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个师傅不靠谱!还没告诉我山部在哪儿,就跑了!乐儿无奈的走在前往学堂的路上。
“这么早啊。”乐儿笑着和乾元打招呼。
“嗯,昨天睡的好吗?”乾元笑若春风。
“还好,你呢?”
“怎么说?不太好。”乾元有些苦恼的样子。
“让雷劈了?”乐儿调侃道。
“莫胡说,胡说被雷劈!”乾元咬着牙说道,但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样子。
“嗯,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乐儿看乾元装的痛苦,心里乐开了花。
“嗯,一定,一定好好放心。”乾元继续作从容淡定状。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乐儿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对,太对了。”乾元心里现在恨不得掐死乐儿,脸上还得装着善解人意。
两个人并肩到了学堂,来往学子都是一阵艳羡。
“果然天生一对,金童玉女啊……”众人都在赞叹着。
“听见没,说咱俩金童玉女呢。”乾元用只有乐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想的真美。”乐儿斜睨了他一眼,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课堂上,乾元继续作着一个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心思早已被曾夫子一抖一抖的胡子所吸引。
“李乾元,回答一下,什么是礼!”白胡子的曾夫子正面色严厉的盯着乾元。
糟糕了!怎么忘了这老头!乾元心道不妙。
“礼是我们必须遵守的行为规范。”乾元慌忙回答着。
“你认为你守礼了吗?”曾夫子语气加重了三分,言语中带着责备。
“弟子……弟子认为做得不够……”乾元面红耳赤。
“礼都没学好,上课走神?置圣人之道于何地?置国家社稷于何地?”曾夫子言语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乾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坐下。”曾夫子说道。
“你们都是我大齐未来的栋梁,多少双的眼睛盯着你们,多少双手等着戳你们的脊梁骨?人人皆道为官好,‘官’字两张口,上面是当今圣上的口,下面是天下黎民百姓的口,我们就是‘官’中间的脊梁,咱们跨了,国家就垮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沉溺女色!”说完恨恨的盯着乐儿,好像她就是教坏他学生的罪魁祸首。
乐儿置之不理,认真的在本子上作着笔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乐儿几日来渐渐习惯了文学院白胡子老头们看她轻视的眼神,不是因为她文章不够好,不是因为她知识不够渊博,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对于这些无聊的歧视,乐儿也无能为力,看好自己的书,听好自己的课就行了,反正去山部才是爷爷让她来太学的重要原因。
倒是陈鱼气个半死,平时的沉稳大方,早就被气飞到了九霄云外。每天回去都要变着花儿的损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头一顿。众人被逗的直想笑,就连不苟言笑的秋荷姑姑也被逗乐了。
躺在床上,乐儿又想起了不靠谱的坤二,好歹告诉自己山部在哪儿啊?
唉……
文鼎山树林,月黑风高。
“小乐乐,咱的乖徒弟。醒醒嘿……还不醒,好,看咱的!”说罢,就要一巴掌呼乐儿脸上。
“哎哎……师傅……别……别……我醒了!”乐儿“刷”的睁开眼,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醒的,感觉一阵风刮到脸上,就下意识的向一侧滚去。
“这才乖嘛……”坤二筒着袖子,满意的笑道。
“师傅,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你能不能温柔点!……”乐儿埋怨道。
“咱很温柔了呀!咱院子里喂猫的刚蛋儿赖床,咱都是照着腚就是一脚,那腚的脚感,啧啧啧……真是郎里格儿郎呀……”坤二好像回味无穷的样子,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
乐儿顿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师父,你找徒弟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呀?”乐儿尽最大的努力眨巴着眼睛,纯良的看着坤二。
“咱忘了件大事儿!咱忘记告诉你山部在哪儿了……这两天咱还在院子里欢天喜地等你来呢,要不是你震三叔瞎比划一通,咱真忘了还没告诉你山部在哪儿……真是的,咱这风流倜傥的小模样,还不如一个哑巴。失策,失策……”坤二一脸懊恼。
“震三叔?”乐儿问道。
“嗯,就你那哑巴师父。”说起震三来,坤二一脸的不耐烦。
“我不是就您一个师父啊?”乐儿惊呆了,这样的师父,一个就够她受的了,怎么还有一个?
“谁和你说就我一个啦?这丫头真笨!”坤二说完白了乐儿一眼。
“咱兄弟姐妹八个人,乾大,坤二,震三,巺四,垦五,兑六,离七,坎八。你认咱一个师父,就相当于认了咱兄弟姐妹八个人当师父。”坤二像看小猫似的,怜爱的看着乐儿。
乐儿被这眼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其他师父都什么样呢?”乐儿问道。
“咱院里现在就我和你震三叔在家。你大师傅失踪多年了……”坤二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说他,你二师父,就是咱啦。咱是你正儿八百的师父,其他人都是挂个名儿……这点你可记住了。小乐乐……”坤二得意的说道。
“你三师父练闭口禅三十多年没说过话了!就是个哑巴!偏偏老爹还就让他和我看家!要不是咱掳回了钢蛋儿……”说着坤二就哇哇大哭起来。“师父我苦哇!……”
“好徒儿,你可千万别不理师父啊!别和震老三学什么劳什子闭口禅啊!”坤二吸了吸鼻涕,委屈道。
“好了,好了师父。乐儿会陪您说话的……”乐儿拉了拉坤二的袖子,安慰道。
“嗯,好徒弟……”坤二捻着手帕,轻轻擦了擦眼泪。
“师父,您还没告诉我怎么去山部呢!”乐儿岔开话题。
“对,师父告诉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