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还算顺利,李卫、田文静、年羹尧等人已相继收到王心武发来之急信。
李卫见王心武之来信,竟得意地笑道:“这王心武也太低估我李卫了。想这进入浙江之地的那一路军火运输队早已被被本大人扣下。既然能做上一任行省巡抚,这些事又岂能瞒过本巡抚法眼?“
田文静收到急信,却是命各路关卡密切注意。毕竟,暂还未有军火运输队经过安徽境内。
因为包括年羹尧在内的这几省行政长官的高度警惕性,最终这四支军火运输队均在此四省之内被制服。
而隆科多亦与正黄旗大军酣战数日,均未见输赢。
京师之中,大内侍卫们与神火营的兄弟们亦拼死保护雍正与嫔妃、贝勒、格格们的安全。
弘历配合荣亲王郑巴言纳荣及王府亲兵一起抵挡叛军骁骑营与西山锐健营之攻击。
京京师内外均为战火所扰。最可怜的就是老百姓。
又大约战至数日,隆科多竟看到“湖广勤王“之旗号。一时间士气大振。
王心武三万军队与隆科多的兵马前后夹击,令叛军腹背受敌。一时之间,正黄旗十万大军连同福建军火运输队十几万兵马均败下阵来,损失较大。经过连番混战,竟至仅余千余兵马。
这千余叛军中尚有不少都开了小差,有数百人向朝廷投诚。顽固的另几百名叛军则被隆科多与王心武消灭殆尽。
正黄旗旗主望着数万大军死围住自己这个光杆之帅,仰天长叹一声道:“八爷,恕我不能陪您战至最后了。”言罢,即挥剑自刎。
王心武嗟叹连声道:“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隆科多担心京师内雍正之安全,将九门大军重新部署,向紫禁城进行回防。王心武大军亦紧随其后。
宝亲王弘历、裕亲王允祥、荣亲王郑巴言纳荣、粘杆处总管富察·马思哈仍处于苦战之中。却是回防之军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对骁骑营、西山锐健营进行致命性打击。
允誐指挥的叛军完全抵挡不住,尽皆被杀。
王心武靠近到允誐身前,打算动手将允禩的死党兄弟铲除,却被允祥喝止道:“不可造次!”
“如此谋叛之人,让心武及早解决。心武曾听闻当日王爷护送粮草去搭救热河饥民,途中遭遇劫匪,还令王爷受伤。那些劫匪并非他人,正是廉亲王的人所为。当今十贝勒应该有份参加那次劫取救命粮草的大事,也应是那一次洗劫粮草劫匪的阵前指挥。毁社稷、误国家之人岂可存活于世上?”王心武一边说,一边仍想处置这祸国殃民之人。
允祥将王心武摁住道:“毕竟是皇亲贵胄,又是皇上亲弟。纵使动手,亦只能让我来教训这帮叛逆。”
允誐亦笑道:“十三啦!哼!早知你武艺了得。昔日先帝在时,我们兄弟切磋甚多,从未分出胜负。老四登上皇座,我们再也不曾交手。今日有此机会,正好来场生死之战。我纵死于你之手,亦属无憾。”允誐此言亦非谎话。虽不久前,允誐扮劫匪劫取救命粮草与允祥展开激战,甚至用枪打伤允祥。但论巷战肉搏,两人并未交过手。
允祥道:“十哥,好久不曾这么叫你了。今日我们兄弟一战亦是遂我二人心愿。你既为兄,且请先动手。”说完,即背剪双手,等待允誐的攻击。
允誐是个急性子,见允祥让自己先动手,也不客气,提剑即飞步而上。
允祥见剑锋逼来,弹出双指,轻触剑锋,竟将允誐杀招轻而易举弹开。
允誐握定长剑,双脚立稳于地,并言道:“数年不曾交手,十三弟武艺见长。”
“是十哥让允祥了。”允祥极其谦虚地应了一声,依旧不动脚步,静观允誐第二轮攻击。
允誐提剑再次冲上去,剑影万千却让看者眼花缭乱。
允祥只做躲闪,却不曾招架还手。及至允誐将自己逼近一处死角。允祥此时方发力而振臂,一掌震中允誐握剑手腕,趁允誐惊愕之时,一套连拳耍出。共计二十几掌全数拍于允誐小腹之上。
允誐连中数掌,难以支撑,以剑杵地,并伴一阵猛咳。
允祥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触动先前枪伤之处。当日枪伤留下允祥咳喘之症。如今用力过猛,气门大伤,胸腔气道堵塞,以致令允祥狂喘不止。
王心武上前,用手掌不断重抚允祥背脊,才令允祥缓过气来。但允祥虽然气没喘了,咳嗽却立时来到。允祥犹恐咳出痰渍溅至身上,故用手绢接于唇下。猛咳二三十声后,方才停下。但众人皆看到允祥手帕上显现的一大团鲜血。
“王爷!”隆科多大惊,上前喊道。
王心武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望着允誐骂道:“该死的!弄伤王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允祥见王心武又要激动,竭尽全力喊道:“不可!”
