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道,桑瑞龙看见溅在地上的酒正“嗞嗞”地冒着白沫,而坛子里面的酒浑浊而且打着漩涡,就大声猜测这酒里面有毒。
“那不是毒酒!”张通答道。
“那是什么?”桑瑞龙疑惑不解。
“蒙汗药酒!”王重阳笑着插话道。
“蒙汗药酒?”桑瑞龙又反问了一句。
“对,就是蒙汗药!”张通又给补充了一句。
经常读中国古典文学或者听评书的读者对“蒙汗药”应该并不陌生,常会听到“蒙汗药”这个词汇。
书中描写的“蒙汗药”麻醉作用极强,人若吃了“蒙汗药”,便会昏睡过去;失去知觉,犹如死人,甚至“加入刀斧也不知”。“蒙汗药”到底是什么呢?
我国江苏、浙江、四川、西藏等地的中医学者,为了将“蒙汗药”弄出个水落石出,进行了大量研究。他们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及古籍,发现我国古代在二千多年前,就已将“蒙汗药”应用于临床。
《列子·汤问篇》中就记述了战国时代的名医扁鹊用“迷酒”剖胸探心进行手术,手术后又投以“神药”使病人清醒的故事。三国时代的华伦,在“迷酒”的基础上,又研制出“麻沸汤”,应用于临床。
实际上,古代的蒙汗药这种东西确实存在,原来“蒙汗药”就是具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浸液。对于普遍流传的有几种说法,蒙汗药有可能是草乌、曼陀罗这几种东西分别作为原料制作而成。
先来说说草乌,草乌含有的特殊成分,对人身体确实能起到麻痹的效果。虽然如此,但是草乌本身就含有剧毒,服用甚至有可能致死,因而这种说法或许并不靠谱。
我国学者通过对“迷酒”、“麻沸汤”、“蒙汗药”等麻醉药进行了大量研究,最后终于证实原来它们的主要成分竟是蔓陀罗花。
蔓陀罗花,又叫洋金花;风前花、酒醉花、大闹洋花。它为茹科野生草本植物,分白蔓陀罗花和毛蔓陀罗花二种。它的花、根、果、叶均可供药用。这种植物我国许多地区都有分布,主产于江苏、浙江、广东、广西、湖北、福建、四川等地。
现代科学研究发现,它的主要成分是强效的抗胆碱药,其中包括东莨菪碱、莨菪碱及少量的阿托品。因而具有较强的麻醉、止痛、镇静、平喘的作用。
引起麻醉作用的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它一般剂量就能消除情绪激动,使人产生倦意,然后进入无梦的睡眠状态、它若与冬眠药物合用,则能产生强大的协同作用,使人迅速进入麻醉状态。由于东莨菪碱的主要作用是使肌肉松弛,汗腺分泌受到抑制,所以古人将此药取名为“蒙汗药”是极为确切的。
据记载,蒙汗药就是利用其曼陀罗花晒干后磨粉制作而成。
不过既然有毒,那么有人可能会问,倘若你哪天中了这种蒙汗药,那该怎么解毒呢?并且,在许多小说和影视剧当中也确实有提到似乎有某种特制的药汤可以使中了蒙汗药之人苏醒。实际上,对于蒙汗药之毒的解药,古籍中对此记载不算少,不少古书当中都有提出,“甘草解百药毒”,现代中医也认为中了蒙汗药之后用甘草汁做成药剂便可以解毒。
插言适可而止,接着说红门寺寝堂内的众位英雄。
“奶奶的!原来是一家贼寺!”桑瑞龙自打认识张通以后,第一次粗言失态,他真是吃惊非小,如果不是张通救得及时,此刻恐怕他已经躺下了。
“嘘!”张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开门缝往外看了一看,看看左右无人,回身又把门带上,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说是针,其实是一根银条,比筷子略细。
他拿起银针往饭菜里扎了几针,发现没有异样变化,然后擦净并收起银针。
检查完毕,这才低声和大家说:“饭菜无毒,众位赶快用餐,用完之后咱们仔细检查寝堂内,看看有没有秘密通道,然后注意把守通道和门窗,等他们来了,发现一个就抓住一个,然后我们再行动。”
众人点头,接着就是抓紧时间用餐,不到片刻功夫,众人皆用餐已毕,四处检查,发现寝堂内只有一张床榻底下是黑洞洞的地下通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样。
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张通吹灭了蜡烛,寝堂内黑乎乎的,静悄悄的,人们都非常紧张,彼此之间都能听到呼吸声。不一会,人们听到门外传来了“唰唰唰”的脚步声。
来了,真来人了,大家都这么想着,听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张通示意让其他人假装昏倒,自己和王重阳分立门两侧,众人照办,假装东倒西歪,被酒迷倒的样子,道济则侧倒在那个有地下通道的睡榻之上。
窗外的两个人站住了,有一个人低声说道:“奇了怪了,怎么灯还灭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迷倒下的时候把灯碰倒了呗,老当家的还等着咱们报信儿去呢,快点干活去吧。”
说话的正是送斋饭的那两个小和尚。
“你把绳子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一大捆呢!老当家的也是的,都迷躺下了,还用什么绳子,真是脱裤子放屁。”
“你哪来那些废话?这要是让老当家的听到了还不得扒你的皮?!你没看见今天一处那厮没听老当家的的话,被吊在法堂打了八十鞭子吗?你也想学他?”
