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什么时候你能不这么婆婆妈妈的,让我好好睡一次你会死么?”
“没别的本事,就这张嘴利……”猛然抬眸,微张的唇型宛如吞噬了苍蝇,堂堂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宣王爷能作出这样一副表情还真是少见。
白末艰难的抬起手臂,捏紧他的下巴,啧啧道:“还以为上帝给你装置表情是少了叫做‘吃惊’的那个软件呢,瞧瞧,也不赖么。”
宋楚足足瞪了她几秒,确定怀中人,活的。自己,清醒的。俊逸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弧度尽是柔和:“白末,你那是什么表情,搁谁还不惊诧一把啊,自己也不瞧瞧睡了多少时辰了。”
白末颌首盯着他,指腹擦过他的眉宇,虽说口中誓死不休的贫着,实则心中还是心疼,撇了撇嘴:“宋楚,你一夜未睡是不是?而且哭了一整夜?就这样抱着我?”
宋楚眯着眸子瞧她,大男子主义即刻爆出来了,推掉她的手竟然略微窘迫,红了耳根道:“还真拿自己当回事。”起身将她放平到床上,朝着门外唤:“叫太医过来给四夫人查查。”心中乍起一股阴霾之气,孩子的事终是没勇气说出来。
太医细心的为白末把着脉,两条眉毛千秋万代,变幻得甚是奇特。一会儿曲起,一会儿沉下。宋楚,小菊及闻风赶来的老夫人就笔挺的立在一旁观摩着,太医的变化无非拧扯着几个人的心弦,无端急出一身冷汗。
老者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再把一轮。这次眉目一展,微有异样。
白末最是心知肚名,压制不住的笑意就要狂飙而出。昨夜孩子是没了的,今天又冒出来了,怎能让他不惊不乍?
宋楚蹙着眉宇看着他,急问:“怎么样了?”
太医手上一松,“扑通”跪了下来,抹着老泪又笑又拜,疯癫了一般。
老夫人彻底急了,只差揪着他的衣领问:“你快说啊,到底怎么样了?”
“四……四夫人的孩子……安好,竟然奇迹般的恢复如常,生还了。”
宋楚一折俊眉缓了须臾,猛然扑到床上死死将女子纳进怀里,一颗心只一夜就宛如历尽苍生,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经历了种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这潭素来静寂无波的血脉也实实激荡了一回。
老夫人抱着小菊喜极而泣,口中喃喃:“真是谢天谢地,为我们宋家保住了子嗣,末儿可真是王府中的福星贵人啊。”乐了一番,又回身吩咐:“重重打赏太医,还有,让厨房给四夫人做些可口的膳食和营养品,送来前一定要专人检查过。不容再出半分差子,知道吗?”
小菊自得乐和:“放心吧,老夫人,奴婢们会倍家小心的。”
太医随小菊一起下去找管家领赏去了,之前惨淡的月流园,此刻竟有喜鹊当头鸣叫。
老夫人过来握上白末的手,笑得眉目生花:“末儿,之前是我这个当娘的不是,处处与你为难,以后这样的事便不会再发生了。你只管安心的养身体就是。”
白末浅浅的笑,对这样的成果并不觉得意外,这一切早在她的算计之中。先热热身扫除近身处的几个障碍罢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她倒要亲眼看看苏正龙吃蹩的样子。
宋楚看了眼流连于床际,不舍离去的老夫人,之前肃冷的眸子还是没有多少暖意。
“娘,您先去休息吧,她也累了,让她休息会儿。”
老夫人恍然之后一阵尴尬,嘱托了几句闪身出门,轻轻将门板闭合。
白末已经坐起身,这一夜僵直得有些过了,浑身酸痛不已。揉了揉颈项睨他:“宋楚,我不累,我饿了。”
宋楚脱了鞋子就要爬上来:“什么女人啊,就会唱反调,别人困得欲生欲死都不能了,你倒饿了,饭食一会儿就端上来了,先睡会儿。你不累别人还不累啊?”
白末侧让出一个空档,神色讪讪:“不好意思,您请睡。”
宋楚手臂捞过她:“过来,一起睡。”
“我不困。”
“不困也得睡。”嘴角一抿,理所当然:“陪睡。”
白末没好气的说:“宋楚,哪有你这样的?”
他啧了长长的一声:“你哪来那么罗嗦。”猛然按进怀里,恶趣的紧紧抱住:“白末,你若还有点良心就乖乖陪我睡,为了你,我可是杀了那一些家丁,赶走了府中所有侍妾。就在牢中还关了两个,等着看心情发落呢。”
白末瞬息安静下来,躺在他怀里问:“你把谁关进大牢了?你怎么能杀了那些家丁,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宋楚邪气的扯唇,谦谦君子捻花一笑:“就这点本事啊,才听到这儿就傻了。昨晚怂恿抓奸的那两个女人都在里面呆着呢。那些下手纯属该杀,我是他们的主子,这是听谁的呢?还敢搜到我月流园找我女人的奸了,谁给他们的狗胆,死不足惜。”
白末不再说话,朝他怀里拱了拱,吸取一点属于他的暖意。就同他这样身抵身的靠着,全身就会充满力量和勇气。
宋楚看到她的表现一愣,拍拍头调侃:“还算你有良心!”
眼见已到晌午时分,白末正在用膳,上等的菜色糕点摆了满满一桌子。手边补品散着袅袅的热气,都是老夫人亲手挑选的品种。
宋楚一手撑颌,看她的表情逗猫一样。白末斜了眸子睨他,脸线消瘦刚毅,绝佳的弧度本该绝色盎然才是,此刻却脸色苍白,因为睡眠匮乏,狭长的眸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