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清晨,一个修长的身影盘坐在木屋之上,一缕阳光洒在他身上,使他显得略微神圣。
此刻姜淮紧紧的皱起眉毛,一丝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体内,一缕发丝粗细的真气下丹田开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历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上、中、下三丹田到达上下鹊桥。
真气缓缓的冲破上下鹊桥,马上便形成一个小周天。
忽然,姜淮体内的真气一顿,立刻犹如脱缰的野马,不断的冲击上下鹊桥的管卡。
一阵一阵的疼痛感袭击着姜淮,姜淮咬紧牙关,眼中布满的血丝。
片刻,姜淮脑海中轰的一声,他直觉得全身一阵舒畅,真气犹如奔流的河水,一泻千里。
“六天的时间,终于完成一周天了。”姜淮双眼开阖,此刻他直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速度都有提高,而且视觉警觉也更加灵敏。
“待真气如手指粗细,我便可以冲击大周天,以我目前的修炼速度,我估计四个月的时间便能突破到凝气一层。到时候,就算是凝气三期的修者动手,恐怕我也能安然逃离吧。”姜淮松了口气,他跳下来继续去绘画符案。
四天过去,他此刻已经稳稳的六杆符徒,已经快触摸到高阶符徒的地步,不过姜淮对此兴趣缺缺,他的目标已经放在了修仙的道路上。
经过四天的绘制符纸,姜淮此刻手中已经有四张神行符,两张盾鼎符,两张锋剑符以及两张铁甲符。此刻他手中的铜币已经几乎没有。
就在姜淮刚刚绘画完三张符案,一阵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姜淮眼睛不宜察觉的一缩,站在他门前的是两个魁梧的壮汉,硕大的袍子被他们撑的满满的,他们每个人背后都背了一柄大刀。刀在阳光的照射下,锋芒闪耀。
“两位是?”姜淮脸上露出迷惑,他看着壮汉,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们是南符阁的执法护卫,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可没有犯错误啊。”
姜淮的尖叫将周围的符徒也都震醒了,姜黎儿也在卧室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想要穿衣服起来。
两个壮汉掏出一块令牌,“有人举报你,说你和杨尉四人死亡有关,现在跟我们去一趟刑堂,配合我们调查一下证据。”
姜淮一听,连忙喊冤:“胡说,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死亡有关那,我连鸡都没杀过。”
“这可由不得你,嘿嘿。”其中一个壮汉阴森的笑了笑,他伸出他那肌肉隆起的手臂,就要抓他。
“你等等,我去还不行,哼,我又没走亏心事,我怕什么,你等下,我把我妹妹叫起来,交代她一下。”姜淮眼中闪烁精光,他不待南符阁的执法护卫说话,人连忙走到自己的卧室。
“哥哥,发生什么事情?”姜黎儿刚刚穿好衣服,这些天她过的极为舒服,每天不用干活,还有吃的有喝的,而且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姜淮轻笑着:“没事,你将这些符纸拿好,如果我今天中午没有回来,你就带着这些符纸和两个晶沙离开这里,如果碰到有人抓你,你就用晶沙激活这两张神行符,逃离淮南小镇。”
姜黎儿一怔,她呆呆的问道:“哥哥出什么事情了。”
姜淮笑着说道:“没事,我就以防万一,我走了。”
随即姜淮将剩余一半的符纸装在自己的胸前,然后跟着两个执法护卫前往南符阁的刑堂。
刑堂位于南符阁的最西边,这里古树参天。就算此刻是炎炎的夏季,也阴森森的,普通的人只看一眼就有恐惧之心。
两个壮汉带着姜淮,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着头走,这让姜淮心中微微的警惕。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姜淮他们才来到一个古老的建筑旁边。
这个建筑外边立着一个巨大的刑具,刑具通体漆黑,只有刀锋的地方有着几处深红色,似乎是鲜血凝固在哪里。
看到两个壮汉到来,一旁的几个执法护卫连忙让开,让两个壮汉带着姜淮进去。
姜淮走进刑堂,发现里面聚坐了不少人物,不但有刑堂的堂主,还有三个绣着金色毛笔的符者,以及站在周围候令的护卫。
“好打的架势。”姜淮扫了一圈,将目光聚集在刑堂之上,忽然他眼睛一凝,一股杀意缓缓的从他眼中溢出。
“我说为什么区区死四个人就惊动南符苑了,原来你们就是南符苑的大人物。”姜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他此刻心中的疑惑全部解清楚了。
看到姜淮进来,刑堂的堂主拿起手中的石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厉声道:“符徒姜淮,你是怎么样谋杀杨尉等人,还不如实交来。”
听到他的话,姜淮心中冷笑,这种级别的审查对比前世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他还是连忙露出一副恐慌的样子,大声的伸冤:“大人冤枉,我怎么可能谋杀他们那。”
“哼,据我调查,几天之前,你在南符阁的玉厨院,拉住杨尉他们四个人,送给他们四个人礼物,我说的可有错?”
