马在王好的亲自率领下缓缓出动。。沿路县城尽皆绕过。待听得沿途县城兵马尽空,大军骤然发力,直趋泉陵。
待到泉陵城西三十处时,先锋探马已经回报中军:“前方二十里处,太守张羡大军一万八千余人列阵,先锋已经扎下阵脚,望中军速至。”王好思索片刻道:“传令大军加速前进,与前军会于一处,共战张羡。”“主公,且慢。”朱武出声阻道:“主公,大军急趋而至,军士必然成为疲兵,以疲兵战战张羡以逸待劳之军,殊为不智。何不大军在此,以逸待劳,一面在此等待文登都尉后军前来汇合,一面命前军佯败,诱张羡大军前来此处一战。”
王好颔首道:“先生言之有理。传我将领,命鲁达与张羡军交战,诱敌前来。再令后军史进速于中军汇合。”两名传令兵得令,纵马离去。
不说后军史进接到王好军令急速赶来汇合。且说,先锋鲁达接到军令,气道:“洒家本以为做了这先锋定能厮杀个痛快,谁知主公偏偏不让洒家杀个痛快。就张羡这厮洒家随便都杀个来回。”边上宣赞劝道:“鲁都尉,主公此令定其道理,我等尊令行事即可。切勿坏了主公大计。”鲁达挥挥手道:“文见不必多,洒家自晓得轻重,只是抱怨几句罢了。传令全军攻击张羡本阵,片刻后后撤。”宣赞肃手一礼道:“尊令。”
鲁达、宣赞二人自为前锋直趋张羡本阵,两军接战,不过片刻鲁达宣赞便引兵败走。张羡阵中主簿见了,向张羡进道:“大人,敌军前锋狂妄,居然以蜉蝣撼大树,岂有败。大人何不趁其败走,全吐其军。”张羡颔首道:“尔所言甚合我意,传令全军追击。”
张羡全军便向鲁达追来,追不多时忽见前方鲁达败兵一散,中间露出一只大军。正是王好中军大队在此。只见王好命人喊道:“张太守,王某在此等候多时,何不早降?”
张羡闻得大怒道:“王好小儿休得猖狂,待我大军取你狗头。”王好听罢笑道:“左右与我生擒张太守,与那吴巨一同献于刘荆州。”左右诸将悍然应诺,挥军便杀。
只见,鲁达引军退至大军后阵,重整队形,便一马当先,望张羡杀来。张羡阵中抵挡他不住。那六十余斤重的月牙铲,在他手中如拈灯草,众军士挨着便伤,碰着便亡,纷纷左右避让。不多时便让出张羡中军大旗,鲁达抬眼望去,便见那中军大旗高冠博带之士骑于马上。鲁达料之这边是张羡,大吼一道:“张羡休走,洮阳鲁达在此。”
张羡左右亲卫见状,连忙上前围住鲁达厮杀。这些那是鲁达,只见鲁达左突右撞,片刻之间这些亲卫便被他斩于马下。张羡见鲁达如此凶恶,早已心惊,正待拨马要走,鲁达早已催马上前轻轻一拍,便将张羡拍于马下。张羡左右正待来抢,却被鲁达一枝月牙铲杀的四散,连那旗下郡中官佐也被他打杀一空。这边,鲁达身后军早已一拥而上,按住张羡用麻绳捆住。鲁达见四周无人能挡,飞起一铲向张羡中军大旗铲去,这大旗哪经得住他神力,只一下便倒在了尘土中。
鲁达左右军士,哪用吩咐,早已齐声喊道:“张羡已擒,还不早降。”张羡大军听得喊叫,再见那大旗不在,军心早丧,无心抵抗。不是四散而逃,便是跪地求降。偶有几个不肯降的,大势已去,也是抵抗不住,被人围住刀枪齐下,顷刻了了帐。
这边王好见张羡中军大旗已到,料是此战已定。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便听鲁达大笑声从不远处来。鲁达见得王好笑道:“哈哈……,主公这回洒家杀的真是痛快,连那张羡也被洒家抓来了。”说罢,一挥手道:“把那狗官带上来。”
那张羡见了王好,兀自不肯屈服,嘴里还声声骂道:“王好小儿休要得意。”左右正待将他按住跪下,王好摆手笑道:“休得对太守大无礼。张太守,勿要惊慌,王某绝不伤害于你。待此处事定,我便将你送于刘荆州处。”说罢,又对左右道:“先请张太守下去休息。”张羡嘴中骂道:“王好小儿,休要高兴,来日你便如我这等下场。”说罢嘴中骂声不绝,待得远去兀自不休。
朱武向王好贺道:“恭喜主公获此大胜,待将张羡献于刘荆州,零陵太守之位必然无虑。”王好笑道:“先生客气了,若无先生与诸将努力,好也不能取此大胜。还烦请先生辛苦,前去清点战果。”
朱武听罢忙依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