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是个喜欢怀旧的人。或者南方周末在进步,在换一种思路,而我只不过是跟不上她的脚步而已。或许南方周末迫于生存的艰难,要平衡自己的位置,而我不能理解而已。不过,视点版郑新遥老师漫画说的好“平衡是以倾斜自己为代价的”。真的,我从她的文字里再也找不到“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的力量,而让我“泪流满面”的元素也在减少。
看了偶尔峥嵘的头版,我们或许还能听见那面逆风飘扬的旗子猎猎作响,不过质地已经由棉布换成了丝绸。她不再屑于孤独地为草根呐喊,她要小心地和精英们共鸣。她或许还会指出黑暗的方向,但却不敢让阳光被分享。
在一个人的忌日,一份报纸夸张地怀念了他。在一个读者的心里,这一天成为报纸的忌日。
附:严格的讲,这些文字只是一些杂乱的想法,远不能组成篇文章。可我还是想把它们罗列出来,然后睡觉。另外,特别想念这份报纸原来的主编,江艺平老师。
11,阳光灿烂我说过,我讨厌阳光,尤其是在准备睡个大懒觉的周六。可惜,就如同向丫扔酒瓶子都不能阻挡其专制的光芒一样,对丫的腹诽根本就不可能令其良心发现,等到礼拜一再出来折磨我。最终的结果是,我不得不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周六上午,不情愿地起床。
剃须刀有些钝,随意在胡须间制造了个小伤口,根本没有感觉,疼痛是太遥远的事情。以我每天的酒精摄入量,连作手术估计都不需要麻药。对着镜子看了看,血珠依附在胡子茬上,很晶莹的样子,况且还摇摇欲坠,我见犹怜。美中不足的是,脸看上去有些歪。据一位对相术颇有研究的哥们讲,这是暴毙的征兆。操,暴毙太容易了,我每天都生活在暴毙的边缘,还需要什么征兆?
小区有线又加了10个频道,有N个专门放老电影。小马哥在荧屏上咬牙切齿地说,我最恨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发哥就是帅,帅的让人心碎。即便扮狰狞,也依旧帅气逼人。最近刚开播的东方卫视,正放《上海滩》,在他们乏善可陈的节目里,这是不多的亮点之一。不过,在某些栏目上,申江电视人的拿来主义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海派就是海派,连模仿别人的节目都做的如出一辙,令我辈有荡气回肠之感。
北京也没闲着,一份名为《新京报》的报纸新鲜出炉。连着看了三天,凭心而论,除开差强人意的创刊号,后两期还是不错的,版面很多,掺水很少,容量很大,有一报在手,信息全有的野心,可谓来势汹汹。可惜,发刊词却让人多少有些失望。虽然言语铿锵,气势逼人,还是南方报业一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路子。只不过,剑气虽厉,剑意却差了很多,通篇看下来,与主题“责任”关系不大。尤其是末段,更有意思“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留得住时间。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止得住新京报这辆呼啸而来的列车。经过一代又一代政治家报人的努力,新京报必将成为新世纪新北京有责任感和影响力的报纸,一张与大国首都地位相称的报纸,一张承载中国报人光荣与梦想的报纸。”让我不自觉想起《讨武曌檄》“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崤关出了,檄文写了,京城其他报纸呢?哈哈。
上海电视在连横,北京报业可有合纵?哈哈电视报纸再热闹,也没网络热闹。有人上天了,有人被抓了,有人被放了,有人出名了。昨晚喝酒,一哥们愤愤不平“他大爷的,我睡了那么多姑娘,都没出名,她不就抖露点和男人睡觉的破事吗?凭什么火暴。”说着,还用筷子把火锅里漂浮的蒿子杆努力摁下去,好象那就是在网上红极一时的性体验女写手。红汤锅底太辣,呛的丫连眼泪都出来了。想起在某论坛看的帖子“一声木子美,双泪落君前。”不仅小声规劝,人可有名利心,不能有嫉妒心。谁让你丫是爷们呢?性对女人而言是资本,对男人则是商品。千古至理,几曾变过?人家无非让资本的增值空间更大,你就嫉妒。你丫违背经济规律,白睡了那么多姑娘,我还嫉妒你呢。说来说去,木老师还是证实了那句话,女人征服了男人,就征服了世界。只不过顺应潮流,把原来宫闱帐幔下的交易真人秀出来了而已。试想,她睡的要没个把名人,一概凡夫俗子,哪有这么大动静?哈哈网络真是好东西,他姑父的。
楼上的钢琴狂人又开始至爱丽丝了。这孙子一天最少弹8个小时的琴,坚韧执着,比我年轻时看一天一夜毛片勃起的时间都长,操。得承认,丫的琴声比太阳对我更有杀伤力。
不成,我得出去走走,找个太阳照不到的墙根撒泡尿。然后用碳笔在墙上写,“随地小便者,没收作案工具,随时弹钢琴者,劳教,罚其用小弟弟弹奏《命运》,以示惩戒。
12,文化自恋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首先要申明,我对“自恋”一词没有任何偏见。在我的叙述里,她自始至终,都是个中性词汇,不褒不贬。
