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一定要借机疏远扎尔图。”揆叙暗下决心,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须重新做人。“不过,扎尔图毕竟是贝子,身份高贵。而从眼下的形势看,自己以前和他的关系一定很要好,所以,想要和他断交,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还得慢慢来啊。”
揆叙边走边想,不经意之间,便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儿。这个小院儿,也是因为他出了水痘,怕传染给家里人,明珠特意拨给他的。除了几个作粗活的下人外,还有一个贴身丫环。而如今他的病虽然好了,却赖在了自己的小院儿里,找借口不与明珠夫妇同住了。而爱新觉罗氏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揆叙已经十三岁了。
一见他走进院里,小丫头清儿便忙迎了上来。
清儿便是他的贴身丫头,也叫通房丫头,负责伺候他的日常起居,等他大婚以后,便可以成为他的妾室,其地位和《红楼梦》里贾宝玉的丫头袭人是一样的。
清儿和揆叙同庚,也是十三岁。但不知道为什么,揆叙总是感觉她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似乎,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交给她,总能让人很放心。所以,清儿俨然便是这个小院儿的半个主人。
“少爷回来啦,少爷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清儿道了个万福,从脸上长出的喜悦微笑让天边的美丽落日也黯然失色。
握住清儿柔软的小手,揆叙笑道:“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没事儿的。”
嘴里说着没事儿,可骑了大半天的马,揆叙早已精疲力尽了。所以,拉着清儿的手,揆叙三两步的抢到屋里以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整个身体铺成了一个“大”字。
“唉!累死我了。”乍一接触柔软的床铺,揆叙舒服得直哼哼。
清儿随揆叙进屋以后,便忙去给他倒茶。而她一听到揆叙嗯嗯啊啊的哼哼声,便笑道:“少爷失态了。”
揆叙心想:“自己家里,还顾忌什么失态啊。上辈子没有骑过马,这辈子真是逮着了,可怜我的屁股哟。”
这时,清儿已经端着茶杯来到了床边。
“吃口茶吧,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过茶啊?”
一听清儿这么说,揆叙还真感觉有些口渴。所以,揆叙忙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接过来茶杯,牛饮了几口。茶是好茶,可惜揆叙却丝毫不懂,也不会品。
一口气灌完,把茶杯还给清儿,揆叙刚要抬起右手擦嘴,却被清儿阻止了。
重生了几天,揆叙已经逐渐习惯被人服侍了。没有办法,大户人家,规矩多。
清儿左手端着茶杯,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用食指撑起一角,微微的躬着身子,便向前轻轻的蘸去了揆叙嘴角边的茶渍。那专注的眼神,认真的态度,竟像是在擦拭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一股淡淡的幽香,轻轻松松的便征服了揆叙灵敏的鼻子。刹那间,揆叙不觉心中一动:好美的丫头。
看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神情专注的时候,总是最有吸引力的。
清儿擦拭好揆叙的嘴角,便转身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拿着丝帕出门而去,看来是命人洗丝帕去了。而一见清儿出去了,揆叙便顺势甩掉脚上的靴子,又趴在了床上,尽情的享受着那一份柔软和闲适。
片刻之后,清儿再一进屋,见揆叙懒洋洋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我今天劝少爷别去行猎,少爷就是不听,结果累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没法儿说了。”清儿一边说着,一边忙收拾揆叙分道扬镳的两只靴子。
揆叙嘴里哼道:“我原本打算半天就回的,哪成想,半路遇到了鳌拜和皇上,结果就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少爷见到了皇上?”清儿拎着靴子,站在床下惊喜的问道,音量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一听揆叙说他居然见到了皇上,清儿顿时心里一喜。她放好靴子,顺势便坐在了床头,拉着揆叙的手开始追问道:“少爷真的见到了皇上?”