“呸!谁像他那么傻蛋!”
“走,快进去!”
“你咋不先进去呢?”
“瞅你那小胆儿!”
“你胆大你进!”
“进就进,能咋地啊!”
俩人对付着,其中一个推门先探探头,见没有动静才徐徐而进,张通与王重阳彼此忽视了一眼,都没有动,因为外边还有一个,不能打草惊蛇,必须一举将二人擒获。
“进来吧,都横躺竖卧的,没有事。”因为门一开,两扇门就把张通和王重阳给挡住了,借着昏暗的月光,只能依稀可见众人横七竖八的。
后面的那位小心翼翼的也进入寝堂内,一边往里进,一边还说呢:“你快点把灯点上,黑咕隆咚的,干活也不得手。”
“等会啊,我正摸灯呢!”
桑瑞龙也真够坏的了,他在屋里看得很清,不像刚从外面进来的俩小子这么费劲,他顺手抄起蜡台就递给找灯的那个小和尚,小和尚刚接过蜡台的时候没注意,刚要伸手入怀拿火折子的时候,他忽地明白了:蜡台怎么会自己进到手里呢?难道是鬼?!
刚要喊出声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身后的两扇门“嗖”地合上了,张通、王重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手指,分抓两个小和尚的脖子,张通抓前面的那个,王重阳抓后面的这个。
两个人知道上当了,也是晚了,张通和王重阳事先都商量好了,不能给探寝堂的人留活口,其实道济的功夫只在王重阳之上,不在王重阳之下,就是因为道济立志不杀生,怕他心慈面软耽误事情,所以才选择跟王重阳二人合作。
两个小和尚蹬了蹬腿,连声都没喊出来就身归那世去了。张通低声与众人商量一下,最后议定,张通、张芊芷与道济三人到红门寺内部夜探,王重阳带领四个徒弟和巴卡让等巴山派众人留守在寝堂内,处理前来窥探的小僧众,一旦前面出现战事,众人再去接应。
安排完毕以后,张通、张芊芷和道济三人收拾停当,带好应手的家伙事儿,张通当然是真武剑不离手,张芊芷带的是那把削铁如泥的芊芷刀,而道济依然是使用从道济那里借用的锦麟透甲锥。
三人推门见左右无人,则腾身上房,借着月光四处打量。前文说过,从宋**始,汉传佛教寺院的建筑平面逐步模式化,形成了“伽蓝七堂制”。即:佛寺通常坐北朝南,沿山门南北中轴线,保持一定的距离修建若干殿堂,殿堂建筑大致按以下顺序排列:山门殿――弥勒佛殿――大雄宝殿――本寺主供佛殿――法堂――藏经楼(阁)。
而配殿和附属设施是分布在中轴线东西两侧对称建造的次要建筑,通常由钟楼(东)、鼓楼(西)、伽蓝殿(东)、祖师殿(西),以及客堂、禅房、斋堂、寝堂、浴堂、寮房、西净、放生池等组成。寝堂等生活设施按内(出家人)东外(居士、施主)西的原则安排。
张通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红门寺的东南侧,他们三人从前至后一层层院落摸排,查来查去,查去查来,他们三人就来到了第六道院落,按道理应该是藏经阁了,但是并不是藏经阁,看样子应该还有第七道院子,而这六道院子正中间是一个三层的木阁楼,第三层楼里面灯火通明,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
站在第五道院的屋脊顶上,可以看见这三层楼的第三层横匾上书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望海楼”。
张通非常诧异,这里纯属于内陆地区,距离大海有万里之遥,为什么起名“望海楼”呢?时间紧迫,不容多想,在张通的带领下,三人跃过正房、厢房的几道屋脊,来到望海楼的二楼的飞檐之上,又一运气,拉着张芊芷连续两个纵跃,跃上了三楼的飞檐之上,道济也仿照张通的办法上了三楼顶上。
张通轻轻撬开几块琉璃瓦,透着椽檩之间的空隙透来的光线,可以看到厅堂之内坐着僧道俗三个老者,正中间坐着一个胖大的和尚,和尚的上垂首坐着一位出家的道人,浑身瘦的跟干尸一般,下座相陪的俗家老者让张通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阎王鼻子跑掉的武当帮帮主古田檀。
三人正在叙谈之中,刚听了不一会,就见那个胖大的和尚突然说道:“二位,咱们这里来客人了!”
“客人?什么客人?”古田檀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哈,房顶上的那两位?既然来了,你们就下来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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