“没错,当时我是在玉厨院碰到杨尉,朱狮,边常,麦参以及刘紫梦,并且每个人都送给他们一份桑德叶,以此庆祝我成为二杆符徒。”姜淮看着其中一个符者,冷笑的说道。
堂主微微一愣,桑德叶?他扭头看着身边一个中年符者,目露询问之意。
带看到符者点头,堂主一咬牙,再次的用力拍打桌子:“说不定你就是在桑德叶上面下的毒,毒死他们四个。”
姜淮听到这句话,漏齿一笑:“堂主大人,你不是符者你可能不知道,桑德叶是我们这些符徒提升精神力的药材,这个药材本身就有驱毒功效,怎么会能毒死杨尉他们那?”
堂主面色难看,他怎么不知道桑德叶不能下毒,但是此刻一个南符苑的三杆符者来要求自己,在一个符者和符徒之间,他只能选择符者。
“一派胡言,你若是有办法在桑德叶上下毒那?”堂主冷笑。
姜淮心中一沉,难道这件事他要动手?
“哼,南符阁抓人定罪需要证据,你如何证明我下的毒,更何况,桑德叶上谁能下毒?”
堂主正要说什么,却被中年符者打住,只见中年符者占了起来,上下打量姜淮,许久才露出一个诡笑:“我的姜淮侄儿,你居然成为了二杆符徒,恭喜恭喜啊。”
姜淮皮肉不颠:“原来是姜承牧叔叔呵,怎么,证据不足,你要跳出来强行判我罪?”
姜承牧面色愠怒,他看着姜淮不再伪装,“哼,桑德叶确实不能下毒,但是谁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的手段,你一共送了五份桑德叶,其中一份也是唯一没有四人的一份给了刘紫梦吧?”
“那又如何?”
“如何?”姜承牧笑的诡异,他拍了拍手,一个倩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刘紫梦!”姜淮的心沉了一下,他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姜承牧的笑容更加浓盛,他看了看刘紫梦,淡淡的说道:“刘紫梦当日并没有服用你的桑德叶,而是将其卖掉,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刘紫梦,你说是不是姜淮下的毒。”
刘紫梦的美眸中带着丝丝歉意,她随后面色坚定的对姜承牧露出一个笑容:“就是他,姜淮,我当时有急事想用钱,便将桑德叶卖掉,这才保住自己的性命,谁知道姜淮此人心肠如此狠毒,竟然想谋杀我们。”说道最后,刘紫梦还动情的擦了擦眼泪。
听到刘紫梦的话,姜淮只觉得自己心痛一下,然后慢慢的破裂。忽而又觉得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心疼的感觉慢慢的缓过来。
“这是?”姜淮心中一动,难道自己这个前任的灵魂这才消散么?
将这件事放在一旁,姜淮这才讥笑的看着刘紫梦:“哦,你说你没服用桑德叶,那你此刻为什么成为了二杆符徒?”
刘紫梦被问的脸色通红,她很久才憋出一句:“我这是厚积薄发,对,绝对是厚积薄发,姜淮你不要诬陷人,枉我以前还对你痴迷。”
姜淮讥笑,不过他不再看着刘紫梦,而是盯着姜承牧,“这么说来你是确定我谋杀的罪名了,呵呵,果然不需要证据,果然你的话才是最好的证据。”
“哼,胡说八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狡辩,堂主,按照我们南符阁的规矩,应该怎么办?”
堂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暗地里对着姜承牧伸出一根大拇指,然后厉声道:“谋杀同窗,按照我们南符阁的规矩,罪人应该处死,割下头颅以儆效尤!”
姜淮双手抱在胸前,他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一旦护卫动手,他就要反出这南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