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羽咬了咬牙,问:“假如我答应跟你结婚,你会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处理?”
戴玉欢欣雀跃,连声答应:“当然,这些东西放着不好,于我也无益,自然是全部销毁比较合适。”
慕白羽抓过手机,又斜睨了戴玉一眼:“你不是还有复制的吗?”
“你放心好了,我们一拿了结婚证,我就把那些全交出来。”
慕白羽有太多的不情愿,他真想,一掌击死眼前这个女人!可他不敢造次,他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自己的生命与前途相较,婚姻又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想起凌微来,他的心头隐隐的痛,在心里说:对不起,我只能放弃你而迁就这个丑女人了。
慕白羽安慰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自己会彻底翻过身来,彻底将戴玉置于没法说话的境地。
“好,一言为定。”
“白羽,那你说,哪天去登记好?哪天摆酒席呢?”
慕白羽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你安排吧,都听你的。”
“太好了、太好了。”
回到书房,反锁了房门,慕白羽如一滩泥似地瘫软在转椅上。
他的思绪很乱,凌微的那张绝美出尘的脸蛋,不时地在眼前闪过,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敏感的伤处,好疼好疼!
真的不想和戴玉结婚,真的不想由此而放弃凌微。就像明知道上的是贼船,可是,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有别的选择。
对凌微,又如何启齿?告诉她,自己要和戴玉结婚?
凌微若知道自己要和戴玉结婚,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由此取消潭城的那个合作项目?
踌躇了半天,慕白羽还是鼓起勇气拿起电话。
此时,凌微正独自坐在咖啡店里。
接到慕白羽的电话,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却十二分的委婉与担心:“白羽,你还好吧?戴玉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好担心哦。”
慕白羽心头一热,眼里湿雾弥漫,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微微,我很好,没事……你好吗?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就好。我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慕白羽差点流下泪来,好温暖,好感动。
他用力地睁开眼睛,用力地将那股液体逼回去。
“微微,你是个好女孩,哪个男人得到你,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慕白羽含着泪忍着心痛,继续往下说:“微微,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我慕白羽赴汤蹈火在说不辞。”
听话听音,凌微一下子明白了慕白羽的想法和处境。
凌微有些受打击有些沮丧了。
原以为,经过以前的那几出,尤其是经过今晚的那一出,戴玉和慕白羽之间将没戏。凌微正在举杯独自庆贺,没想得到这样的消息。
她稳了稳心神,淡淡地问:“白羽,谢谢你。听你话意,你是不是准备和戴玉结婚呀?”
凌微的话,如一支箭,深深地刺进慕白羽的心脏!他无力地闭上眼睛,许久才幽幽地嗯了一声。
凌微冷笑了,轻声地说:“那……我祝福你们。白羽,我有些不舒服,我们改天再联系。”
说完,不等慕白羽回答便关了手机。
心里,却在狠狠地说,戴玉,别以为你能如愿地嫁给慕白羽,让你们生不如死的那一幕,正除除地拉开帷幕,你等着瞧吧。
看看时间还早,凌微驱车到了医院。
安澜安静地坐在床前的小凳上,俯下高大的身躯,将母亲葛瑞英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凌微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安,辛苦了,我来守着伯母吧,你会休息一会儿。”
安澜抬起疲惫的眼,看了一眼凌微。站了起来,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
率先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安澜在过道的窗前站下。
“安,怎么啦?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
安澜环抱着双臂,凝视着窗外安静、灯火通明的四周,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饭的时候,安澜接到了一个电话,戴玉在电话里说,凌微和慕白羽又约会来着,让安澜出面管一管。
安澜听后,只是淡淡地说:“我无权限制人家的自由,也没有那个时间。”
不等戴玉再说,安澜就挂断了电话。
从那刻起,安澜就象坐在火山口,五内俱焚,神思恍惚。脑海里,不时地闪现出凌微与慕白羽亲热的各种镜头。
他不时地看时间,不时地拿出手机。
可是,每回在号码拨出去的那一刻又强行挂断。
高干病房,成了一个困兽的斗室。安澜不停在来回走动着,不停地走到窗前观望着,希望从来往的人群中突然出现那道丽影。
从傍晚五点半至此刻,安澜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刚才,当安澜从窗前看到那辆显眼而熟悉的红色跑车时,差点喊出声来!他真想从窗口跳下去迎接凌微。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装得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到病床前。
当凌微用平常的神态迎向自己的时候,安澜欣悦的心情又有了变化,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想起了戴玉在电话里说的话。
心情变得糟透了。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要问个明白。
“安,说话呀,你到底怎么啦?”凌微挨过去,侧过身,仰起头,望着一脸霜打一样的安澜,“安,是不是伯母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呀?你别太担心,伯母不会有事的。”
安澜一下子扭过身来,双手抓住凌微的肩头,睁得奇大的双眼里,喷出了簇簇火苗!“我妈妈没事,你有事!”
啊?凌微怔忡了一会儿,笑着问:“我有事?我有什么事?”
“告诉我,你今晚跟谁去吃饭了?”
原来安澜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凌微很是开心,安澜终于注意自己的行踪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引起安澜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