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云墨俯身而下,薄唇离宁雪衣诱人的红唇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叩响了,伴随着一道清亮的声音:“殿下,皇子妃,侯府派人过来说夫人的病有些严重,请皇子妃回府一趟!”
司徒云墨讪讪的收回手,薄唇勾起一点弧度,又很快放平,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雪衣。昨个儿才嫁过来,还不足三朝回门,岳母大人这么急着找他们回去,多半是为了昨夜之事吧。
他昨晚一个人费力的表演,岳母大人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刘妈妈这跑腿儿的速度倒是令人惊讶,
“岳母大人是心病,等你给父皇添了小皇孙,岳母大人这病也就好了!”
宁雪衣没理会司徒云墨不着边际的话,理了理衣衫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又转身道:“殿下,可有空同我回去一趟。”新婚第一天不去皇宫敬茶,却是回了娘家,自古以来,她怕是第一人!
“咳咳咳..”司徒云墨突地掩嘴咳嗽了几声,掏出一张灰色的帕子擦了擦嘴,复又带上招牌式的笑容,温声道:“当然!”
马车是宁侯府直接派过来的,司徒云墨也不讲究,直接上了马车。马车外面很朴素,内里却有些奢华,宁侯府都是讲究的,朴素的外表做给人看,里子却是一点儿都将就不得。
司徒云墨微微打量了一番马车内的布置,心里只是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眸子,靠在马车上小憩。他习惯了一切,却是讨厌马车的轱辘行在奥凸不平的青石板上晃荡的感觉,颠的他胃翻江倒海,想吐的紧。
宁雪衣见他不说话,她自己更不会主动搭理他。直到马车停在宁侯府的门口,马车里依旧安静的能够听见司徒云墨浅眠的呼吸声,强健而均匀。
“七殿下,七皇妃,侯府到了!”
“嗯!”
司徒云墨鼻音嗯了一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趁宁雪衣惊诧之时,快速的俯身在她玉琢般的小脸上偷香了一枚,掀帘下了马车。
宁雪衣错愕的眼神看着晃动的车帘,眼里恨不得喷出两道火来,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道:司徒云墨你哪里是个病秧子,根本就是个浪荡子!
“爱妃,岳母大人还等着呢,可是昨晚累着了?”
司徒云墨故意两人昨晚的事无限扩大,然后用的语气大声问道,宁侯府看门的小厮全都低头轻笑,这病秧子也能折腾的大小姐下不了地?这大小姐是不是也太容易满足了?
宁雪衣气的心口剧烈的起伏,一张老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自从她重生之后,还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连连吃瘪,司徒云墨,你好样儿的!
“请殿下稍等片刻!”她的声音轻柔而且并不辩解,司徒云墨微微有些诧异,而周围的人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给七殿下、七皇妃请安!”
“免了,带路吧!”
“是!”
小厮躬身在前头带陆,领着司徒云墨和宁雪衣进了大门。宁雪衣重新走在这座屹立了两百年的宅子里,倒是有了一些新的感觉。
宁侯府的百年老宅,最初是前朝秦王送给掌上明珠的陪嫁宅子,占地面积广,宅子内的布置全是按照玄学上的风水要点而设计。秦王本是将宅子打算养老之用,后来爱女出嫁却做了陪嫁之物。
天璃国的老祖宗打下这片江山之后,前朝皇亲国戚尽数被俘,手里的银钱地契宅子铺子全都收到了朝廷手里。这座宅子在三个家族的兴亡后,宁氏一门沐泽皇恩,便搬了进来。除了一些小地方的修葺改建之外,宅子里的布局几百年来基本上都未改变。
宁雪衣再次走在假山、流水、鸟语、花香的宅子,心里生出几分猜测来。算算这宅子的历史,住过这里的家族,有哪一个家族是以好下场结局的。难道..
“雪儿,本殿晓得你担心岳母大人的病,但你也务须走的太急,为夫..咳咳咳..为夫跟不上!”
宁雪衣听到司徒云墨急促的咳嗽声,沉静在思绪里的心神终于回了过来,随即转身,见他咳得脸都红了,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你莫急,我走慢点便是!”
“嗯!”
司徒云墨是恨死了自己这副身子,总是在关键时候给他掉链子。他温润的视线不是没注意到周围小厮丫鬟鄙夷嘲笑的眼神,只是,与这些人计较有什么意思?
宁雪衣冰冷的双眸扫了一眼周围,收到她警告视线的下人全都迅速的离去,大小姐虽然从庵堂回来,但却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药呢?可有随身止咳平喘的药?”宁雪衣收回视线,雪白的小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给他顺气,声音虽冷,却流露出一股关切之情。
倩儿跟在二人身后低头不语,司徒云墨的随从陆青恭敬的递上一个白色的药瓶,“皇子妃,殿下的药!”
司徒云墨的病,哪儿能任由他到处蹦跶。即使他敢豁出命的到处跑,宫里的太医也担不起那风险。为了保他的命,陆青身上带着的续命、平喘、止咳的药丸有五种之多。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宁雪衣伸手接过药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想递给他自己吃,司徒云墨却是当着随从的面儿耍起了无赖,无论如何也不伸手接药,张大了嘴等着宁雪衣喂他。戏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谁的脸皮儿薄!
倩儿红着脸把头埋的更低,陆青则是一头黑线,主子今早难不成出门时被门夹了脑袋——秀逗了!
宁雪衣无语,狠狠的瞪了司徒云墨两眼,将手里的药丸喂进了他嘴里,当即恨不得敲掉他两颗门牙。
司徒云墨舌尖轻轻的将药丸从她的手指卷走,舌尖与她细腻的指腹相碰,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冲动。
“雪儿..”
“絮儿,快点儿,是大姐姐和姐夫回来了!”
一道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已经入蝴蝶一般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