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这样诋毁自己!!!也不许你这般诋毁我!!!”
泪,模糊了眼光,但是白韶华仍能感到温水木的愤怒,甚至能感到他讲这句话时的痛惜。
“可是,我好难受啊……”话未完,白韶华再次大哭了起来,鼻子一把,泪一把,全都抹在了温水木的胸膛。温水木不再说话,动也不动,他想,就这样让她哭吧,她爱哭多久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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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人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感?”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控制,我就会把不应该的部分给掐掉!”
“可是,那只是个幻想!”
“我今天很疯狂,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最近觉得好累,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不再醒来。”
“或者,像睡美人那样,再次醒来,就是一百年之后。”
“一百年之后,到时候一切都会,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
温水木缓缓的朝前走着,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背着瘦弱的她,只像背了一块儿棉被。一路,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与他倾谈,只是,大部分都是她在讲,温水木背着她,一边走,一边听,偶尔插上一句嘴,回一句。
她应该是睡着了吧?好大一会儿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了,温水木轻声叹口气,又不动声色的把她那小小的身躯往上托了托,接着继续往前走。
在这灿若朝霞的季节,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这样的韶华,让他心痛,无比的心痛,他总是在想,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痛苦就好了,可是,现在……
韶华,你问我人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哈……我也在想为什么,如果可以,我宁愿控制你的,我要把你脑子的那个人完完全全换成我,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永远不会有别人入侵!韶华,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好怕!那些莫名的自信,其实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也许,我什么也不懂,但是,这世间,我唯一明白、清楚的一件事儿就是,感情,是不能够控制,也不能够勉强的。因为爱,而生了多少痛苦与悲哀,可是,我又是多么心甘情愿,哪怕背负这一生的痛苦与悲哀,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你……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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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几个人把事情摸了个大概,可是谁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又能说些什么?温水木将白韶华的伤口连同自己的心情一起,收拾的干净利落,无论是小伤,还是大伤,似乎都成为了过去。
白韶华没有去上晚自习,等几人全部离去后,她才悄悄起身,把客厅与阳台的等全部关闭。金元宝对突来的状况很不适应,扯着小嗓子,眨巴着大眼睛“嗯唔”了一声,随后仰着小脑袋,望着白韶华。
狗在黑暗中的视觉比人类强多了,它的眸子漆黑,又圆又大,这才真真的是黑宝石。
“元宝,过来!”坐在沙发上的白韶华对着金元宝轻轻的喊道,在漆黑的夜中,犹如清澈悦耳的泉水的潺动。
金元宝迈着乖巧的小碎步,不动声色的挪到了她的脚边,用前爪挠了挠她的裤脚,它能感受到她的不快,和涌动在心中的无限的凄凉与悲哀。
“元宝,今天和若冰玩的开心吗?”白韶华抱起了金元宝,将它放在腿上,“一定很开心,知不知道,自从你来之后,她的性子暖了好多,你要继续暖她知道吗?其实,你不知道,她有多苦,就像我一样,都好苦!”泪,在滑落,金元宝感受到主人的伤痛,扬起了小脑袋,呜咽了一声,仿佛在说:“我知道,我知道!”
“呜呜呜……”白韶华突然止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嚎了起来,那是一种使劲的发泄与释放,好像憋屈了好久,好久,再不释放就会憋死一般。
金元宝被这突来的情形吓了一跳,从她的腿上跳到沙发上,再由沙发上跳到她的腿上,它不停的拉扯她的衣服,用小小的爪子推着她的胳膊。
“嗯唔……嗯唔……”金元宝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奏效,开始跳下沙发,朝门口跑去,它用那小小的爪子不停的挠着那扇硬邦邦的钢铁门,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往上撞,怎奈,无论它怎样努力,都没有效果。
金元宝恼怒了,开始发出悲鸣般的呜咽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受虐一般,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金元宝识得来人,立即咬住那人的裤脚往屋里拖。温水木温柔的抱起金元宝,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听见金元宝的悲切的叫声与大门的响动,白韶华早已停止了哭泣,怔怔的望着黑暗中的那人,呜咽着道:“水木,你怎么没去(上课)?”
温水木什么也没说,凭直觉走到她的跟前儿,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去?”
说毕,温水木递给她一杯水,那是一杯他端进来的水。
十几分钟后,白韶华渐渐睡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睡相越来越沉稳。温水木将灯打开,轻轻的抱起了她,对着那张沉睡的小脸,那张还残留着泪水的小脸儿说道:“韶华,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眸子里涌动着无限的怜惜,“你不能再哭了,再哭,眼就要瞎了……”
金元宝很乖,自从温水木走进之后,它仿佛找到一尊神一般,心中似乎倍感安慰,它眼睁睁的看着男主人怜惜抱起了女主人,它跟着他轻轻的走进了女主人的卧室,等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棉被之后,又跟着他静静的走了出来。
“元宝,你做的很棒!”温水木爱怜的抚了抚金元宝的脑袋,金元宝似乎很开心,依偎的朝他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