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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开小灶

秦雅莉在多拉·加西亚阴测测的目光中,穿着干净的连衣裙走出了教学楼,轻轻松松地数着门上的编号找到一年级五班的教室。

小学部并非学校的重头,每个年纪仅设五个班级,每班二十个人,实行小班化教学。偌大的教学楼,每个楼层仅安置一个年级,每个年级都独立拥有自己的音乐室、绘画室、图书阅读区。

等秦雅莉到达一五班时,教室里只剩下后门边上唯一的一个空桌位。

六岁的年纪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还未上课,教室里充斥着叽叽咋咋的嬉戏打闹声。

秦雅莉的到来只是引起了几位同学们好奇的一瞥,再没多余的关注。唯独一个满脸雀斑,嘴唇艳红的小女生,一双小眼睛疑惑地盯她瞧。

秦雅莉放下书包,安静地坐在桌位上,翻看着新课本

两分钟后,课本被统统塞回了书包。她想或许我更应该待在图书馆,听说那里的书籍,足足装满了十层楼。还可以免费上网,计算机是无所不能的。

秦雅莉想得非常投入,即便响亮的上课铃声也没能打断她的臆想。

外校相当注重学生的举止言谈,每周第一堂课雷打不动绝对是礼仪课。上课铃声刚一响起,教室里立刻恢复平静,同学们各个坐得端正。礼仪老师希瑞小姐的怒气可不是任何人能消受得了的。

“希瑞小姐,早上好!”整齐划一的问候声、笔挺的站姿,深得希瑞小姐的满意。

众人起立时,她独坐。学生们就坐时,她偏站着。角落中这一枚不和谐的音符,使得希瑞小姐沉下了脸。

更令人侧目的是,她竟然离开座位,手搭在后门把手上。

小家伙们顺着希瑞小姐吓人的目光,发现了准备跨出教室的秦雅莉。

敢在老巫婆希瑞小姐的眼皮底下公然逃课,这胆量真够骇人的。

“后门边上的这位同学,请你站住。即使发现自己走错教室,但老师在场的情况下,你需要请示后,获得允许才能离开。一年级开学第一堂就讲过的内容,你都忘记了吗?你是哪个班的?”希瑞小姐踱步到后门口,板着一张古董老脸。

英国落魄的男爵后裔,虽然昔日的光辉不再,但依旧近乎刻板地遵循着英国上层贵族的社交礼仪,原也风采照人,无奈心比天高,年过四十依旧黄金单身,小姐的称号是想改也改不了了,更年期的歇斯底里更是如活火山般时不时的喷发,人人畏惧,老巫婆的外号在学生间传得沸沸扬扬。谁要是不幸被她盯上,绝对是没有在上帝面前虔诚祈祷的缘故。

小学部的礼仪课都是由她负责的,她完全可以肯定,面前这个高领长袖过膝连衣裙,捂得严严实实的漂亮小不点是个新面孔。

一成不变的礼仪课总算有点色彩了。学生们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一场难得的“较量”。

秦雅莉收回脚步,仰头静静地看着面前严肃的中年女人,叉手在腹部,微微躬身。“希瑞小姐,你好。我是一五班的新生秦雅莉,今天刚来报道。正打算去图书馆学习。”

希瑞小姐眼前一亮。小女孩身体站得笔直,态度落落大方,声音清晰响亮,英语口语中带着属于英国上流社会的贵族腔,举止得体地挑不出一点错,似一朵恬静幽雅的郁金香悄然绽放。

“作为一名学生,首先必须具备良好的时间观念和纪律意识。现在是上课时间,必须听我的安排,不可以独自行动。”

秦雅莉没有上学的经历,课堂上最基本的条条框框她一知半解。但越是新鲜的事物越是能激发她学习的兴趣。“好的,希瑞小姐。”

乖巧的学生到处都吃香,希瑞小姐推测她或许存在贵族血统,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不谁都能模仿的。

“请秦雅莉同学回到自己座位上。”

“好的,希瑞小姐。”秦雅莉微笑着走到座位前,先把椅子挪后十公分,然后转身,将蓬松的裙摆用手优雅地稍稍拢一下,再轻稳地入座,双膝自然并拢,两臂弯曲妥帖地放在腿上。至始至终神态从容自如,上身端直。高贵而娴雅,给人以端庄、稳重、自然大方的美感。

希瑞小姐紧紧地盯着秦雅莉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当对上秦雅莉淡笑的幽兰眸子,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秦…雅莉同学的走姿坐姿,无可挑剔,是各位同学效仿的楷模。同学们鼓掌欢迎。”

希瑞小姐话一落音,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拍手声,还有小声的议论。前排的雀斑女生更是见鬼般地瞪着秦雅莉。

老天,是不是听错了,向来只会挥舞教杆的古董还会说漂亮话!

希瑞小姐特意简短地重申了一遍课堂纪律,然后走上讲台开始了正常的教学内容。

“这节课我们继续讲正式场合的见面礼仪。一会儿我会请同学来示范。”希瑞小心情似乎不错,整堂课上都挂着少有的微笑。

秦雅莉‘幸运’地得到了这个机会。

下课后,秦雅莉被好心的希瑞小姐叫到外面走廊“开小灶”--恶补入学必知的课堂纪律。

活力四射的孩子们从教室里蜂蛹而出,楼上楼下,四处追闹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唯有一五班的走廊上出现一段真空,并辐射到前后五米以外,老巫婆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孩子们大老远地注意着这边的“奇景”。投向秦雅莉的目光,五彩缤纷,纷纷开动脑筋揣测着缘由。

“那么漂亮的女生也会被骂,真可怜。”说话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生。人们对美好事物总是会自然而然地给予多的关注,六岁的小孩已经对美丑有了初步的判断。

“瘦不拉几的,一定是练站姿时,身体晃动了。”嫉妒心理看来不只是女人的专利,小女孩也不输。

“你们都猜错了。她肯定是顶撞老巫婆…”一个看起来非常机灵的小男孩凑了过来,一脸得意洋洋。

“你胡说,你以为她是多拉加西亚,谁敢不听老希瑞小姐的?”胖男生不相信,立刻打断机灵小鬼的话。

机灵小鬼红了脸,伸长脖子争辩。“多拉加西亚早上没来上课,就是因为她。”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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