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连忙小跑到萧景妃身,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幽幽说道:“那么娘娘您与沈妃之间的事情,您可曾后悔过?”
萧景妃抬起眼睛,一滴滴的泪水从绝美的下巴低落在玉石的地面上,目光悠远的像是在想着什么一般,继而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回到房间的夕颜,把伞立于门口,崧果看到夕颜回来了,走了过去道:“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娘娘与你聊了很久吧?”
芸锶在一旁冷声道:“怕是被娘娘询问了出身了吧?”
夕颜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悠悠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娘娘只是让我与她一起吃一顿饭而已。”
芸锶侧目看着她,眼神的轻蔑露出她的嫉妒,崧果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道:“萧景妃娘娘看来是很喜欢你了,如若不然也不会邀请你一起。”
“多虑了。”放好茶杯走到自己的床铺旁边,坐了下来,崧果道:“你第一天到,看来是累坏了吧,我今天就不吵你了。”她笑着也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
头靠在床铺上,困意竟然这么容易的袭来,伴随这崧果吹熄了蜡烛,这样一天竟然就这么过来了。黑暗中迷迷糊糊中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温暖的感觉又萦绕在周身,只因萧景妃娘娘那句“早点休息。”
下过雨之后的天空像是洗过一般格外的湛蓝,一个凉亭内顾夕颜与萧景妃并肩而坐,“夕颜,你穿着这身衣服真好看。”萧景妃整个目光都停留在顾夕颜的身上。
顾夕颜低下头看着今天早上娘娘便让采莲为她穿的一身粉色薄纱的衣裙,长长的摆尾轻轻拖地,胳膊两间搭着几乎透明的白色轻纱。头发也给全给挽了起来,一个简单的发髻,头发左侧边插着金碧宦蓉钗流苏,发髻中间插着一个如雪花般的玉石花簪子,右边带着三个幽蓝的玉簪配陪着顾夕颜现在绝美的容颜,还有几个丫鬟为的化得精美的妆容,“娘娘完全可以不必不我打扮成这样的。”顾夕颜颔首笑道。
萧景妃笑了笑看着顾夕颜说道:“绫逾公主早就已经出嫁的,她是本宫最喜欢心疼的公主了,只是你没见过她,绫逾是这宫中最美的公主,但是······她打扮起来竟然都没有你美。”
顾夕颜有些失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笑着。
采莲在一旁笑了笑,说道:“是啊,娘娘您不说奴婢还不觉得呢,不过现在一看,果然绝美,眉眼间竟然有些像极了娘娘。”采莲连忙收口,竟然失口了,暗暗自责、
萧景妃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也仔细的打量起来夕颜,果然,她长得像极了自己了,难过第一次见到她就这么喜欢,只是事情只是这么巧合么?
这时凉亭外面纷纷跪着一行人:“奴婢参见萧景妃娘娘。”还在恍惚中的萧景妃一惊,看着那些人,神色有些淡然。
萧景妃问道:“起吧。今儿个唱的是哪出?”
“薛平贵与王宝钏。”一些穿着戏服的人起身说这。
原来娘娘今天是要她出来陪着她听戏,但是这个曲目顾夕颜略有耳闻,只是没有听过,她与娘娘静静的听着凉亭对面的戏台子上唱的依依呀呀的悲凉之曲。待到一曲唱完,台上的薛平贵与王宝钏都龙袍加身凤裘紧裹的团圆谢幕后,都纷纷的退下了,娘娘眼中微微喊着泪光说道:“真可谓痴情烈女,还好他们团聚了。”
顾夕颜嘴角轻轻一扯算是笑了。“夕颜,你有何感想?看你笑容敷衍,想必定有一番言词吧。”
顾夕颜低着头想了半刻,抬头而起,走到凉亭边“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夕颜脱口而出,萧景妃也跟着夕颜站起来说道:“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十八年来,总成一梦。”
顾夕颜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欣赏之色道:“娘娘也有此感么?”
“不知为何你心中所想我能全然了解。”萧景妃摸着顾夕颜的脸道:“听你谈吐腹中有些文墨。想必曾饱读诗书吧。”越看夕颜越是欢喜,似乎不是因为采莲那的一句话的缘故。
顾夕颜笑道:“夕颜年幼曾在家中读过些文章。家母也曾请过教书先生来教夕颜武文弄墨。”
萧景妃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不由的笑道:“哦,想来也如此甚好,那何不不如对弈一番?”
“夕颜也正有此意。”顾夕颜笑如春花的看和萧景妃,心中对她亲近之感越发浓重,只是希望能与她长久相伴,但是想法一处连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萧景妃开口说出上半阙。
夕颜回头凝望着她,幽幽开口笑道:“生而不可以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她缓缓而答,神色淡然。
娘娘继续说道:“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
“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夕颜快速的回答着。
萧景妃面露一丝的伤感说道:“夕颜,没想到你这般的聪明,要是可以真想收你为义女,只是可惜身在深宫不得已。”
顾夕颜连忙说道:“娘娘厚爱,夕颜万万不敢当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朝着萧景妃这个方向走来:“姐姐真是好福气啊,在这欣赏戏曲。”沈妃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
且看她一身富丽堂皇的装扮,身着娇嫩颜色,发饰过于富贵典雅,只是年龄陪这一身的装扮有些过于娇嫩,看的人及其的不舒服。“沈妃娘娘金安。”顾夕颜也与采莲学着对沈妃行礼。
“起来吧”沈妃甜的似乎要渗出蜜来的声音叫着夕颜与采莲起身。
沈妃道:“呦,姐姐这是做什么啊,这位是谁家的佳丽啊?”她暗中想着,该不是哪家大臣家的子女想要进宫来调教的吧?
萧景妃也笑道:“妹妹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我身边多了一位陌生的面容。”
顾夕颜朝着沈妃抚了抚身子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夕颜。”
“哦?这么说来,你岂不是一个宫女?这真是荒唐,一个宫女居然穿着这么华丽,还敢穿公主服。”沈妃厉声的指责顾夕颜,夕颜正想连忙要跪地行礼,一把被萧景妃娘娘扶起说道:“夕颜,本宫把你收为义女不是信口说说的,你不用对她行这般大礼。”
沈妃目露凶光的看着顾夕颜,脸笑眼不笑的看着萧景妃,说道:“看来萧景妃姐姐很是疼爱这个丫头,算了,既然是姐姐的心头之人,妹妹我怎么敢在此轻言了她。”转眼笑着看着萧景妃,便在没有理会顾夕颜了。
“妹妹真是说笑了,既然妹妹来此想必是想听一处戏,那么姐姐就不在此‘叨扰’了,我们走。”萧景妃带着顾夕颜与采莲匆匆离去。看来这个沈妃的身份不一般,她便是崧果口中说的那个得罪不起的娘娘吧。顾夕颜在路过沈妃的身边的时候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