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刘猛家这样,两兄弟不在家,春节回家一下子又富起来,难免会被人嫉妒,有少数心里不健康的,有事没事就想找你的刺头儿,父亲又是那种自家有好事必须得告诉全村的,自然容易拉仇恨,起矛盾。
这几天都是晴天,到村里的路已经可以开车了,两兄弟很快就到了村口,把车直接开到家门口,准确说是隔壁邻居刘奎家门口,大灯正对着大门照耀着。
刘猛说了要马上回家之后,尽管母亲也不知道为啥两兄弟还在县城,母亲一颗心也提了起来,怕两兄弟跟刘奎一家起冲突,一直站在门口看着。
一看到车开过来,马上就走了过去,刘猛正好从车里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还真回来了,可别乱来,都是乡里乡亲的,真没多大点事,就是擦破一点皮。”
母亲忙拉住刘猛,怕他一时冲动干出什么事来,“妈,你先回家!我保证尽量说道理,不动手!”
“嗯,妈,你回家吧,这事交给我们兄弟处理。”刘勇也跟着说道。
“一会就好,我跟哥还没吃饭呢,先回家热热饭吧,正好一会处理完吃饭。”刘猛拉着母亲回家。
看两兄弟都很冷静,又众口一词都这么说,母亲叮嘱了几句,赶紧回家做饭去了。
刘猛走到刘奎家的大门前,伸手敲了敲。
实际上,两兄弟车对着大门照着,又没睡,一家人早就知道了,万万没想到两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就是刘奎一向打架斗殴的主儿一时也麻了爪子,忙跟他爸说:“不是走了嘛,怎么还回来了?还回的这么快,这……这可乍整?”
刘奎父亲也是个刺头儿,胆子一向也大,抽了口烟,喝道:“怕个屁啊,你先给刘永贵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躺,我们在自己家里,就是不开门,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刘奎这才心里稍安,马上打电话了,“喂,贵叔,刘勇跟刘猛两兄弟回来了,正堵在我们家门口呢,你赶紧过来一趟,给我们撑撑腰呀。”
没人开门,刘猛又敲了敲,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笑容,“看来只能踹门了!”
刘奎家的门不是铁门,而是老式的乡下木门,两扇,中间用个木栓子锁住,刘猛让到一边,刘勇奋起一脚,力气太大了,把两扇门踹开,顺带把门也踹倒了下去,哐镗一声。
听到动静,刘奎和他父亲忙走出来看看,一见两兄弟,刘奎就往后缩了缩,刘奎父亲倒还是挺镇定的,抽着烟,看得出来抽的很用力,烟头的火红一闪一闪的。
四人对视着,刘奎这才发现自己退后了半步,看起来很怂,很吊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喝道:“刘猛,你干什么?大晚上闯到我家,还把门踢坏了,我看你是欠揍。”
刘猛笑了,往前走了两步,距离上刚刚好,嘴巴张了张,看似要说话的样子,突然出手,狠狠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力气很大,打的刘奎转了半圈,猝不及防下手,哪会给他反抗的机会。
声东击西,先给打蒙,接着一顿打,就是刘猛的战斗风格了。
一拳头就对着刘奎眼睛打了过去,揣上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刘奎父亲看到刘奎吃亏,烟头往地水一扔,喝了一声,“你个狗崽子”,就要冲上去。
刘勇一直盯着他呢,魁梧的身体往他前面一档,刘奎父亲哪里会老实呆着,一拳就打了过来,刘勇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如同铁钳子一样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又挥舞过来,又被抓住。
刘奎两个眼睛被打的乌青,鼻子也流出了血,刚想张牙舞爪爬起来,就被刘猛一脚踢趴下,刘奎父亲目眦欲裂,两只手却被刘勇紧紧钳住动弹不得,急的欲用脚踢。
“你要是再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父子今天敢欺负我爸,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若不是看你年纪大,把你也一起打趴下了。”刘勇面色冷冷地说道,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狠戾的煞气,一下子震住了刘奎父亲。
刘猛正打的爽快呢,从小就看刘奎不爽,一直想狠狠揍这小子一顿,一直没这个机会,小学时候,刘猛个子小打不过,现在身体强了,却也都长大了,无缘无故根本不会打架。
“住手!”
