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对杨明山的调查中,和杨明山保持着暧昧关系的几个女人都进入过专案组的视线,而这个叫安玲的女人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从袁玉花的讲述来看,这个女人和杨明山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而且杨明山和别的女人乱搞是明目张胆的,而与安玲的关系却是极为隐秘的,这是为什么呢?
在当时,找遍了杨明山所有关系的专案组,确实是没有查到杨明山的身边竟还有一个叫安玲的女人。男人保守女人的秘密,看出这秘密往往就是女人,女人对男人的感觉是极其细微的。
二十来年的积案,因杨明山出现而重被提起,也因这个叫安玲的出现而显出一丝转机。显然,杨明山的死因肯定与他带走的这笔巨款有直接原因,这个安玲在这个案件中女扮演什么角色呢?
张队找到了当时与杨明山关系密切的几个女人进行了解,二十几年过去了,往事变成了回忆也就变得平静和更多的感概。在她们各自的回忆里都不知道杨明山还秘密接触着一个叫安玲的女孩。
张队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想隐瞒什么,她们确实是不知道杨明山的这段隐私。
张队再一次找到了袁玉花,这一次,张队告诉了袁玉花她不用再恨了,杨明山已经死了,而且已死了二十几年了,而且是死于谋杀。那块手表不过是杨明山的遗物。听了张队的话,袁玉花的眼里终于流出泪水,她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
“我——其实很爱他——只是他太没有良心了,我以为他为了钱就把我们娘俩忘了。”
从袁玉花的哭述中,张队了解到这样一个细节,袁玉花从娘家回来时,并没有跟杨明山打招呼就回来了,回到家才发觉杨明山和那个叫安玲的女人睡在一起,安玲跪在袁玉花面前请求她的愿谅。袁玉花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让安玲走了,在床上她看到了那个表,后面刻着一个杨字的罗马表,杨明山把他和安玲认识的经过告诉了袁玉花。
这个叫安玲的女孩当时只有十八岁,是杨明山在王二虎的赌场上认识的,当时她是王二虎赌场里的发牌员。
后来安玲不干了,杨明山把她安排到了马地生的公司里,两人从此就好在了一起。杨明山把一切都告诉了袁玉花后痛哭流涕发誓讲他已后要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会在外面胡闹了,袁玉花再一次原谅了能说会道的杨明山。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张队马上回到了黑城。
杨玉山——王二虎——安玲?
张队突然意识到,这个安玲的出现似乎把杨明山失踪案与4?14联系起来了,他相信自己了解到的这一情况江满全知道了肯定会激动个半死。
张队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李局做了汇报,李局听了并没有显出太大的激动。
“这个事,你再进一步摸一下,首先要把这个叫安玲的女人找到,如里这个案子确实能和4?14案联起来,再让江队上也不晚,现在8?24已有突破了,这时让满全知道,会让他分心了。十几年的积案啦,也不再乎这几天了!”
张队显然明白了局长的用意。
江队把8?24的重点人锁定在吴天明身上是有充分理由的,再对吴天明8月24日到25日的秘密调查中,通过对电信部门的调查,江队很快就从吴天明手机号的接听来电中找到了江涛的电话号码,而且在24日前的手机通话记录上发现了两人多次通话的记录。调查表明,吴天明与江涛的关系很不寻常,江涛与吴天明通电话时,吴天明正在一个饭店吃饭,这是江队通过这个饭店的一个女服务员了解到的。
这个饭店服务员回忆,江涛曾和吴天7月11日晚在这个饭店的三号包间里吃饭。
吴天明为什么要隐瞒江涛与他的通话?这个吴天明的个人情况很快就摆在了江队的桌上。
这个吴天明也是搞公路工程方面的行家,90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在黑城一家建筑公司搞技术工作,后来就停薪留职下海了,拉起一杆子人开始从事建筑行业,因他本人有业务专长为人诚恳干注重质量,他的小公司也由小做大,后来又承包了几项公路工程,公司口碑很好,吴天明后来就成了在黑城有一定实力的明天公路公程公司的总经理,法人代表。
杨明山尸体发现后,江队被这样一个背景资料吸引了。
吴天明的父亲是原黑城机械厂下属的刨花板厂的厂长,这个厂子后来和机械厂的另一个下属企业地生木材公司搞的很僵,主要矛盾就是两个厂长马地生和吴老四之间的矛盾,后来马地生的木材公司把刨花板厂给合并了。这些并没有引起江队多大的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收编后的吴老四曾告过马地生,告状的内容是:马地生和原厂领导狼狈为奸,用钱开路把他的刨花板厂子搞垮,而最后的目的就是把整个黑城机械厂变成为他的私人财产,新到任的厂长田玉青死于车祸里面有鬼——
而实际情况也证实了吴老四的话,黑城机械厂确实是垮了,而且也确实是被马地生成功地收购了。
田玉青死于车祸里面有鬼?
