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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见端倪

很多未上大学的人总以为大学生活是纯净的,是美好的,他们无尽地憧憬着。当然,大学生活的确给人很多美丽的一瞬,但终究是一瞬。大学里有形形色色的人,有“君子坦荡荡”,自然也有“小人长戚戚”。

每周一学院都会召开学生会干部例会,学生会里面副部长以上的干部都必须参加,团委书记以及所有共青团的老师也必须到场听总结,作指导。

其实这个会议用文易的话来说只是学生会的例行公事而已,文易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会议就是由文易和余韵两个人总结工作;其他干部补充工作;团委书记指导工作仅此而已。一般情况下不出20分钟就可以开完。

但是这场会议最终开了一个多钟头。

这天文易照例简短的汇报了上一周学生会的工作情况,当文易问各位干部是否需要补充的时候,大家就都开始整理资料准备走了,而在这时李涛居然站了起来。李涛一起身就直指着文易说:“主席,我有点儿个人建议。文易啊,你虽然很有才能也很勤奋,但是你没有做到一个学生会主席应该做到的本职工作。你只是把精力放在了元旦晚会这样的大事儿上面,但是你根本就忽略了学生会的内部建设。你上次向学院申请学生会加分制度之后,学院有很多的学生听闻后都纷纷加入学生会,现在学生会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全院学生总人数的三分之一,现在有很多学生根本就没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他们都认为有了学生会10分的加分,过考试轻而易举。所以我认为你太天真,你制定的这个加分制度根本就缺乏实践性,我想你实行这个举措的初衷是想笼络人心是吗?尽管你笼络了不少人,但是我依然要公开批评你,作为一个主席不是靠脸吃饭或者靠取悦人心来维持,你应该更加务实,少去这些幼稚的做法。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儿,当着老师的面儿给你提出建议,希望你能反思和采纳。”李涛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合情合理,看得出来李涛是早有准备,蓄谋已久的。

文易顿时愣在了演讲台上,他只是很愤怒地盯着李涛。余韵见状之后立马跑上台去,将文易抵到自己身后。然后想替文易澄清:“额,非常谢谢李涛刚才给我们提出的建议,是……”

“我是说文易做得不够好,我是在给主席提建议,其实你做得很好呀。我觉得文易作为主席不该逃避问题,我请文易直接回答。”李涛打断了余韵的讲话。

余韵又想开口。

“我说得很清楚,请文易回答!”

唐冰清毕竟是疼爱自己的得意门生,她想出面解决文易遇到的尴尬,她从第一排站起身缓缓地转到背后面,对着所有的干部说:“其实我想文易的才能早就在辩论赛和元旦晚会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了,他当这个主席是无可厚非的。当然,文易毕竟只上任了半学期,有些事情的处理呢还有些稚嫩,需要向李涛他们学习。这样吧,至于李涛刚才提出来的建议我会和文易、余韵下来好好商量,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吗?”

此时台下文体部的部长艾思奇第一个呼应唐冰清,她气愤地说:“文易为学生会尽职尽责,我想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而且文易上任以后学生会也从原来的一盘散沙变成了现在的牢牢的一股绳儿,这些都是文易的功劳。至于这次加分制的事情,人家文易的初衷也是好的呀,纵然有不足的地方刚才唐老师已经说了,大家一起解决掉不就行了吗?另外我想李涛一句,你这样当面质问文易,你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是你来取而代之吗?你做主席的时候扪心自问有文易这样出色吗?”艾思奇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看见自己心中完美的偶像当着自己的面儿被别人数落,她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说出了这样犀利的言语,正因她为反弹得很厉害也很实在,于是这番言辞让旁人看透了李涛不纯的动机同时这番话也直戳李涛的内心。

李涛瞬间面红耳赤,他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停顿了一会儿,他像是在组织语言准备拿出杀手锏。他故意提高了声调:“行,行,行,我不说这件事,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说。”李涛再次将视线狠狠地锁定在文易的身上,他和文易对视着,眼神像是较量着。

“文易!文主席!你带头藐视学校的纪律。根据生活部交上来的这周晚归、不归名单中就有文主席的大名。1月3日晚11点,生活部突击查寝,发现文易当天晚上不在寝室。同时,女生宿舍的查寝也发现余韵当天不在寝室,后经询问,他们同寝室的同学说,他们当晚都没有回寝室,而是在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教室上课的。我想问问文主席,难道你作为主席就可以不遵守学院的规章制度了吗?或者说作为主席更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而你却带头给大家做了一个反面教材。顺便我想问问就在1月3日当天你和余韵同时不归寝,第二天又同时提着两袋饺子去教室上课,你能告诉大家这是怎样一个巧合吗?是有多巧啊?如果不是巧合,你们又在一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主席!”

