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围城受困
“太阳帝国的军队！战争？”卓非反应过来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左藏淡然道：“上安是边疆城市靠近太阳帝国，不是有敌入侵那里会大关城门？”
卓非联想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顿时惶惶不安。这可不是玩计算机游戏，如果城市被攻破，甚至有可能屠城！不过看了一眼左藏，他不禁又觉得疑惑：“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有什么好紧张的？就凭太阳帝国那些蠢材？四个月前，太阳帝国也有一次入侵，声势浩大有九万多人呢！嘿嘿，可他们刚到剑阁军塞，就被八千驻军全歼了！弱得不象话。”
脸上一僵，卓非暗道：九万兽人军队和八千驻军那么悬殊的实力，依靠地势打退倒也算合理了，还能全歼！？况且不是说普通兽人要比普通纯人强壮吗？卓非自然是满脸不信：“难道气和术，真的厉害到如此地步？莫非兽人不能学气和术？”
左藏摇头说：“兽人也是可以学的呀，不是告诉过你，纯人20两兽人60两么？只是兽人比较笨，难教，所以才收费那么贵。兽人偶尔也会出一两个圣级强者呢。不过那一战事实摆在眼前，总不会是太阳帝国派来送死的吧？”其实左藏并不知道的是，那九万军队还真是派来送死的……
想来想去，卓非理不出个头绪，转而问道：“他们既然那么菜，那怎么早早就关城门了？”左藏撇了撇嘴，用更小的声音道：“实际上还不是都督大人看中了商队的物资和雇佣兵？只要商队还在城内，如果上安被围，实在不行时，商队的物资、佣兵多少能起些作用。特别是佣兵们大多学过气术，比朝廷一般的士兵还厉害。当然，都督大人美其名曰为：‘怕奸细混入城中，为保护百姓而为’。”说了一会，他又看看外面乱成一团的景象道：“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家吧。”
左藏正要走，卓非连忙拉住说：“左兄，能不能暂时收留我几天？”现在银子快花完了，还花钱住客栈的话，万一这次被围城只怕饿都饿死。何况羽儿看来是不可能来了。左藏犹豫了一下，卓非急忙道：“当然，我也不会白吃饭的。”“嘿嘿……这……不是我小气，家中粮食却不够我们吃半个月的。你趁现在还没开战，多买些能保存久的食物。城中粮食虽然充足，不过就怕万一。”“好，我们一起去……”
接下来的日子，卓非暂时就住在左藏家中，每日提心吊胆。还好，前两天都没听闻太阳帝国攻破剑阁军塞的消息。而左藏却时常吹嘘四月前的大胜，不认为太阳帝国能过来。其实他们一届草民，看到的只是自己生活的小块地方，战争进行得如何自然不能得知。
第三日夜晚，一阵阵声响使卓非醒来，发现左藏正在外厅窗户边偷看，他也连忙走了过去。还没发问，左藏连忙示意禁声。卓非点头，也在窗户边看去。只见外面一队整齐的人马正缓缓从城门经中央大街路过。
“这是什么军队？”卓非小声问。“应该是驻扎在我冰洲的忠节军，这支军队有四万人。上安本身也有驻军一万左右，防守绝对够了。只不知忠节军统帅是谁。”忠节军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约两万人的骑兵分队又由北门而出。卓非猜测出城的军队应该是前往支援剑阁军塞吧？可剑阁已经被围困四天了，现在才有支援是否太迟了？
第五日中午，心神不宁的卓非看了一会书，却看不进，随口问道：“左兄，太阳帝国经常来袭？”左藏也无聊的丢下书说：“这倒没有。虽然偶尔有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过来掠夺附近村庄，却都是小规模而已。万人以上的战争已经近五年没发生过了。当然，除了四个月前那次九万人大规模来袭。一开始我差点吓得……咳咳，没想到结果却那么虎头蛇尾。”