王心武心有不甘,但看到允祥又开始咳嗽起来,为宽允祥之心,唯有忍下。但因为胸中一口恶气难平,气愤之下,王心武重重朝地面一阵猛捶。
允誐因见允祥伤重如此,想到当日劫粮,对允祥痛下杀手,致其受伤,才有今日之状。一时想到兄弟之情,自觉愧对允祥,竟将手中剑弃下,双腕拢于一处,示意隆科多将自己绑缚向雍正交令。
隆科多亦乐于不再动刀兵,让人将允誐双手缚住,押往雍正那里。
王心武此时道:“怎可让廉亲王与九贝勒他们走脱?”说完,即带手下军士并张泽旺、傅先高、李生儿他们去往廉亲王府。
且说允誐被押至雍正面前,却是双目瞠圆,并任由众军士下压其肩,死活不跪于地。
雍正见允誐双手被缚,即将其余人等屏退,仅留脸色苍白的老十三允祥在侧。
允誐有些心疼十三弟,忙道:“雍正,十三弟身染重病,让他也去休息。谅我允誐一阶下囚尔,又岂会再对你不利呢?”
“十三弟,朕看你脸色不佳,定是枪伤之患所累,也下去休息吧!朕有金命护身,谅老十亦无从奈何朕。”雍正亦觉允祥身体欠佳,让允祥早些离去。
允祥却不依从,犹恐雍正安全,同时不知雍正将对直性的允誐如何处置,故坐在侧边一张椅子上摇手道:“皇上,不打紧。臣弟坐一会儿就没事了。”
雍正见允祥坐定,又将目光移向允誐道:“老十,你虽与朕非一母所生,但同父同根岂能忘怀?为何偏要与老八他们一起谋夺朕之皇位?”
允誐思量片刻,反讥雍正道:“三哥亦属我们同根兄弟,又无甚错漏,怎么还令皇上痛下杀手呢?”
雍正一听,一时无言以对。
允祥亦不知从何为雍正辩解。毕竟当年,雍正为求诚亲王府中两部奇书,确是弄至诚亲王家破人亡。若不是王心武、允祥、荣亲王力保,只怕诚亲王那一对儿女亦早做了刀下亡魂。此事对雍正来说,做的确有违人道、天道。
允誐见雍正、允祥均不做声,又言道:“臣弟听闻贤明之君主绝不加害罪臣家人。臣弟自知难逃一死,只盼皇上此时能做一回贤明君主。”
雍正不想再与允誐多讲,但想到先前允誐提到自己杀死诚亲王一家,心生羞愧,故向允祥求教该如何处置这位谋逆的十皇弟。
允祥又猛咳两声,即言道:“十哥虽参与谋叛,但毕竟受老八蒙蔽较甚。且同为皇上亲弟,莫若将其软禁宫中,以作深思、反省。”
雍正亦料定允誐难翻起大波、大浪,故准允祥所请,命人将允誐软禁于宫中一处与世隔绝之地。
王心武此时却是引大军来到廉亲王府前,并与护卫允禩的几千家将展开激战。
守卫允禩的家将面对十倍于己的兵马,大部分都无心恋战,纷纷投诚。唯有一小部分顽抗者,却让王心武全数收拾了。
除逆大军消灭了允禩那最后一点残余势力,只是不见允禩踪影。
王心武命人仔细搜查。有一队十人组冲入一间房内,却听得十声惨叫。大家循声而望,却见门外抛出数十块人肉残体。
王心武怒道:“允禩,你死到临头,还施如此歹毒手段?”说完,带同众人闯入那间房内。果见允禩稳坐于太师椅上。身前两人,一人甚为粗壮,另一人却极为瘦小。粗壮之人浑身肌肉暴涨,凶神恶煞;瘦小之人却是双目狰狞,让人视之极感不爽。
张泽旺抬枪瞄准其中一人,准备射击。瘦小之人早已飞步冲上,一手握住枪杆,双指轻抠,竟将枪管拆下来,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王心武知道此二人都是极其厉害之角色,竟下令道:“都退下!”
张泽旺担心王心武安全,不愿离开。
王心武吼道:“这是命令!”
众人无奈,均从房内退出。
允禩道:“王心武,你真够有种!我喜欢有种的男人。所以,也不会占你任何便宜。就让你一对一打发我那两个下人如何?”
“那就多谢王爷垂爱了。”王心武边说,边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