李涛显得非常得意,台下想帮文易说话的人现在也哑口无言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大家都盯着文易和余韵看他们怎样回应。

“我靠你妈,关你屁事儿!老子早就想弄你!”文易再也抑制不住心里边儿的怒火,他将会议记录本猛地摔在地上,直接冲着李涛的位置跑了过去。

余韵此刻没有多想什么,她只是知道,文易作为主席如果当着大家的面儿去打人后果不堪设想。余韵马上追上去,想阻止文易。

文易冲上去就狠狠地给了李涛一拳,将李涛重拳打倒在座位边儿上。李涛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文易就又骑到了李涛的身上,用尽全力地打在李涛的脸上,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很响,频率也很快。余韵在文易背后怎样拖都拖不开,唐冰清也来和余韵一起拖。

这时大部分的人倒是不怕李涛会被打成什么样儿,因为李涛平时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不惯甚至是恨他滥用职权,大家心底里真正怕的是文易把李涛打得越惨,文易受到的处罚也就会越大,大家都想保住文易。于是女生都在旁边扯破嗓子的劝文易,十多个男生分成两边,一边拖住文易,一边把已经打得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涛拖出来。好不容易把他们分开,文易还想挣脱掉冲过去打,文易的脚还试图踹李涛,这时唐冰清迈到文易的面前用力打一巴掌打在了文易的脸上,这才打醒了文易。

因为这件事情,李涛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两天,出院的时候李涛的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整个脸都肿了一圈。这件事情很快在学院里面甚至是周边的学校全都传开了,一些人开始对文易颇有微词。这几天文易也被唐冰清和副院长骂得狗血淋头。唐冰清从来没有对谁发过这么大的火,路过唐冰清办公室的人都听得见她骂文易的声音以及拍桌子的声音。

这或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大家都知道文易是唐冰清最宠爱和看好的学生,如今文易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猜想唐冰清会竭尽所能的去保住文易的学生会主席。果不其然,本来系主任郝佳等老师是要求学院严厉处罚文易的,(李涛是郝佳一手栽培出来的,郝佳也想为自己的门生出这口气。双方门生之间的较量俨然成为了老师之间较量。)最终是唐冰清给各位领导、老师求情,而其他老师又碍于情面以及唐冰清目前的得势,才勉勉强强保住了文易。

这样一来文易和李涛的矛盾就不再只是争主席这样简单了,李涛甚至公开扬言,不让文易身败名裂,誓不罢休!李涛主动辞去了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一时间大家都懵了。大家都不明白李涛怎么会辞去自己苦苦争取来的职务,况且李涛现在大三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有这个职务对于大四的“全国单位在校招聘”是一个有力的砝码呀?大家都不明白,但是李涛这样示弱的做法倒是给大家造成了假象-最终的争斗是文易仗着唐冰清撑腰在赶尽杀绝。

这样一来,李涛顿时间成为了大家眼中的弱者。大家有的时候也开始同情他,同时也有人开始说文易和余韵做得太绝了。

过了几天,这些流言蜚语越传越难听。有的人说文易和余韵平时都是装清高,其实背地里两个人就是恋人;有的人说文易想一手遮天,对于现在的权利还不知足,于是想方设法逼迫李涛退出学生会;有的人说文易和余韵恋爱只是想巩固自己在学生会的地位,另外还想得到余韵家中巨大的财富和余韵的美色;甚至还有人说年轻美丽的唐冰清之所以这样纵容文易是因为文易凭借自己帅气去勾引唐冰清,和唐冰清有不正常得关系。

当然,这些流言蜚语虽然四处流传,但是相信和力挺文易、余韵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大多数人从心底里佩服文易和余韵的才华以及人品,一旦听到不利于他们的言论,这些人就非要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事实上这个倒是有点儿盲从了。比如说文体部部长艾思奇、余韵寝室的文婷、劲舞社社长周波等等。他们都是绝对的忠诚于文易,且不管文易是否正确。

文易和余韵也是多多少少听到了这些流言,情绪上也有些不好受。可当他们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时,他们就觉得这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们坐在教学楼天台的地板上,一起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们回忆起李涛当时指责他们夜不归寝时的那番话。他们认为生活部平时大概是一个月才会突击检查一次,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没回寝室的那一天生活部就去突击检查呢?有这样巧合吗?况且李涛当时说经过询问他们寝室的同学得知他们当天没有回寝室并且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的教室。他们想,一间寝室的人都这样熟,一般遇见查寝这种情况都会相互帮忙隐瞒一下,都会扯谎给生活部的人说他们当天回了寝室的呀,而且即使说漏了嘴也不可能连他们第二天早上买的早餐是饺子都注意得这样清楚啊?

于是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各自寝室都有人想害他们,有内奸,而且是想用心良苦。

文易刚点起一支烟,他故意看看余韵,生怕余韵骂他抽烟厉害,不准他抽。他看见余韵像是灵光一闪似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

“你是想起了什么吗?”文易摸着余韵的脑袋。

“哲瀚和耀月刚好都住在我们各自的寝室。”余韵淡淡地说。

文易看着自己刚吐出的烟圈慢慢地上升,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耀月以前给我说你曾经出版的书已经买不到了,还说你私生活方面滥交。”

“然后呢?”余韵不自然地耸耸肩膀。

……

“然后,然后我发现要找你出版的书籍只用百度一下;然后我发现那天晚上你‘见红了’,你是第一次。”

余韵微笑,而后表情变得又有些难受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余韵迅速地摸出衣兜里那罐德芙巧克力,倒了一粒在手上,用力地咀嚼后吞下。

“你怎么呢?”文易觉得余韵这时候的举动很奇怪。

余韵像搂着哥们一般搂住文易,“没事儿,我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吃巧克力。”

“对了,走吧,回去吧,这里风大。”

“嗯。”文易起身拍拍臀上面的灰尘,然后牵着余韵向出口走去。

下楼的时候,余韵自言自语:“哼哼,跟我玩儿阴的?”

余韵尽管有菩萨的心肠,但是也有霹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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