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芝,你若说了实话,我今后自会好好的疼你。”梅真一边吃着枣子糯米糕,一边耐心的问道。
一大清早,梅真洗漱停当,让人把妙芝叫到了自己屋里来。
她倒要问问清楚昨夜的事儿。
妙芝低着头,扁着小嘴,“梅姨娘,我们俩个真的不知道,祠堂是怎么起火的。我和子丹哥哥,听到小院外面好像有脚步声,我们俩吓的……吓得就跑了。”
梅真喘了口气,端起温热的武夷岩茶抿了一口,“妙芝,我且问你,你三叔伯和你梅姨娘对你怎么样?”
妙芝眨巴着大眼睛,“好。”
“嗯,我看你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祠堂的事情可能另有蹊跷,我和你三叔伯说了,看他的意思,是准备把这事彻底的压下来了,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是了,什么亲的,热的,一个也不要提,这大宅门,没有人是值得信的。”
妙芝点着头,“妙芝知道了。”
梅真一摆手,“行了,你下去吧,还有,你三叔伯昨个儿和我说,给了你些散碎的银子,让我再叮咛叮咛你,找个地方藏好。别又和你娘似的,让人诬陷赖上了,落得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到时候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妙芝的唇有些颤抖了,她抬起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梅真。
“哎呦,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娘是冤枉的,看你这眼神,可把谁给可怜死不成。难怪你三叔伯疼你疼的什么似的;我也是不知道怎么了,爱屋及乌,可又不好把你当我们家里人一样对待。想你也是个明白人,心里记得我们的好就是了。”
妙芝道了个万福,“谢过梅姨娘和三叔伯。”
小妙芝出了梅真的房间,穿着四妹妹妙心早晨让婆子偷偷给自己送的一件棉袄,上身合适,只是胸前的搭扣系不上,她不停低下头,怎么看怎么别扭。
在外面等的小绿正站在院门口的棵海棠树下,双手挽在胸前等她出来,“妙芝,你干嘛哪,人家走路看前面,你看脚丫。”
妙芝吐了吐舌头,“小绿姐姐,你,看我穿这棉袄丑吗?”
俩人往前走着,小绿上下打量了一下,“不丑,就是胸上看着别别扭扭的,有点瘦而已。”
“唉。”妙芝轻轻叹了口气,挽上了小绿的臂弯,“我吃胖了。”
“什么呀,你这小丫头是,是……”小绿低下头,贴在妙芝耳边轻语,“那个长的太大了。”
说着,小绿瞄了一眼妙芝的胸前。
“坏姐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妙芝撅着嘴甩开小绿的手,往前走着。
小绿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娘说了,那个是金子,要是那个大的话,男人就喜欢的什么似的。”
“我才不要,好丑。”妙芝说完,背驼了驼,“我不想让男人那么看我,他们是坏人。”
小绿伸手拧着妙芝嫩滑的小脸,“臭丫头,什么坏人呀,别人是坏人也就罢了,难道你的子墨哥哥,也是坏人。”
“哎呀,小绿姐姐,不许你乱说,他是我的哥哥哪。”妙芝赖在小绿的肩头。
“什么哥哥呀,子墨少爷明明就是大老爷续弦带来的儿子,和你没有血亲的。”小绿眨巴着眼睛,一副大人的样子。
子墨哥哥……
妙芝羞涩的转过头,指甲不由得掐在手背上,痛痛的。
园子里冰天雪地,海棠树一棵棵傲然而立。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你深深的恋上一个人,但心里却很清楚,他可能并不能给你同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