说到那次大战，左藏又高兴起来，略带轻蔑的讥笑道：“众所周知，太阳帝国是这世界唯一的兽人国家。而兽人天生愚笨，少有聪明者，所以经济自然不行。听一些不怕死去过的商人说，他们的兽人百姓简直是活在四百年前。打仗么，拼的就是钱？没有钱就没有粮草、装备，那还打什么？哼哼！”
“打仗拼的就是钱。这句话说得好！”卓非佩服的说。如果在卓非那个社会，这自然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没在这科技、文化都如此落后的世界，还有人能领悟这些，自然让卓非有些意外。特别是眼前这左藏，相处了那么久，卓非自然发现他志大才疏的缺点，看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左藏有些得意，笑道：“过奖、过奖……呵呵”其实这些话他也是在茶楼听人说起的罢了。
听到这里，卓非奇道：“既然他们那么穷，怎么还有不怕死的商人过去做生意？”“你不知道，太阳帝国虽然贫瘠，可是却盛产魔金。这玩意是武人的的至爱，价格奇贵！听说指甲盖大小的魔金就价值百两黄金了！”
“百两黄金！”卓非眼睛忽然一亮，差点口水都流出来了。十二两白银才兑换一两黄金，那指甲盖大小的魔金岂不是价值一千二百两白银，也就是六十万人民币！？对于现在严重缺钱的卓非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他连忙问：“魔金是什么？有什么用吗？”
左藏也是咽着口水，又说：“魔金是一种金黄色的粉末。大多是结在岩石上，另外有一些怪树的叶面上也会有。不过都是薄薄的一层而已，就算一大片怪树，也不过产出几克。粉末刮下来经过高温提炼，就能凝结成块。它本身会产生微光，听说漂亮极了。还有少数一些高级怪兽的体内也能发现，一般都挺大块的。所以不少冒险者就是以猎杀高级怪兽为生。魔金的用途非常大，混入其他金属中可以让武者实力得到不可思议的提升！”
卓非愣了一下，以前的世界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些金属？难道是变异的太阳光和地球的某些元素产生的反应？
“其实各国都产魔金，只是太阳帝国比较丰富，而且他们工匠水平普遍不高，造不出好东西，所以他们国内的价格相对较低。商人们运奢侈品到太阳帝国卖给贵族已经是赚了一笔，如果能收购到一些魔金，那简直就赚翻了！所以还是有很多不怕死的趋之若骛。”
擦掉口水，卓非说：“既然太阳帝国经济不行，那他们还打什么仗？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反正兽人都是笨蛋，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嘿嘿……不过你也别担心。既然四个月前他们九万大军连剑阁军塞都没能过。这次又有忠节军支援，那自然是稳如泰山……”
因为四月前那次完胜战争而对太阳帝国以轻视态度的左藏，却没想过如果这次没什么危险，朝廷又何必让忠节军支援？他更不知道距此时六月前，皇帝杜比莱斯在太阳帝国国庆大典中做了一个演讲。
在演讲中，杜比莱斯向国内暗斗不止的新旧两大宗教、贵族、平民发出号召：停止国内的混战！有血性，有志气的兽人们应该到南方去，用你们强壮的手臂、锋利的宝剑去和纯人这些“菜虫”们战斗！中原夺回“太阳神的坟墓”，拯救受苦受难的兽人同胞！
在随后的杜比莱斯还承诺：凡是参加征讨的带罪者，都可以免罪恢复公民身份。征讨期间农民亦可暂时不用还欠债。而立有战功的甚至可以得到土地和人身自由。他还露骨的挑动贵族们的贪欲，说南方有丰富的战利品带着者“解放者”。捕获纯人成为奴隶，“去购买他们的商品，不如自己制造？”
