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自己进去吧。”胖胖的房东太太客气的说着,眼睛一直在这个长得比电影明星还帅的男人。
那个莫凡雨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真没想到。
秦幽扬望着小小的空间,现在还是白天,但进屋不开灯几乎看不见屋任何东西。秦氏给秘书开的工资不低,为何她还委屈的住在这样的地方?
所以,他一直以为她窥视他的财富,窥视秦家少奶奶的位置。
他伸手捻亮电灯,却惊呆了。
满墙竟都是他的照片,有些照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有些是从报刊上剪下来的,她都细心的贴在墙上,没有一点划破的。
对床的墙上贴了拓印的黄色经文,她平时常戴的那串凡雨挂在下方。
床边有一张大大的白纸,写着些字。秦幽扬举步走过,纸上写着她弟弟结婚要花的钱、妈妈准备换副好的假牙、爸爸要学摄影,她需要提供台摄影机、给未来的弟媳准备的礼物……所有在她认为重要的人她都准备了礼物,甚至也有他的名,却唯独没有她自己的名……
这些要求对她来说似乎超过了她的工资范围,怪不得她的衣服只是路边摊贩的劣质品,怪不得她不会买多余的护肤品,怪不得她对很多奢侈的物品了解不多。
破旧的灯旁有本小册子,秦幽扬翻开,是本日记,原来她还有记日记的习惯。
秦幽扬,喜欢画画,喜欢喝只加一点糖的咖啡,喜欢吃咸的食物,喜欢是家常菜,不喜欢吃面食,不喜欢酸辣甜和苦味道的食物,不喜欢女人化妆,不喜欢麻烦的女人,不喜欢别人不守时……
这就是她为什么都知道他的爱好,他的饮食,因为她真心爱他,所以她认真配合着,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物质。原来只是因为她爱他这个人。
他继续翻着日记,是他们在一起以后。
现在才发现自己可以这么的幸福,今晚爸妈打过电话,说弟弟过年会带女朋友回家,一定要让我这个姐姐回去见见未来的弟媳。最后爸妈还说他们想我。曾经很狭窄的认为,爸妈只是希望自己能分担他们身上的重担,不曾发现他们的爱。现在这样真好,是不?真的要感谢佛祖。
秦幽扬看着心里像被揍了一拳,继续看着。这段是他回秦家大宅后,她写的。
他已经消失了一周,不知道他在哪里,电话一直打不通,担心他会出事。富家公子和贫家女的爱情,会不会像电视演的那样,最后富家公子回家与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贫家女继续着自己平淡的人生?我和他的故事是不是也这样结束的?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何必心慌,他吃过我烧的菜,穿过我洗的衣服,我洗的鞋子,喝过我煮的咖啡,偶尔还互相拥抱着,这些都很像一个妻子对丈夫做的事情,我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再要求他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他合上笔记本,抹了抹脸上的湿意,原来一直是他在误会她,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的他,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深沉地爱着!
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手伤怎么也抵不过他对她的心疼,她到底会去哪儿?她怀着孕,不可能回家。她能去哪儿?
他第一次如此的不安定,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的名字,和曾经用过的手机号码,其他一无所知。他该怎么找她?
这时,肥肥的房东太太又走过来,还带了位瘦削的中年男人。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位客人打算租这间房,莫凡雨自上次交房租后就没见人,里面的东西我们也不好处理,你是她的朋友,你帮忙处理一下。要不没法租给别的人。”
“你这里多少钱?”秦幽扬冷冷开口。
“很便宜一个月才两百五,水电费另算。”房东太太客气的笑着。
“我给你一千万。”
“你说什么?”房东太太不敢相信。
“我给你一千万,买你这栋楼。”
“……”
……
阳光依然十分明媚,而偌大的办公室里却是安静得连根针跌落地上都能听得见,气压极低,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秦幽扬冷眼看着坐在办公桌前一直低着头的张姐。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做?”秦幽扬沉声问着。
“总裁,对不起。”张姐低下头,并没说明原因。
“就这样?”他挑眉。
“是。”在秦氏工作将近十年,她从未有过任何消极待职的事情,这一次她无话可说。
“没有人威胁你?”秦幽扬挑眉,摆明着不相信她的话。
“没有,是我见钱眼开。”张姐低下头,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这么多年,秦氏经过你手里的钱不计其数,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起异心?”
“我……我婆婆患了重病极需钱。”张姐终于忍不住说出一半的实情,若不是婆婆手术花巨额的医药费,若不是秦仁拿着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她绝对不会同秦仁合作,毕竟秦氏对她恩同再造。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帮你解决。”秦幽扬愤怒,医药费完全不是问题,现在她却触犯到了法律。
“对不起。”张姐崩溃的哭出声,“有人拿我全家人的安全威胁我,我不得不这么做。”
“是秦仁?”
“嗯。”张姐点头。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工作了。”秦幽扬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不,这是我的辞呈,任何的法律责任我都愿意承担。”她没有脸再待在秦氏。
“你出去吧,我会处理的。”他顿时好累,若不是从大楼里调出当时的监控录像,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是他误会她,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个辩解的机会,一旦内心判定后便否定了她的所有。怀疑她的人格,怀疑她对他的爱,怀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他对她坏得太离谱。
看着秦幽扬疲累的模样,张姐倒不急着离开了,不确定的问着,“总裁,凡雨的孩子真像公司流传的那样,是你的吗?”
秦幽扬讶异地抬起头,这些他们之间的事情,公司里的人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