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实,我很不厚道地掐了掐三止的胳膊,他眉目扭曲起来。我向他乐了一下,要他息怒,又主动给他揉了揉,还刻得安慰他,“我们还活着,你该高兴才是。只是这是哪里?”
三止凝神一刻,幽语出石破天惊,“这大概是三十年前。”
我想,三十年前,我还不在人世。我们这一趟回到的这个时间点,可真算得上是个极端的时刻。
屋中传来吵闹的声音。我想,难道三十年前的这一世他们感情还是不好?门开了,出去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其衰老程度是五十岁的祜元现在也不及的,那她一定是……后面走出了吕如,此时他正值年少又有魔之英隐,堪堪人中之龙。
我正值冥思中自甘陶醉,忽觉,袖子被三止来回扯动了几下,转过眼去瞧他,见他用正用下颌向我示意前面的什么,我随着他的那个示意看过去,一个人正打东方姗姗而来,行步仙态,明佩三分醉意。
只是眼前这人那般幽哉游哉的性子,却是看得我心头火起,此人正是哪有事儿哪到的大师兄三梧,这一次难得他的脚快,竟然一同追随我们而来。只是他的精神头却是越来越好。此时瞧着甚有红光满面的样子。更是讨我生气。
我于是挣出三止的手臂,向大师兄发出一声喊叫。我向来是对大师兄无所不用其极的,平时若是我唤一声大师兄,他必会是风风火火赶来,这一次却是平平静静、浑若无人的一个无应。
好你个三梧。浑身上下将那般高大自许的样子生生的做给我看。我,我向前再进一步,发现三梧已经停住与吕如交谈起来,顿时心生敬仰,哎哟哟,不得了,大师兄这是成精了,他居然认识吕如还一口气认识了三十年前的吕如。
我这厢里还没有正经地将这一个变故感叹得完整时。
那边的二人已经携手重新折回屋中,全然并未理睬偷听墙角的三止与我。而那时,三止与我说是躲在墙角,其实不过是如同掩耳盗铃的样子。明晃晃地蹲在他们眼前而已。可是他们就是很正好地视而不见。
我与三止相互对牢双眼,纷纷伸出一指,指住对方,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哦,他们看不到我们。”
看来,事实也是真正的如此。
要是这么的,我缓了缓直起了腰杆,早知道,就不这么跌范儿。再怎么说我的父尊也是一位半仙天尊,天天吃着仙桃可是毫不留情的。
然后,我大摇大摆走进屋中,果断地坐在了大师兄身边,又喝了一口,他面前侍女刚刚承上的香茗。抬眼正对上三止无奈摇头。冥冥中,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响遍斗室四角,我想此时大师兄真是兽啊。不过是一口茶,我还合计着他要是实在计较得紧,我要不要给他吐回去。
忽听,他拔高嗓子与那吕如喊道,“你是说,要我结出三十年前你轮回时的界,你要给你和你的夫人改命。”
我“噗”的一口,将那香茗准备无误喷了出去,吕如他其实记得自己是魔。对啊,自己从未给他切过脉。但,这个大师兄三十年前就与现在这般无二的长相,实不是一个修道未成的半仙能够做到的,这么的,难道我这位大师兄三十年前,他也是个妖。话说,大师兄现在瞧着也是没有三十岁的,况且眼前的他也不是一岁的样子。事情真真的是蹊跷难测。
彼时,大师兄好好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口,感慨道,“今日此茗格外不同些。”
我拉过三止,指向屋内的三梧问,“他那个样子,你瞧着他还是我师兄吗。”
三止想了想,“此时还不是。”
我想,除了那位白衣公子终将成为我师兄,其它人就都是敌人。安祜元派给我的差事,左不过同他们这个撞差,不如将差就差,随他们一路同去瞧瞧,如此吃穿用住一应俱齐,还省得我与三止自行料理的繁琐了。我将以上想法打点成呵护师兄的不世壮举,狠了狠心咬牙切齿,略显悲壮说与三止听了。
他只是温温一笑,便很快地苟同下来。三止不愧是我医治出来的,到目前为止,我都狼狈为奸得很好。
就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大师兄便不知消失在了天因家里的哪一间屋子里。这样我和三止找了几个来回都找寻不见后,也就失了信心。随便寻了一棵歪脖树,准备栖过一夜了事。
我睡在树上第一根枝上,与三止合计,“大师兄现在左不过二十七八岁,那么三十年前他即便是由父尊在哪一位神仙处,事先抱养而来,也来及呀。这个帐还真是难算,其中不知有何掌故。”
三止在第二根树杈上左右荡了荡,表示认同我的观点。而他一言不发,是为并没有自己的观点。也是这样的事情,真是好生地让人没有想法。
最后,我将以上困惑一尽了结时选用的办法是,“这确实是个缠头的问题,我们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来的,那样的话,就先吃点饭尽点人事吧。”因为吃饭放测了科研,是有点不地道,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境我一想到我那古里古怪的大师兄,就是难免头疼得紧。
此时的三梧,今时不同往日,坐拥上仙的神位客居于此,待遇果然非同一般。左右折算下来,天因敢延请他这么高端的神仙,开销一定不匪,况,他肯定是几十年来堪称将神仙与骗子结合得臻于完美的第一位不名神物,我想他吃得一定是……
第二天我们早早来到昨日他消失的屋子里面等他。
好半天,日上了三竿时,他才懒洋洋地出现。
这一次从前的天因,现今的吕如倒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列鱼贯而入的侍女。手中皆是提着一个食盒,有香香的味道由打其中缓缓发散出来。
引人好好地流了一些口水。
我本就是坐在大师兄近前的椅子上,看到他面前的食桌摆得这般丰盛,不由得在椅子上向他面前蹭了蹭。
挑了一块肉放在嘴里之后,我七窍流血而亡,只因这已经是一则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意义的故事了。初时我还不能明了这些,直到二师叔尊骑着风云驹赶上了我的魂灵,“你写的故事没有读者,没有人捧场,你还写那么多那排场干什么?”
面对悲惨数据,我也只能是憨厚地搓手,第一次对二师叔尊的屁话也恭谨地笑纳。“可是我那应了理国夫人救她的事情,该当怎么办?”
二师叔尊笑,“小和尚,你连自己是男僧还是女僧都这么遭人怀疑,还想去拯救别人。”
他伤我自尊。
“小和尚你还要用你那种不敢相信自己救人也会被终止一点仙气也没有的哀伤眼神质疑我多久。这是你的劫数,无人可救。不过听说你入了轮回后有人会帮你买通关节,会投胎很好,这个你自当放心。”
我还是疑问,“顶了我肉身的姑娘会怎么办?”
“你真的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二师叔尊将我深情地嘱咐。
于是此书因为数据原因被大势所迫完结。我得到的将是一个来世。也很好不是吗?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