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本来是有任务的,但随着身子的反应,倦怠之意越来越明显,他不得不找到同学卸下自己的任务。
去休息一会儿就下来,这是乐天的想法。今晚系里订了一间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面很宽,他们下午去看过,约好了化妆舞会结束后还要叨唠通宵的。这会儿去休息一下正好。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乐天跨出电梯的一霎,服务生赶紧过来,低眉一笑,也不等乐天开口,赶紧说:“先生,我带您过去。”
乐天正纳闷儿,她带自己过去?想想估计今晚就他们在顶楼定了套房,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然而,服务生却是另一番想法:刚才那个进套房的女生诡异的样子,这会儿进来的如此一个男生,多半是两人相约好了的,一前一后进来,障眼法呢。
在宾馆“见多识广”的服务生,很狗血地把带着狼颜面具的乐天丢进了米阳的房间。进去的那一刻,乐天没有注意,因为困倦,没有开灯就躺在了床上。在躺上去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碍着自己,顺手便掀开了,那正是米阳的胳膊。
静谧的房间里,两米八的大床上,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尸体”,两人都静静地酣睡着。乐天剑眉紧蹙,似有很多解不开的心事。而旁边的米阳却出暖花开,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她正在睡梦中与自己的情人相会呢。她正梦见自己与迷恋了四年的帅哥滚床单,两人手足相连紧紧拥抱,不假思索,米阳抬起头就向身旁的人吻去。这又是一个春梦,这样的梦米阳做了不少十回,这次也是一样,她抓住身旁的东西就啃起来。那正是乐天的胳膊,顺便还把脚抬起压在了乐天的身上,巨像一只八爪鱼附在大树上。
对于一贯是独居的乐天来说,这种被压的感觉一下就让他惊醒了。抬眼望去,怎么有个长发女人滚在自己的床上?
蓦地一惊,乐天掀开身上的腿就坐了起来。扫视了一眼昏暗的屋子后,又赶紧看看旁边熟睡的女人。
是那个川剧脸谱!这女人还戴着面具,除了紧闭的双眼和紧紧抿住的嘴唇,乐天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不过,眼睛往下扫射,可以看到突兀有致的火热身材。
她怎么在这里?脑子里盘旋着自己有点昏昏然的感觉,想到自己一个晚上只有靠近这个女生最多,难道是她在捣鬼?心里一想,厌恶猛地升起,怒火一触即发。乐天没有做任何停留,他起身绕道另一侧,抱起熟睡的女人,快步往门口而去,然后毫不怜惜地把人往地上一甩,碰地关门,摘下面具,倒床继续睡觉。
乐天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看看时间,离自己订的飞机也就只有两个小时了,心里不由一慌,暗暗骂自己怎么如此麻痹大意呢?
他翻身起来,已经顾不得洗脸漱口,捡起摔在床头的手机就往门口冲去。在离开的那一刻,他看到床上有一枚吊坠,也没多想,揣在兜里就拉开门急速离去。
来去一阵风,乐天心里暗自责备自己,还有很艰巨的任务等着他呢,他怎么允许自己就这样放纵自己了?
米阳是在听到门的响声才惊醒的。抬眼一看,自己躺在门背后,头顶的把手在窗外射进的阳光下很耀眼,她闭了闭眼睛才猛地睁开,心里大惊:没搞错吧?自己居然睡在门背后。缓缓转过头,再看身后,洗漱台、梳妆台、坐便器、淋浴间一一呈现在眼前。
这,这是卫生间?米阳的脑子不好使了,自己明明订了总统套房啊,最后怎么,怎么就睡在厕所里了?
再次闭眼数秒才睁开,看着眼前的景色没有改变,才悲催地确认,这的确是在卫生间。她摇摇还有点昏沉的头,慢慢试着站起来,一番挣扎站起来之后,她走到洗漱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面具还盖在脸上,她如见到鬼一般,赶紧摘下来,然后看着自己有点浮肿的眼袋,揉揉眼睛再次观看。
是的,那个人是自己,长发白丝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无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还有口红。唯一感觉脖子上似乎少了什么,摸到骨感的脖颈才想起,上面应该吊着那枚自己进大学父母送的传家玉佩才对。
她望望地下,没有。这才转身拉开门而出,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套房里,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睡进了厕所。她揉揉自己的脑袋,昨晚喝得不少,一定是宿醉后没找到床。
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订了总统套房,却一晚没睡床上,反倒是睡在厕所里,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笑话她。哎,这酒,以后还是不要喝的好。
看看墙上的时钟,米阳猛地一惊,自己不是还要去送她们几个么?这都十点过了,嗨嗨,真是喝酒误事。
她也没有来得及洗把脸,四下找了找没有找到自己的吊坠后,才想起昨晚她什么也没有带进套房,唯一的一个小包都在寄存处。这下她想起来了,赶紧蹬蹬往电梯跑,然后慌慌张张地索要了自己的东西,坐上的士才打开手机看。
来电显示有一百零一个未接电话。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谁打的。不过,她还是一一查看,杜灵儿、文采飞扬、韩枫、杜牧、系老师和父母都打了电话,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看看没什么电了,米阳也就没有回电,反正马上就要进寝室了,一会儿解释就是。
等米阳冲进寝室,留下的是满屋狼藉!就连她的所有东西也被收拾妥当了放在门边上。桌子上留了一张便条:我们的阳阳,因为灵儿的飞机要起飞了,所以,我们先送过去了,你看到了就及时来电哈。
米阳恨恨地握住手里的便签,自己怎么这么衰啊,喝点酒就啥事都忘了。不过,下一秒,她飞快冲出寝室,坐上一辆的士飞奔机场而去。十一点的飞机,还有四十分钟起飞,但愿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