如果一切真和是吴老四说的那样?江队突然产生一种自然的对比。
那个黑城机械厂的新到任的厂长田玉青,也是在关键时刻突然出车祸了死了,他也是去省里说明情况的,田玉青认定马地生想把这个厂子搞垮,想乘机吞掉厂子的几千万国有资产。
江涛也是去省里汇报情况,也是在关键时刻出车祸而死,怀里的手包不翼而飞。
田玉青死前,厂长助理杨明山提走了厂里的一千三百万巨款后神秘地在黑城“蒸发”了!
江涛死前,立交桥工程即将开工。
两辆车都是翻车后车辆着火把车子烧的只剩下金属框架。
历史竟会如此地巧合,如果这一切都一个阴谋,这阴谋得逞的直接受益者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江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因果关系的指向竟然锁定的是马地生。
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马地生还能有今天?事实可能完全不是他推想的那样,如果是那样,当时的公安怎么能没有结果。如果是这样,这个吴天明最应该杀的就是马地生。
吴天明和江涛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而对一个大学同窗下如此狠手呢?
就在江队准备直接找吴天明正面接触一下时,林芳把新的情况通报过来。
那个向江队反应情况的车队队长突然推翻了自己的供词,他告诉林芳,自己那天讲的话是一个人来电话让自己这样讲的,如果不这样讲就要杀了他的全家。所以他只能样讲。
实际情况是:江涛接到电话时和电话里的人吵了起来,大意是:老同学,这个忙我帮不了了,你的东西并不是我要的是你硬给我的——”
一个神秘的匿名的威胁电话?
江队见到了那个车队队长,队长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大口地抽着烟,显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讲实话?”听了江队的问话,队长把烟掐了道:我 越想越不对劲儿,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也是个党员干部,邪不压正,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江队给队长一支烟,队长接过烟有些哆嗦的接上:江队长,你得理解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人,当时我——确实是怕了,对方说他是什么正义大侠,我——我真是怕了,后来一想,我要这么干,也是犯法呀!”
江队笑了:“我能理解,谢谢你的觉悟,我们不会追究什么的,那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
队长想着:“就是你们要来车队调查的第二天上午。”
江队看着队长,队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江队捉捕到了:“当时还有谁在场?”
“就我一个人,我正在办公室写派车命令,电话就来了,问我是不是陈队长,我说我是,然后他就在电话里发出了威胁,他说他就是正义大侠,我当时真的吓坏了。”
“你放心,黑城是共产党的天下,什么人也翻不了。”
“所以我现在也不怕了,敢说实话了。”江队盯着陈队长的眼睛“你看见江涛接电话的事儿,都谁知道?”
“下午,市办公室一个的办事员给我来一个电话,说市长要了解江市长的情况,我就告诉他了,后来我又怕说不清就给郭秘书长去电话说了一下派车情况。”
江队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个办事员为什么要打听江市长的事儿?”
“我也不清楚,他讲是郭秘书长让他了解的。”
“这个办事员你认识?”
“我不熟,他说他是小钱,我就知道了,见过几面没打过交道。”
这个陈队长的翻供,让江队的思路一下就明确了,凶手显然是给过江涛什么好处,让江涛帮他办什么事儿,江涛显然是没有办成,而且那个好处还退不回去,凶手于是怀恨在心动了杀机。这种推断显然是合情合理的,那凶手为什么要让陈队长那样说呢?显然是想转移侦察视线。
如果陈队长讲的都在事实,凶手就是故意把江涛的死亡动机转到立交桥工程上。有一个问题让江队感到了忧虑,这个凶手肯定是得到了电话原内容,这个内容是谁告诉凶手的呢,江队想到了那个办事员。
江队很快找到了那个姓钱办事员,对于江队的提问,这个小钱一头雾水地看着江队“我?我没打什么电话呀,我一直开会作记录呀,怎么可能,也没什么市长让我了解这种情况呀?”
了解中证实这个姓钱的公务员没有说假话,当时他参加一个办公会在作记录,没有时间。这说明,要么是陈队长在说假话,要么就是有人冒充小钱给陈队长打来了电话,从吴天明手机的来电显示的时间看,江涛确实是给吴天明打电话了,这样看来,有人冒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就在江队准备和吴天明接触时,市纪委把一个举报信的复印件转交给了江队,江队看一下内容,这是一封匿名信,信里讲吴天明给江涛送了一百万的好处,目的就是让江涛把市立交工程搞下去,而把市区公路扩建工程推上去。匿名信对这笔钱讲的很明确,是在黑城银工商银行以江涛的名义存进去的,具体时间也讲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