严格地讲,“自恋”这个词汇和很多文化名词一样,源自西方。其英文为“narcissism”,直译成汉语是水仙花,来源于一个凄美的古希腊神话:美少年纳喀索斯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便爱上了自己,每天茶饭不思,憔悴而死,变成了一朵花,后人称之为水仙花。既然自恋和花与水有关,那么用来描述咱们的文化现象就不算洋为中用了,因为咱们自己有的是现成例子。水做的林妹妹曾拖着“多愁多病身”借葬花自怨自艾,当属文学作品里自恋的经典人物了。至于真实人物,“哀民生之多艰”的屈原大夫应算做一份子。这位诗人兼伪政客,在仕途失意的时候,对着江水高唱“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举世皆醉而我独醒”自恋到除却自己,否定一切的地步,可谓极品。可惜的是,跳进汨罗江的他,被后人祭奠的物件是俗不可耐的食品粽子,而非冰清玉洁的水仙花,诗人江底有知,该不会痛哭流涕,大唱“我自恋你可知否”吧。
粽子和水仙花的错位说明,自恋,主要是文化人的事情。当然,文化人会这么下结论“自恋是一种文化现象”。那么,就让我们拉开架势,聊聊现下中国的自恋文化现象。
先从文学谈起吧。说到自恋文学,就不得不先提起毁誉参半的“美女作家”及其作品。当然,那些不美或不女的作家可能也很自恋。不过,至少在自恋的形式上,他们还难以望美女作家项背。卫慧在《上海宝贝》里宣称,边自渎边写作很有快感,或者还能激发灵感?她的身体不但能迷倒洋鬼子,性无能,甚至还能为自己的写作提供实验基地和灵感源泉。这样的身体,如何夸耀都不为过。对着这样的身体顾影自怜,谁敢说人家自恋的不对?宝贝们要是只对身体自恋的话,还称不上文化人,她们还要强调内心。著名的网络作家安妮宝贝说:“自恋有什么不好呢。不自恋的人不可爱。
不自恋的人也不会去探索自己的内心。”这个喜欢让她笔下的小资女主人公“白棉布裙、光脚穿球鞋”的自恋者。据说影响了很多做着小资梦的年轻人。让他们“每晚网上读一段安妮宝贝的文字,然后含着自恋、温暖的眼泪入睡。”(戴锦华语)美女作家的自恋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女作家赵凝说““我是女作家中最独特的一个,我的作品不带有任何人的痕迹,我不赞成盲目模仿国外大师……赵凝小说的独特性在于,她贡献了独特文本,对长篇小说有贡献,她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前人没有的,而不是一个什么‘小某某某’。”好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到强调独特,其实不是美女作家的专利。凭《时代三步曲》走红的已故作家王小波,也是个中翘首。王认为,别人是沉默的大多数。而自己呢,却是只特立独行的猪。王在类似自传的《黄金时代》里对主人公的阳具大加吹捧,当然,披了调侃的外衣。毕竟是学者,不是畅销美女作家,不能把自恋纯粹建立在身体上,聪明的脑袋和睿智的思想才是学者自恋的本钱。学者讲究实事求是,他承认自己受了不少国外作家的影响,比如卡尔维诺。这样的自恋才不显得张牙舞爪的浅薄。王喜欢强调自己的工科背景,迷恋于自己的逻辑判断。经常在作品里列出一二三条,来证明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最后把一个本来情节就不怎样的故事,变成了证明他聪明睿智的黑板。最后还是要回到阳具,看看被称为思想启蒙者王的经典诗句吧“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阴茎倒挂下来。”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人间的镜子显然不能装载。
所谓“涛声虽已远,犹有传薪人”。王小波虽已逝去,传人却不少。有活剥了他的作品,改头换面,谋求利益的文学少年。有举着“王小波门下走狗”大旗,虔诚膜拜的文学青年。可惜,他们既没有王的才情,又没有王纯洁的,毫不功利的自恋精神,反而辱没了王。尤其是“走狗”们,估计终他们一生,也理解不了王心中那头高贵完美的“特立独行的猪”。那只对着山涧溪水相看两不厌的猪,怎么会喜欢把自己贬为走狗??
还有位文化明星,余秋雨先生。也是自恋典范。《文化苦旅》,《霜冷长河》,《千年一叹》。瞧瞧这名字,苦而且冷,可作为文化人还要讲责任,所以要叹出来。如同美女冬天穿短裙,让人由怜生爱。余先生深谙国情,在有苦难情结的中国,想让自己成为痛苦的文化象征,就像在基督徒中树立耶稣的形象。因为余先生不仅是散文大家,更是文化明星。所以呢,他的活动范围总是超出文学边界。比如经常上窜下跳到某个文化含量稍低的地方做评委什么的。然后站出来叹一叹,做点文化启蒙。余先生的自恋是深得其法。就如同姿色一般的小姐总喜欢带丑丫头出门一样。我虽非红花,但起码比绿叶美那么一点。很多人认为余先生的自恋是在幻想中把自己神话,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其实大谬。看余先生文章的读者群,选择发言的场合,那都是精挑细选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余先生自恋的含蓄而实惠。
所谓传统作家里当然也有自恋的。比如莫言。该老最近鼓捣了本《檀香刑》,号称打破了汉语叙述习惯。依我看,照死了吹,还得说是挑战了人类的审美极限。能把汉语折腾的不象汉语,能把残酷的刑罚刻画的细致入微,还能获得各种文学大奖作品级别的评价。自恋的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