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上,琴扬箫黯,佳人和乐而舞,裙羽流仙,如此光景,真是美不胜收……
群臣宴饮,其乐融融,除了平日寡言的天宝将军独自喝着闷酒,其他朝臣可是喝得酣畅;不!还有一人,那便是大隋的新君杨广,只见他敷衍着众臣的敬酒,心中怏怏不欢。
坐在他身边的皇后萧媚儿可是个颇为精通读心之术的美人儿,她见着杨广如此苦闷,不用细想便也知为何,于是玉手端着金盏葡萄酒,在杨广眼前一晃,媚笑着说到:“陛下若真的想见那小可人,大可宣召她来就是了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况且真是宣她前来,还有何意思?你就不能帮朕想想,能不能让她自己主动来此!”杨广说着,伸出右手轻抚着娇人的下颌。
萧媚儿看着杨广猴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轻轻伏在杨广胸前,看着他说:“臣妾忝为皇后,后宫中事岂能不帮着陛下得偿心愿?”说罢,媚儿一个旋身转到了杨广前面,娇笑着伸出一双玉手示意场内安静。
不一会儿,群臣都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都紧紧看着这艳美的皇后娘娘,萧媚儿只是连击三掌,场内丝竹管弦之声便悠扬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宫殿门外……
宣华夫人一袭红衣,艳媚脱俗,踏舞而来。
三月融春雨,池畔柳条新;和煦晴天暮,艳蝶抚素琴;杳杳枝影乱,碧波舞步频。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倾倒,宣华仙骨妖质倾城之姿果然非同凡响;杨广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痴看,默默问着重新倚在自己怀中的萧媚儿:“你和她说了甚?她怎么乖巧这般像个小猫?”
只见媚儿玉指轻挑,不住地在杨广脸上划来划去:“你呀,不要老是拿这皇宫中的无辜人儿要挟她就好了,她无非想你不要因她而怒罢了!女人嘛,你多站在她的角度上想想也就是了!”
杨广听着,脸上泛着久违的笑,扭过头来重重吻了怀中的可人儿,粗喘着说:“你这个小人精啊,可真是朕的解语花!”
宇文CD静坐在自己席间,他只是看见宣华夫人踏舞进殿便默默埋下了头,他不知自己是不忍还是不愿。
只是这一切,他的父亲——宇文化及都看在了眼里,于是来到他的身边:“吾儿CD,你难道忘记为父从前和你说过的话了吗?”
CD马上起身单膝跪地,低头听训:“CD不敢!”
“陈宣华乃是仙骨妖质的亡国之女,现在更是陛下的女人,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还要告诉你:她的仙骨妖质本就是一味剧毒,到时你死无葬身之地可不要怪为父没有提前警告过你!”说着,宇文化及大怒而去。
CD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无法舍弃,只能默默挨受着这痛苦的煎熬,他瘫坐在地,眼中热泪徘徊不下。
突然间,一袭缟衣出现在大殿之中,众人见了知道必有大事,顿时间场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将会发生的一切。
杨广与萧媚儿一番缠绵过后,定睛细看了场中来人:原来是忠孝王伍建章——当年伐陈连挑南陈二十员虎将的开隋九老之一。
老王爷一身孝衣素麻,手持当年先帝钦赐诛邪剑,指着宣华大斥道:“祸国妖女,滚去一边!”宣华被吓得不轻,连连闪去一边。
“先帝大行,天下同悲!新君不思为父服丧,反到宫中大行宴饮;先皇病重安居修养,你几次三番阻我老臣面圣请安,怕是你对先皇动了手脚恐被人知晓吧!”
老王爷厉声细数着杨广种种罪行:“陈宣华本为先皇妃妾,今日却摇身变成了你的宠姬!原太子杨勇无病无灾被囚宫苑,怎会那么巧和先皇同在昨夜离世!暴君杨广,你有何话说!”话音方落,诛邪剑寒锋指向新君杨广。
杨广倒也不恼,缓缓起身,顺手拿了切割烤羊的刀匕慢慢走向忠孝王,只见他胸口正对着诛邪剑停了下来:“朕——无话说,成王败寇,自古亦然!”
说时迟那时快,杨广趁忠孝王不备,猛然左肩后撤闪过剑锋,忠孝王正要挥剑平削,杨广一把握住诛邪剑剑身,右手刀匕似有惊雷之速深深插进了忠孝王的咽喉:“众卿家莫慌,忠孝王开隋有功,朕为他备此薄礼送他上路也是应该!”说着,他看了看自己左手的剑伤。
“陛下除了忠孝王便罢,切莫忘记杀一儆百、斩草除根啊!其子伍云召镇守南阳关,一旦得知忠孝王被杀恐会据关造反!”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皇后萧媚儿却语出惊人,不能不让人佩服。
宣华闻之,马上跪在杨广跟前:“皇上,听闻伍云召枪术罕逢敌手,妾保举天宝将军出讨南阳关!”她和萧媚儿不同的是:她知道宇文CD的为人,她想要借此为忠孝王伍家留下一支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