皇帝早已和新旧两大宗教高层沟通过，两宗教随后即表示支持：所有战死者可升入天殿。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也许很荒谬。然而对这类似于封建社会，迷信而愚昧的农民，却有着强烈的煽动力！
杜比莱斯的号召，得到了整个太阳帝国的拥护。贵族们眼睛里泛着金光，想象到的是精美的奢侈品、黄金、宝物。而很多带罪的江洋大盗、农奴、穷困农民也都受到蛊惑。许多在广场上听到皇帝演说的人们，迅即在自己的衣服上，用鲜血画了太阳帝国象征的：六光瓣太阳图。
看到全民欢呼的情景，杜比莱斯非常满意。很多外人不知道，他这个皇帝并不好当。太阳帝国国内矛盾太多。一是兽人贵族们对各国奢侈品的需求日益增大，开支自然也增大。从贫瘠领地上剥削到的那点金钱，能满足他们的***？所以他们迫切渴望新的土地。然而早年徒劳无功的战争和近年的不思进取，让贵族们对皇帝多有怨言。帝国情报机构亦发现一些有野心的贵族勾结在一起，意图不明。
而更严重的是第二个原因：帝国普通兽人百姓、农奴在贵族领主的苛捐杂税下，几乎无法生存。很多普通公民沦为农奴、罪犯，又或者欠下了大量的贵族高利贷。而罪犯、农奴的生活就更不用说，就连生存，都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所以这些下层阶级强烈渴求着自由，当然如果再有一小片土地，那更是完美。可惜在上层贵族压迫下这不过是做梦！而两大宗教对兽人百姓思想的影响力，显示出越来越弱的迹象。农民随时有爆发起义的可能。
在国内各阶层矛盾重重的情况下，战争无疑是最好的宣泄。此举遂了贵族们的愿，让他们自己去获得新土地。同时，也可以消弱贵族阶层的军事实力，有助于皇族的统治。
而且也满族了下级百姓的渴求。只要是比较有血性、有野心的农民，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这部分农民，也正好是有可能参与起义的那部分。如果这些农民真的战胜，那就能够扰乱南卫国、东冰封王国。不成功，那最少也把农民起义的主力群体扼杀。
这场南征最大的收益人无疑是杜比莱斯。他不需要出一斤粮一个兵，如果失败自然没有任何损失。可战胜了，他却得到了大片国土与新的财源。一举数得！
杜比莱斯自认为这绝对是兽人历史上最杰出的计谋了！杜比莱斯飘飘然中想起了才十六岁的儿子杜比莫拉，这小子看来真是个福将，三言两语竟让自己“激发”出这个伟大谋略。现在太阳帝国太子未立。嗯，看来可以考虑一下他……
大会过后才两个月而已，迫切渴望摆脱压迫的兽人农民、罪犯、混混很快集结起九万余人。在几个落魄贵族的领导下，向卫国的上安城进发。这支农民南征，也就是左藏说过的那次。因为那些穷困的农民杂牌没有什么好装备，没有足够的给养，也不知道如何作战。虽然是带着强烈的***而来颇具愚勇，却终究是逃不过毁灭的结果。
太阳帝国农民南征军几次攻击剑阁军塞不利，伤亡近两万余。在随后赶来支援的忠节军骑兵攻击的下，更是大溃败。两天时间，这支农民南征军败逃一百公里。九万大军逃掉的不过千人。正是因为胜得太轻松，倒因此让左藏小瞧了太阳帝国。
然而如今这次的征讨军，却大大不同于上次的农民军。这次的征讨军是由太阳帝国新旧两大宗教的护道武士、数十个大小贵族们的精锐私兵、雇佣军、还有少量皇帝杜比莱斯提供士兵组成，总人数十八万！
贵族南征军不但装备齐全，给养充足，人数比上次只多不少，战斗力更是天差地别！可以说这支军队的单兵实力，甚至比皇帝杜比莱斯的中央近卫军还要强大！
还好卫国朝廷有着很好的情报系统，一早知道了那次广场会议。亦知道前后两军性质的不同，并没有轻敌。如果朝廷如左藏那般思想，恐怕太阳帝国军队都打到京城阳京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