很有威严的声音喊道。
刘奎父亲一看到来人,忙激动地叫道:“村长,你可来了,这两兄弟太欺负人了,打到我家里来的,你可得给我做主。”
来人正是刘永贵,刘奎打电话叫过来的救兵,刘猛见也教训的差不多了,也就停了手,他下手还是很讲究的,挺疼的,其实不重,都是软组织挫伤。
刘奎总算爬了起来,吐了一大口血水,狠狠地瞪着刘猛。
刘永贵很满意他的威严和权威,一出声就制住了几人,看了一眼,喝道:“看看,看看,成什么样子,一点也不利于和谐、稳定,有什么矛盾不能协商解决。”
刘猛瞟了他一眼,“大村长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今天这两货一起打我爸的时候,你怎么没出现?现在又出来指手画脚了,不嫌多余嘛。”
就是老子指使的,当然不会出现了。刘永贵心里想着,面对刘猛这一点不尊重的话,脸色很不好看,盯着刘猛。
“草,看特么什么看,你特么给我记住了,再敢碰我爸一下,就弄死你!”刘猛看着刘奎狠狠看着自己,瞪了一眼,冷冷地说道。
“说什么呢?都是相亲,还是邻居,又什么深仇大恨的。”刘永贵教训道。
“你就别装样了,以为你是谁,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蒜!暗地里搞的什么鬼把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刘猛撇了撇嘴对着刘永贵说道,看他出现这么快,刘猛就猜测到了什么。
还真是奇了,刘奎父子打父亲,这货怎么没出现?现在自己在这边一动手,他就过来了,从他家里走过来也不止这点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自己动手之前,这货就往这边来了。
其中的猫腻还不明白嘛!
“哥,走了,回家吃饭。”招呼哥哥一声,刘猛转头就走,一点也不给刘永贵面子。
刘永贵在刘家湾二十多年的权威,谁不怕他三分,竟被刘猛如此对待,手指着,一时气的直发抖,“你……你……这个小兔崽子。”
总算憋出了句话,刘猛都已经走出好几米远了,“刘猛,你给我站住!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完。”刘永贵气的脸色发紫,喝道。
刘猛还真站住了,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他,很是玩味地说道:“怎么?你是想怎样?”
“你把刘奎打成这样,不带去看看医生,恐怕不妥当吧!”
一听他这话,刘猛一想到刘永贵跟刘奎父子极有可能狼狈为奸,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特么的算老几?这个时候出来指手画脚了,我爸被打的时候,你特么死哪里去了?我爸头破了躺了一下午,你特么又死哪去了?怎么不见你让刘奎父子带我爸去包扎一下。”
刘猛是真的气到了,每说一句往刘永贵前面走一步,一股逼人的怒气,直把刘永贵也吓住了,微微有些颤抖地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特么真想连你一块揍!你能再偏袒的明显一点嘛?你敢说今天刘奎父子这对狗东西跟我爸动手,没你什么事?别给脸不要脸。”
还真被说中了心事,刘永贵脸色很难看,万万没想到刘猛这小子现在这么浑,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你瞎说什么!别乱喷冤枉人。”刘永贵争辩着,却没一点底气。
“别以为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那些小伎俩,咱村里的路,你儿子到底修是不修?赶明儿我还真得到乡里问问,看看到底报上去没,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操蛋玩意儿。”
刘猛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气的不行,以为是刘永贵的嫉妒之心作祟,策划了这个事。
几乎指着刘永贵的鼻子说的。
说完,刘猛转过身就走,刘永贵这才缓过口气来,气急败坏说道:“小东西敢跟老子指手画脚的,哼,老子一天是村长,你就别想修这路。”
“嘿,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我修的成修不成!”刘猛头都没回,回了一句。
刘猛两兄弟回到家,母亲已经把菜都热好了,又炒了两个菜,父亲也起来了,正坐着大口吃着饭。心里还奇怪着,外面闹这么大动静,母亲怎么没出来呢,原来是父亲起来了,拦住了她。
刘猛是很了解父亲的,被刘奎父子欺负了,心里憋了一口气出不来,饭也吃不下,两兄弟去给他出了气,自然就有了胃口。
“赶紧坐下来吃饭吧。”父亲招呼着两兄弟。
“你这两孩子,非得动手,还惹了刘永贵,这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给小鞋穿呢,当年你爸还不就是被整了。”母亲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什么?对付这种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法子,难道还非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嘛,猛子这事做的对。”父亲喝了口酒,嗔了母亲一句。
刘猛心想,难道还非得等人欺负到头上来嘛,逮到机会不如主动出击,打的疼了,自然不敢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