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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
群贼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头领被抓了,一哄而上打算解救,被纪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只见他抽出长剑不紧不慢的往刘晓龙脖子上一放,喊杀声顿时愕然而止。
“打劫!抢钱、抢粮、抢女人,动作快点,”纪良学着适才刘晓龙的黑话,对着原本应该在搜刮财物的山贼们喊道。
众喽啰面面相窥,自从参加山贼工作以来,这种场面还是头一回碰到,以往要不‘肥羊’乖乖就范,要不碰到硬点子被打痛后躲进山林中,过得几日再次聚首又干这行当,从来就没有反被劫的经历,使得群贼无所适从。
“没听到还是怎地?再不乖乖的就范,此人就性命不保啦,”稍加用力将剑刃割破点皮,刹那间就见红了。
“哐当、哐当……”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
“弟兄们去搜搜有啥好东西,”纪良对渐渐走近的众人喊道。
“大哥!我没有藏私,真的!你已经摸了好多遍了,再说这地方也藏不了什么东西啊,您就饶了我吧,呜呜……”鲍宇负责搜查的那个喽啰面临着崩溃境地,他全身上下被眼前这个大家伙摸了不下二十遍,还是将手穿进衣服内,直接对着皮肤摸地,特别是出恭那地方被他用手指抠了又抠实在难受,加上见到这个大胡子捏着兰花指弹掉沾染上的‘黄物’时,这位山贼有种自杀的冲动,从此以后见到大胡子全身都会抖擞,就是此刻落下的阴影所致。
除了鲍宇就属纪良、白毛、由柏最仔细,又是抠逼又是拔唇的,连人家的假牙都不放过,可谓是雁过拔毛也不过如此了,这也怪不得他们纯属职业习惯,山贼、混混、小偷俱都善于此道。
有了这几个煞星的参与搜身,一干人等可谓是倒了八辈子酶了,除了衣服外所有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清洁溜溜,被捆绑在地的刘晓龙从头到尾都惊叹的望着这一切,完全忘了他是个受害者,反倒像个旁观者一般惊佩,口中念念有词:“原来还可以这么当山贼……二狗那蠢蛋,真偷了翠花的胸衣,怪不得我老找不到,回去得收拾他……牛三这没出息的,还真偷了张寡妇的裹脚布,往后要好好教导一番才是……”
“头儿,这帮山贼还真穷,全部加起来都没什么值钱之物,”纪良愤愤地向邓国民汇报道。
不待他答话,身旁的孙沛就接口道:“邓兄,此地位属三国交界之处,又常年征战,民生已然凋敝。吾观此处山贼必由流民聚集所成,民生为水,不是生产者为鱼,即无水何有渔夫焉?”
“孙兄,此言差矣!山贼即不事生产,可谓渔夫乎?官署可谓渔夫乎?依兄所言,岂不官与贼同流合污矣,”宫朱这个老学究平生最喜讨论这些所谓民生之道。
“贼与官于此地但无不同,”孙沛沉吟片刻继续道:“诸位请看,此石排镇荒原五百里,北接太叔国,西连公治国,东、东南与咱们企石王国相连,如此凶险之地必然连年战乱不休,如何令民众生产?既无生产,如何养官贼?此乃彼时吾劝邓兄选此避难之由也……”
“这个地方确实是我们目前最适合的容身之所,”邓国民当初与沈云峰协商完并未立即启程,而是拿了地图和孙沛研究了一番,当时的想法就是跑到一个大家都有所顾忌的地方,没想到还真被孙沛给找着了,就是眼下即将到达之地——石排镇。
“吾不得其中有何关窍,可否释吾之惑?”宫朱还是没想明白。
“你个书呆子,我给你解释吧。你看这三个国家都于此地相连,倘若其中一个国家有所异动,必然引起另外两国的关注,谁也不敢轻易乱动,”邓国民想了想把当初得闻孙沛分析后,对照自己想到的脉络情况继续说道:“而且据说石排镇都曾被三个王国给占领统治过,但却都不被待见,彼此怀疑镇内臣民非自家子民,从而导致此地民众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国人士,久而久之有人自嘲为无根之民或石人”。
刘晓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生于四战之地可谓凶险异常,他能够平安长大都算是祖上积德,小时候常偷摸进边境的军中大营内,偷食残羹剩饭勉强保命。
十八岁那年,他看上个姑娘,结果第二天准备去远观时,发现她已然说定嫁于本镇最有名的草头王蒋文龙,只得郁郁而返。
不过,此事却激起他的建功立业之心,既然你蒋文龙是靠打劫起家,那我也去打劫,看谁劫地多,于是新一代山贼刘晓龙诞生了……
由于没有领路人,或者说业务不熟练,让刘晓龙吃尽了苦头,总是青黄不接吃了这顿没下顿,加上他那劳什子的打完劫送干粮的规矩,让本就不够吃的粮食更加捉襟见肘,而且由于名声在外,许多原本不从此处经过之穷苦旅人纷纷借道打此经过故意让他抢,结果可想而知,发现被抢的人比自己还穷,还得赔干粮,这叫什么事儿……
邓国民在听说如此有趣的规矩后,不解地问道:“你们自己都混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坚持送干粮的规矩?”
“大爷你不知道,在这鬼地方身无分文而又无粮,不出三日定然难逃一死,”刘晓龙老实的回答道。
“难得啊,做山贼做到你这份上可算是良心大大滴好啊,”邓国民感慨一番,随即下令道:“把他们东西归还人家,都穷成这样了,你们还好意思抢,由柏你偷偷藏什么,快点!连假牙都不放过,真有你的。”
“大爷,你不杀我们?”
“杀你干啥?像你这种好人,额……好山贼不多了,留着做个纪念吧!”
“多谢大爷不杀之恩,”刘晓龙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忙不迭地磕头。
“大爷,不劳您亲自归还,丢地上就行了,小人自己拣,”被鲍宇捏摸过的山贼见到大胡子又跑了过来,并且拿着刚抢自己的一条裹脚布,准备重新帮自己围裹于胯下,顿时哭丧着脸,一副受气的小媳妇状。
“来嘛,奴家未曾想到侬有如此爱好,人家好欢喜哟……”
“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