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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母亲 (2)

尚民伸出手,轻轻拍着英熙柔顺的脑袋,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表情:“你和夏彩,都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因为,我和任简,都是王子哦。”看着英熙白皙的脸庞,从粉红变成番茄红,嘴角却泛着掩藏不住的甜蜜笑意,尚民想,自己算是比较幸福的家伙吧,至少,比安任简那家伙,要来的幸福些。牵起英熙的手,尚民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圣诞节最美好的礼物,希望,任简的圣诞愿望,也能够实现吧。

任简的座位空荡荡了好几天,街上到处是圣诞节的气氛,夏彩稍微出神,客人微笑着在眼前挥手:“小姑娘,麻烦帮我登记下圣诞节蛋糕预订。”夏彩慌忙道歉,最近兼职的收入很丰厚,都是托了圣诞节的福,虽然自己没有感受到任何节日带来的喜悦,也没有期待,但看着客人们期待和欢乐的笑容,夏彩还是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经理正在发愁,大家都想在平安夜和圣诞节请假,夏彩马上自告奋勇:“没关系,我来加班吧。”自己不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节日,至少让其他人能够跟家人朋友一起度过浪漫的圣诞。

首尔又开始下雪了,夏彩缩了缩脖子,突然脖子上被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缠绕,转头,是英熙带笑的脸:“圣诞快乐,给夏彩的礼物。”淡粉色的围巾,这是夏彩收到的第一份圣诞礼物。想想,当初自己会那么毫无畏惧地跑到首尔来,或许,也是因为这里还有最好的朋友英熙吧。

“啊啊,我的礼物呢?韩英熙,你答应亲手织给我的围巾呢?”尚民在一旁大声地撒起娇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好成这样了?夏彩吃惊地望着打闹嬉笑的尚民和英熙,想不到,英熙终于在这场大雪前,找到了能够温暖她弹奏钢琴的冰冷的手的人。突然想起四个人一起吃炒年糕的场面,可是,那个座位,依旧寂寞地空荡着,夏彩觉得心微微疼痛起来。

无法忘却的思念

尚民那小子,竟然成功虏获了他的钢琴公主,只是想知道夏彩过得好不好,上课有没有精神,午饭吃的料理是否丰富,最近的兼职是否顺利。尚民那家伙却一直在说着关于他和英熙的事情,什么爱心围巾。

“喂,任简,不要让公主等太久哦。小心,让公主走得太远的话,会迷路的。”尚民幸福甜蜜得快把任简腻死之后,结束电话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这样的话。都怪尚民这家伙,突然转换那么认真的口吻,害自己一阵心慌胆颤,自己,何尝不担心呢?那一晚,金雨哲的宣言,一直在任简脑海中徘徊不去。他是认真的,一旦自己放得太远,让夏彩独自向前,雨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牵起夏彩的手。

不能让自己的公主走失,任简加快了脚步,敏儿的手术已经顺利完成,医生说心脏的机能现在已经接近完好,休养一段时间之后,敏儿就可以到学校,像其他孩子一样生活学习。“哥哥,敏儿出院之后,想吃夏彩姐姐亲手做的蛋卷。”任简突然怀念夏彩故意煎焦的鸡蛋,怀念金黄蛋卷的芬芳,那份无法遗忘的思念突然完全充斥了任简的心。

大家开始放心地讨论着订婚的事情。优娜的笑容,并不自然,失去了在舞台上的自信和美好,或许,她已经感受到这份依靠交易得到的暂时的虚幻,是种伤害吧。偏偏安排在圣诞节的时候讨论这见事情,任简不得不回到家里,也好,先跟大家说清楚事情,再去找夏彩吧。反正听尚民讲,夏彩主动要求在圣诞节加班,应该没那么早回家的。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误会。我喜欢的人,是夏彩,优娜也知道的。”优娜的脸色变得惨白,任简慢慢降低了声音。当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玩耍嬉戏的时候,优娜总是躲得远远的,甚至自己去到她面前的时候,也迅速地逃跑。因为,害怕被讨厌,害怕被人漠视和忽略,从小,优娜就有强烈的独占欲和自尊心。倔强地认为,只有当自己优秀美丽得让所有人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时,才能够自信地站立在大家面前。

“任简哥是骗子!”优娜紧咬着嘴唇,颤抖的声音,狡猾的人是自己,但还是不甘心,不想输给夏彩,或者说,不想输给任何人。优娜无法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上其他女孩子。“你会后悔的!以后,如果敏儿再需要血液的时候,休想我会提供血液!”

