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知道自己应该躲避的。只是,我已经不记得,我在这里不动不移的是在做什么。等人?受过?或者全都不是。
也许,我是一直就是一个不需要在想些什么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仙劫吧。
也许是几个仙年也许就是在下一瞬,整个恶境开始崩溃,我还来不及分析这个崩溃它有没有可能伤及到我这个无辜,便有一寸长的星茫迅速划开了黑暗的一角。在天地掀开的一线光亮不断扩大时,我看到了一个人,他是人,不他是魔,因为他周向都泛着带着芒尾的幽幽蓝光。他小心翼翼地踏过还在簇燃着的灰烬,一路向我走来。
我不确信这个人是向我走来的,所以我回头,想要瞧瞧我的身后还有什么人没有。他好像……我还没有有来得及真的转过头去,向四下里打量一下,这个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近前,我瞪大眼睛,瞧着他抱着我闪过一块又一块的崩溃坠落下来的黑色陨石。
环境很是凶险,但是我的害怕并不是及时,我没有害怕,我只是瞧着他。他长得这样好看,但我不记得我们是认识的,而且我垂下的那只手有些沉重。好像,好像身为凡人时肉体是这样沉重的。但我是谁,我刚刚的想法说是凡人会肉重,那么说我是仙人。
我闪着眼睛问他,“我是仙人吗?”
这是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他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我们在黑暗中一直前行,这人的眼力好像是特别的好,因为那眼下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总是有一些烧成了空洞的陨石坑。但是他好像看也不用看,就能完好地闪身过去。一切都不能成为障碍。就是路太长了,长得他的好看都不足以将我支持得不睡,我看得见我的睡意的,这个已经崩溃了一半的奇怪地方里什么都睡得见,包括那些意识的走远,那些离我而去的想法,还有我现在冉起的睡意。
等睡醒了,一切便都成了一个梦,我还记得一切,就是不能记起在那凶险梦中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实。我望向扶云,知道我们走出了魔境,而且他向我指了一样东西,我慢慢想起,那便是他一直对我说的要为我做的仙身。他真的不是吹牛,他只是一个小仙魔,但是他真的很有本事,那个仙身被藏入他的眼睛,又被改换了长相,就是同我画在仙烈图上从前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我拍了拍手,发现还是翅膀,显然那仙身还没有用到我身上。
我想不出来,这个会不会很是难人。纵然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那个仙身硬生生地对换到了我的身上。这个错是在我的,这些罪孽也都是因我而起的,因为只要我吃一顿饭就可以恢复原身,可是我没能在那个机会里及时同他说话,于是一切变成了这样。但是,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是日后的天劫也当是我来偿受。这样我的心会好过那么一点点。
虽说是熬了几宿不睡的杰作,其实效果着实一般,男仙身的身体很是沉重,压得我有些走不动路,而且竟然同样不会说话。
扶云很开心,他认为这是第一步的成功。
他对我说要带我去找我这个样貌的人的真身。
他是为了偿他的相思?听说他的决定,我那本不太能动轴的新脑子,猛地转了一遭轴,想提起笔给他写几个字。不过,他为我做的真身真的真的是不好使,手指有些不灵活,我竟不能用它来写字,我试着用嘴叨时。扶云抢下了毛笔,他的手指晶晶亮的骨节处光线那么一闪,就夺下了我口中的毛笔。
我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可看透五界的眼眸中正有一丝笑,落在他眼睛里我的笑靥如花,但多少有些呆气,这就是他眼中我的新样子,也是我原身的样子。只是那股由来不正的呆气,一直就清晰可见。
他似乎从来不喜欢仔细盯着谁瞧,所以他几乎不认识宫中随侍他的魔女,只是这一次,他觉得面前这个由自己做出人形的小鹰很是可爱,尤其是它并不复杂,一眼就让人看出心意的几个动作。恍惚之间,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我不光知道自己的心事,好像就在刚刚对扶云的心事也了如指掌。那一刻在他心中过却的是相思之意,浓浓的、满满的,那么映出了他的一颗心来。
这一次我绝不能再错过机会,那个他朝思暮想想的仙身根本不用再去寻,再去找,她就在他面前,可是要我如何向他表示,他看不懂我的眼睛。现在我想得清楚,也许他真的只是认定我就是一只有点向凤凰的小鹰,由于从未见过而物以稀为贵。
我不罢休,用嘴摸索着还想要争一争那管笔,但他的声音在幻魔天变得有些回音,而且在那个不断转着弯,兀自回旋的声音在告诉我,“怎么还是不会用手写字,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只鹰了。”语句在这儿打了一个逗点,停了一会儿又说,“起码现在不是。”
见他将我望得热切,我就只得暂且认了他那个观点,费劲儿地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这个头真的有点沉。
扶云拿出一只笔分析了一下我那真身可能会去的地方。我努力伸着头,过去看,全是五花八门的地点,有九重天上的宴司,九重幻境的副魔境里的宴司,亦有玄泉宴司,还有各仙山的宴司。
我回忆了一下,我那略显简短的平生,真是没有去过这么多的宴司。但是,反应得白驹过隙时觉得,明白了他的意思,“哼”他真的是看扁了我,怎么觉得我一定会去那些有食物的地方呢。不过,现在不能说话,给他看得稀扁稀扁的也是没法,就只得甩一甩一衣袖。万不想,这趟衣袖甩得也是不顺,大约是在方才,扶云便携了我的衣袖将我拖拉到了半空,我们现在正在御风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