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知晓夏雨蝶曾经对父爱的渴望,这十多年里她无数次的憧憬着某天能够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相逢,她好希望像别的孩子那样能够在父亲的怀里撒娇,她和冷如谨亲如姐妹,虽如谨自幼失去了父母,可她也得到过父爱,她之所以喜爱桃花,那就是因为她的父亲也爱桃花,每次如谨徘徊在桃花林里都是感受那不可重来的父爱,可是雨蝶她至始至终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父爱,父亲这个词虽里她恨遥远,可她却是如此的渴望,然而当长久以来的渴望成了现实,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父亲的那一刻,她没有丝毫的欢喜,有的只是心碎与怨恨,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他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抛弃了自己和自己的娘亲的负心人,他就是抢走自己相公自己孩子父亲的那个女人的父亲,这一切为何如此的荒谬?自己深深恨着的那个女人居然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雨蝶,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让你叫我一声父亲,我知道,我不配让你喊我一声父亲,可我们的父女之情是无法割舍的,若当年我知道你母亲已经怀了你我是不会辜负她的,一切都怪我。”宁国忠一脸愧疚的面对着对自己怨恨的雨蝶,虽然自己的妻子钟离素青就站在身边,可是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表达自己对雨蝶的迁就,对夏金花的迁就,虽明知千言万语都无法弥补母女二人这十多年里所遭受的风风雨雨,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忏悔,就是认错。
夏雨蝶很像痛快的哭一场,拼命的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怨与怒,可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哭,不能够软弱,“宁丞相,如果一句所谓的愧疚就能够弥补我和我娘这十多年所遭受的苦难你不觉得太显得苍白无力了吗?命运真是奇妙啊,我娘当年所受的伤害居然连本带利在我身上上演了,如果不是我这回千里寻夫说不定我们永远也不会见面,我心中对于父亲的那种美好渴望也不会被打碎,而丞相大人您也不会知道世上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想倘若让外人知晓堂堂大正皇朝的丞相大人居然有一个做**的女儿,那么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所以我们不需要相认,你依然做您的丞相,和您的夫人恩爱白头,我依然做我的琅琊名妓,只要您让您的女婿陈文钊把解药拿出来交给我,我保证我会和我姨妈还有我的朋友们立刻离开京城,无论对您还是对那个付辛博性的陈文钊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纠缠。”此时夏雨蝶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半点软弱,她一脸果决,眉宇之间透着那么一丝无可撼动的刚毅,而对于那满脸愧疚的宁国忠她更是没有半点的感情流露,仿佛在面对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夏雨蝶对自己的冷淡与视若无睹让宁国忠心如刀割,此时他眼里的雨蝶是如此的坚韧勇敢,她坚强的让人心疼,“雨蝶,既然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那么我一定会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你放心我会让陈文钊拿出解药来的,还有晚晴她是你的妹妹,而你如今怀了陈文钊的孩子,我不洗碗你的孩子在重复你的悲剧,我会劝说晚晴让她同意与你共事一夫的。”
“国忠你这样做对晚晴太不公平了吧。”一旁的钟离苏青再也不能沉默了,她表情冷冷的望着丈夫,作为母亲她怎么可能容许另外一个女人介入自己女儿的婚姻里面,况且雨蝶和陈文钊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她必须来维护女儿的地位,阻止两女共事一夫的发生。
宁国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样表示不满的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我当初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在错第二次,雨蝶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我都是你的父亲,既然我是你的父亲我就会想办法来为你的幸福着想,我不能给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面对宁国忠的固执雨蝶冷冷一笑,“宁丞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夏雨蝶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同样一个背叛了我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再去挽回,除非他陈文钊愿意抛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是不会接受的,我现在只想要解药,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夏雨蝶你别太得寸进尺了。”钟离苏青再也无法容忍雨蝶的这份桀骜不驯,在她看来一个身份卑微的**有什么资格有那么多的非分之想,有什么资本来骄傲,可是她夏雨蝶偏偏是一个奥高的人,虽然自己出神卑微,可是在宁国忠面前,在出身名门的钟离苏青面前她却显得那份的高傲。
面对钟离苏青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夏雨蝶微微挑了挑眉,道;“宁夫人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的出现会让您是去丈夫,让您的女儿是去父亲和丈夫是吗?不过您是杞人忧天了,因为我夏雨蝶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一个抛弃了我娘的男人不配做我的父亲,而同样一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我和我肚子里孩子的男人同样不值得我去留恋,在我眼里他们一文不值,我之所以跟着我姨妈来只是想拿到解药而已,一旦解药到手我的姐妹平安无事之后我会离开离开京城,我与你们宁家从此再无瓜葛,形同陌路。”夏雨蝶把脸转向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钟离苏青处,她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个高贵端庄的女人,她的演里射出了丝丝恨意,钟离苏青不敢直视雨蝶的双眼,对于她眼眸里的冷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宁国忠既然雨蝶不愿意认你,我希望你不要强求她,你如果真的对雨蝶对我姐还有愧疚的话就把解药从陈文钊那里拿来,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来拿,如果你不能够拿到解药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够另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拿到解药救下我的徒弟冷如谨还有雨蝶的丫鬟紫鹃的,雨蝶我们走。”夏金枝说完这些之后就拉上夏雨蝶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去。
夏雨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她随着夏金枝快步出离了丞相府,当走出丞相府大门的那一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之间觉得轻松了许多,这高门大院与自己无缘,因而她没有一丝的留恋,相反离开之后会觉得更加的轻松了。
“姨妈,明天解药你来拿就是我不想在见到他们了。”雨蝶幽幽道。
夏金枝想了想,道;“雨蝶天气很冷,我们去对面的茶馆喝杯茶在走吧。”雨蝶没有说什么,随着夏金枝穿过一条小街直奔小茶馆而去。
来到茶馆她们要了一壶碧螺春,要了一些点心,在雅间儿里坐了下来。
“姨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不替我解决掉这一切”“雨蝶捧着茶杯在暖手,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姨妈,她多么希望一切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当朝一品大员,不知道抢走自己男人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知道……,
夏金枝喝了口茶,慢慢的吞咽下去,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对雨蝶道;“丫头我也不希望你知晓这些事,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让宁国忠知道这一切,那么我们就拿不到解药,你应该明白你娘为什么逼你把孩子打掉了吧,她就是不希望你在走她当年的老路,说句实话我恨宁国忠,当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和现在的你一样的痛苦无助,我就是要让宁国忠知晓你的存在,让他知晓一切的真相,让他痛苦,还有让钟离苏青和宁晚晴痛苦,雨蝶凭什么一切都是由我们来承受,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没权没势吗?”夏金枝边说眉宇之间透出了丝丝的恨意与杀气。
夏雨蝶咬了一下嘴唇,沉思了一下,道;“姨妈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现在别的什么都不去想,我只想得到解药,让如谨和紫鹃平安无事,那样我们就一起离开京城,我从来就不很娘,我知道她的良苦用心,自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我更加的体会到了我娘的不容易。既然陈文钊已经变心了何苦来再去留恋,我会坚强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抚养他成人的,如果是女孩儿我不希望她做风尘女子,如果是男孩儿我也不希望他读书考取功名,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顺利的长大,过平凡人的日子,只是,只是可怜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哎;一切都是我的错。”雨蝶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已那已经隆起的小腹之上,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与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