李英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气愤的女儿,原来,是这个原因,使任简在那次晚宴上沉默,让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夏彩被伤害。“这件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是优娜太任性了。我们先告辞了。”英禾和优娜同时惊讶地望着裴民基,曾经答应过,要给英禾全世界的幸福,即使知道,她心里依旧难以忘怀凉泉村的那个男人,还有她心爱的女儿。裴民基知道,英禾是多么希望,弥补自己对女儿的爱。虽然那时候是被柳正勇硬是赶出来的,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坚持要离婚的,但英禾始终觉得,被遗弃的女儿是最无辜的。

任简向优娜父母深深道歉鞠躬,飞速跑出大门,如果夏彩还在加班,就直接去找她吧,尚民说是在蛋糕店做着兼职,那小子总是打探不出准确的消息。但没关系,就算把全首尔的蛋糕店都找遍,也要在圣诞节结束之前,紧紧牵住公主的手,许下愿望,把那些芬芳的思念传递给她。

雪花漫天飞舞着,街道上七彩的灯火闪烁不定,圣诞的音乐传遍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情侣们相互依偎着,交换着彼此的礼物,匆忙的上班族,提着从蛋糕屋取走的圣诞蛋糕迈着大步往家里赶。

选择

大奖的结果已经公布,爷爷放下电话,久久伫立着,雨哲和英熙安静地端坐在饭桌前,却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望着爷爷的背影,无法猜测此刻老爷子的表情。

“雨哲啊,你总算没有让你父亲失望。”但让雨哲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的是,美术新人奖金奖此次得奖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夏彩。获得这次新人奖金奖的人,可以直接保送到英国皇家美术学院进修。必须立刻让夏彩知道这个消息,雨哲来不及听爷爷安排接下来的宴会,要宴请美术界内的哪些大师等等事宜,起身离开了饭桌。

“哥,夏彩现在应该还在品味蛋糕屋做兼职,你去那里告诉她吧。”英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着,但还是希望夏彩能够尽快知道获奖的消息。只是,夏彩会欣然接受到英国留学的事情吗?参加这次比赛之前,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获奖人能够得到国外留学的奖励。而且偏偏在现在这种时候,安任简那家伙转身而去的时候,说不定,夏彩真的会选择到英国吧。英熙拼命摇晃脑袋,自己是白痴吗,夏彩可以到英国深造,实现成为画家的梦想,而且还有雨哲哥一起同行,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事情吗?

第一次发现首尔有那么多的蛋糕店,任简大口喘气,半蹲着身子四处张望,人潮不断从眼前晃过,却始终没有映照最熟悉,现在最迫切想见到的身影。柳夏彩那臭丫头,所以才说她是乡下的小丫头,现在全地球哪还有不用手机的人啊?现在倒好,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只是想告诉她,很想跟她一起过圣诞节,吃圣诞蛋糕都不行。

难不成真的要去警察局登寻人启示?任简无奈地望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冉冉升腾消失。

“夏彩!你获奖了!我也是!我们都得到新人金奖了!”雨哲学长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夏彩正卖出今天的最后一个圣诞蛋糕,结束了属于别人的圣诞节。

从不敢期望的事情,却像圣诞老人的奇迹出现般降临到自己身上,夏彩惊喜得说不出话。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觉得没有必要问了,虽然很想知道,有没有奖金,奖金是多少。自己果然还是比较缺钱呢。

“金奖得主,可以直接保送到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夏彩,你会去吧?”雨哲调整了刚才激动的心情,认真缓慢地提出问题。

或许是夏彩的表情太为难,眉头都凝结起来,雨哲慌忙笑着解释:“接下来还有颁奖和展览,留学的事情,可以慢慢考虑的。”其实,自己恨不得现在马上能够带着夏彩逃到英国,在那里,自己会好好守护照顾夏彩,一起努力地画画。但自己的心急,也许会让夏彩困扰吧。

“谢谢雨哲学长,真的,非常感谢。我会认真考虑的。”夏彩轻抿嘴唇,换上轻松的笑容安抚着露出担忧神色的雨哲。

虽然独自回到那个空寂的小屋过圣诞节,是非常冷清的事情,但夏彩还是微笑着谢绝了雨哲的邀请。不断响起的手机,听得出来老爷子非常急切地希望孙子尽快回家参加精心为他准备的宴会。虽然老爷子表现疼爱的方式跟夏彩爷爷不大一样,但夏彩能够深深感受到,这位爷爷,同样深爱着他的孙子雨哲。

仰望着天空,任雪花轻轻停落在脸颊,化成冰凉的水,爷爷曾经说过,在盛夏的凉泉村,会有许多上帝派遣而来的萤火虫在歌唱,歌唱着祝福人们的音乐,如果能够看见它们,向它们许愿,这些愿望会被带到天国。如果向这些同样来自天国的雪花许愿呢?它们,会不会也把自己的愿望,转达给上帝呢?

“呀!柳夏彩!你这个笨蛋!到底躲到哪个外星球的蛋糕屋去了?”任简?夏彩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那些雪花真的是上帝派遣的使者?听到自己的愿望了?安任简,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大声朝自己喊着莫名其妙的话。

“安任简!圣诞礼物呢?至少,也要带个圣诞蛋糕来吧!”因为任简温暖的怀抱已经让自己感到那么真实,不必再依靠眼睛去努力辨认,所以,夏彩想,就让眼睛暂时任泪水朦胧吧,任那些甜蜜的泪水轻轻滑落。

夏彩突然发现,无论走得多远,最后,最想回到的,都是安任简的身边,如果真的必须选择,夏彩只会选择让自己和任简都得到幸福的方向。曾经背道而去的人,自己却一直停驻在这里等待着他,就像,坚信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来,像现在这样,紧紧拥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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