“见到皇上有什么大不了的。”揆叙顺口不屑一顾的答道。
不过,揆叙一扭头,便看见了清儿因为兴奋而变得格外的明亮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想打消清儿的积极性,揆叙便道:“不仅如此,我过几天可能就要进宫去侍候皇上了。”
“真的?”如果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能说话,恐怕揆叙此时早就被无边的话语洪流淹没了。
“那还有假,皇上亲口说的。”
“那少爷进宫做什么?做侍卫吗?”显然,清儿对此很好奇。因为她知道,满洲勋亲贵族子弟的当官捷径大都是从宫廷侍卫开始的。
“嘿嘿,你看我这样儿,像个侍卫吗?”揆叙调侃着说道。
“不像。”清儿回答得很自然,因为揆叙确实不是一个当侍卫的料儿。
“可能是做侍读,就是陪皇上读书。”揆叙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所以,并不奢望能当上侍卫。
“太好了,少爷十三岁便当官了,真厉害。”清儿拍着手,脸上灿烂的微笑让黄昏时刻的卧房洒满了阳光。
“唉!傻丫头,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收益越多,风险越大,前途艰难啊。”说完,揆叙便又叹了口气。
见揆叙如此泄气,清儿顿时又迷惑了起来:进宫侍驾,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那少爷为什么又这样的无奈呢?噢,对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少爷可能是害怕作不好。
揆叙看出了清儿的疑惑,便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别想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的。快给我揉揉后腰吧,骑了一天的马,我都快散架子了。”
清儿回过神来,一边给揆叙揉着后腰,一边撅着小嘴,不满的说道:“我不让你去行猎,你偏要去,累死你才好。”心里不满归不满,清儿手上却丝毫没有怠慢,开始灵活的揉捏着揆叙的后腰。
“哎哟!”揆叙不觉又舒服的呻吟了起来。“呵呵,小丫头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只是心疼你罢了。再说,少爷和表小姐,从小就青梅竹马的,我不过是个奴才,又有什么资格吃醋。”嘴上说不吃醋,但清儿的话却是醋味十足。
“在别人眼里,你是奴才;可在我心里,你却是我记名的夫人呐。小丫头放心,你永远都是少爷房里的人。嘿嘿,往下点。”
“少爷竟胡说,我哪能,哪能——”清儿羞红了两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揆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让她吃了定心丸。
“再往下点,就是大腿里面,有点火辣辣的疼。”揆叙一边说,一只手已经搂住了清儿的小蛮腰,魔手像蛇一样熟练的钻进了清儿的内衣里。
“少爷!”清儿想躲,却又不能,只好一边忍着,一边揉捏着揆叙的大腿。
揆叙其实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因为刚才说到了房里的人,所以,揆叙便想:既然是房里的人,那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应该轻薄轻薄。所以,手脚便不老实了。而清儿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下人,又是夫人指定的少爷房里的人,所以,少爷无论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能反抗。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时竟达成了一种默契。
“对了,青山这小子跑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他。”沉醉在温柔乡里,揆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跟班李青山。
李青山是管家李衮的独生子,比揆叙小一岁,是揆叙从小到大的一个玩伴。
“夫人让他陪着三少爷到白云寺里进香还愿了,这会子应该回来了。”三少爷便是揆叙的三弟揆方,只比揆叙小两岁。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额娘也放心让他陪着老三去?”把自己的小跟班派给了别人,揆叙心里还真有些不情愿。
“呵呵,夫人还夸他聪明能干呢。嗯,可能是三少爷没人陪着吧。”清儿知道揆叙和李青山的关系,便忙解释道。
揆叙哼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家里人都喜欢大少爷性德,因为他有才华;都宠爱三少爷揆方,因为他聪明伶俐。只有他这个二少爷,不学无术,一无是处,比上不足,比下还不足,最不招人待见。不仅如此,还体弱多病,大病一年不断,小病天天都有,弄得家里人很是无奈。不过,幸好他重生了,否则,估计得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