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细瞧了白末一眼,这精力倒也充沛,不像神色倦怠的样子。于是转身细问了莫凌风两句:“陛下,皇后娘娘最明显的状况是什么?”
莫凌风好看的眉型蹙起,刹时渡上阴郁,沉缓道:“一切都没有变,昔日的记忆也没有问题,只是将其中的人记得混乱了。”完全将宋楚同宫九夜搞得混淆了,竟将同宋楚的一切如数转嫁到了宫九夜身上。
太医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陛下可否细说一下,皇后娘娘是怎么个混乱法?”
莫凌风盯着白末气愤得好似看一群神精病患者的眸子,再不防同他说得细致一些:“就是将同一个人的过往如数转到另一个人身上,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绝非失忆。”为了证明所说非虚,莫凌风还特意证明了一下给太医看,靠近一步,轻捋白末的额发问:“简儿,你之所认为的相公是谁?”
白末彻底要抓狂了,这个莫凌风分明就当她是白痴么,这个问题只一天就已经问过她无数次了。略一偏首,避开他碰触的大手,咬牙切齿道:“莫凌风,你有完没完,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的相公是宫九夜。是宫九夜,你听明白了没有?你从明盛国将我抓来的,却还要问我,故意装蒜是吧?”她又不是第一天来这个异时空,在明盛国的宫墙上遇到宫九夜,再相爱到今,几乎成了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他却愣在那里装好大一棵树的跑来问她。
莫凌风和太医甚是揪心的面面相觑一回,为了确保证据确凿,莫凌风再度不怕死的问:“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宋楚的?”
白末手臂灵巧的略一翻转,就已将两个钳制的丫头推至一旁。气愤的活动活动被攥疼的手腕,怒极反笑:“怎么?干地大王将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的么?我告诉你,我白末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我的男人就只有宫九夜。干地大王还真是没意思,被广云国的宣王爷打得惨败,就神智不清的跑来我这里说三道四了。您是想激发宫九夜和宋楚的战争,为你报仇吗?”
太医也算彻底看明白了,眼前女子是宣王爷宋楚的女人的确众人周知,现在自认是宫九夜的女人也不像为假。显然中间定是么生了什么,让她的意识部分移转了。
“陛下,皇后娘娘的这种现象多久了?”
“从我同宋楚战完之后,再带回干地就是今天这样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反首再看白末两眼,招呼着莫凌风出去说话。
一直走到出大厅,太医轻叹口气,缓缓道:“夫人一定是被人用某种蛊有意扰了心智,长时间服用,就会一点点神色冥迷,然后下此蛊的人可以将想灌输移转的东西通过梦境一点点导入,直至将蛊毒想消除的东西驱散完全,新植入的也便完全导入了。以当前皇后娘娘的现象看一定是广云国的皇帝为皇后植入了这种蛊,通过幻梦将宣王爷的角色给替换了。”
莫凌风大为震惊,这种东西当真是头一次听说,不曾想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那对她其他的记忆?”
“如果皇后娘娘真是中了此中蛊毒,其他的事情便一点也不会忘记,只会将宣王爷和明盛国皇帝置换,所有同宋楚发生的事,都成了与宫九夜的。”
太医如此一说,莫凌风倒也不觉得多么匪夷所思。宫九夜喜欢白简,他也是清析看在眼里的。宫九夜素来诡计多端,做出这种事也极有可能。
眸子一眯,又问:“那你可知这种蛊毒的名字叫什么?是否有解药?”
太医捋着胡须想了须臾,模糊道:“听闻江湖上有一种蛊叫做移魂丹就有这样的功效,但也只是传言,世人并未有谁真的见过和使用过。莫非被宫九夜得到了?至于解药,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老臣便不知了。”
就为了白末这个颠三倒四的症状,莫凌风把干地的太医都找遍了,个个皆是熟手无策。
冬季终究是深了,连下数日大雪之后,天气冷得深冬一般。莫凌风只着一件单衫,坐在厅中的石凳上失神。她是个极聪慧的女子,知道挣扎,苦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用处也无,所以便干脆省了力气安然得像做客一样,在他的宫隅中好吃好喝。有时见到他,也能安然和绚的说上两句话。
他知道她在等一个人来救她,以前是宋楚,现在是宫九夜。
只是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在深潭虎穴中放一次纸鸢,如果断了弦,他是否会舍命下去将她再带上来,飞回干地。
白末远远看到莫凌风一身落寞的坐在四处通风的厅子里,觉得他这是自残。这个男人说好不好,说坏却也不坏。虽说杀了这俱身体的一家老小,一举夺了天下,可是她没有情愫,不能代白简去恨。至少在她住在干地城的这几****是善待她的,吃穿不曾半点亏待,身体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请来太医为她诊治,除却误认为她有神精病这事让她颇为不爽之外。
一件斗篷落到他的身上,莫凌风一回神,白末就已在他面前坐下来。
“想什么呢?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莫凌风定定的看着她,眸中光色淡淡的却极为闪亮。嘴角弯了弯:“你就那样没心没肺吗?便看不出我在为你发愁?什么女人啊。”
白末点点头,一脸从容:“是啊,把我放在这里有什么好,你知道我的心里装着别人,自是再容不下其他。而你将我留在身边还要整日愁眉不展,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