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动乱,带给卓不凡的是深深地疲惫,他洗了个澡,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早早地上床休息。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直睡到次日午饭时刻,他才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去吃午饭。
午饭后,卓不凡独自一人走出王府,在大街上独自溜达,想看看凌霄城里自从这场大乱后,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到处都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凌霄城似乎少了一些繁华,卓不凡三转五转,居然转到了青云路一号。
看来还是心中有所牵挂,卓不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曾经显赫无比的国师府,朱红色的大门紧闭,被贴上了十字封条,一片荒凉景象。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卓不凡望着国师府的门前,突然想起这一首古谣,深感人世沧桑,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为了叛党叹息?还不从实召来?”
门前有两个守卫的士兵,看到卓不凡在国师门前叹息,于是冲上来想拿下他邀功请赏。
“我是顺王的兄弟,来此只是为了看看,并无其他用意,两位不要误会!”
卓不凡不愿意与两个士兵一般见识,于是老老实实地解释,说完便转身走开。
“哈哈,臭小子,胡说八道,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你是顺王爷的兄弟,那我就是神了!”
听了卓不凡的说话,两个士兵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以为他是说笑话,见他转身走开,以为他是心虚,就想把他治服了再行盘问。
于是,一个士兵急冲上来,伸手就扳卓不凡的肩膀,他练过几年摔跤,手下很有些功夫,自以为是高手,总喜欢没事找事。
卓不凡身子一低,这士兵一招便走空了,卓不凡在他身后轻轻一推,这士兵再也收不住脚步,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上。
卓不凡望了这士兵一眼,摇了摇头,换了个方向想悄悄走开。
谁知倒地的士兵不干了,在地上大声喝骂,而旁边那个士兵更是夸张,直接扔出了手中的信号弹。
卓不凡本来不想惹事,可看这两个家伙实在气人,他走到那个骂骂咧咧的家伙面前,然后一脚便把他踹在地上。
他的性格本来极是温和,可是这家伙不知好歹,竟然敢当面辱骂他,实在是令他很生气。
卓不凡看倒地的家伙依然不服,只好拿出那把明晃晃的龙泉剑来,放在了他的面前,在他的脸上来回地乱晃,那士兵看起来挺凶,其实胆子很小,见到宝剑在面前乱晃,倒抽了一口凉气,头一偏,竟然吓的晕了过去。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卓不凡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把剑收了起来。
要说轩辕帝国的军队,效率确实挺高,信号发出不久,很快便有一阵兵马冲了过来。
“队长,就是这个人,擅自动手殴打褚兄弟,还拿柄剑来吓唬人!”
扔信号弹的士兵恶人先告状,上来就编排卓不凡的不是。
卓不凡静静地看着这个队长,看他会如何处置。
这队长飞身便跃下马来,身手甚是矫健,然后慢慢地走到扔信号弹的士兵旁边,对着他微笑着说道:“你说就是这个人,擅自动手殴打褚兄弟?”
“是的,队长,就是他,我怀疑他是国师府的奸细!”
扔信号弹的士兵连连点头,一心期盼队长能给他出气。
这队长飞起一脚,便把扔信号弹的士兵踹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看来功力颇为不低。
然后他急步来到卓不凡面前,躬身施礼:“小的周传魁参加武状元大人!”
卓不凡看到这队长原来认识他,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不想与这些人纠缠,如今既然有熟人,那一切都好办了。
看到周传魁执礼甚恭,卓不凡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微笑着对他说:“周队长,你太客气了,既然你认识我,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奸细,我可以走了吗?”
“武状元,你请便,这两个小子有眼无珠,我一定会好好地责罚他们!”
周传魁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虽然天气寒冷,可是他由于紧张,依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被卓不凡用剑吓晕的家伙恰在此时醒来,听说他们怀疑的人居然是新科武状元,吓的重新晕了过去。
“都是误会,完全没有必要,你千万不要为难他们,记住,这是命令!”
卓不凡一看还真是麻烦,说完这些话,同周传魁摆手示意,然后缓缓地走开了。
身后,周传魁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发信号弹的士兵一眼。
发信号弹的士兵一听卓不凡是武状元后,整个身子便在那儿一直颤抖,怎么止都止不住。
卓不凡耳目聪灵,走出好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私语声:“这位居然就是武状元,怎么看怎么不象!”
不就是个武状元吗,难道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卓不凡想到游神的大手笔,禁不住悠然神往,那才是他想要的境界。
卓不凡正行之间,突然看到一个丫环模样的人,急匆匆地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丫环他是绝对陌生,所以感到非常惊奇。
“请问你是卓不凡卓公子吗?”
这丫环怯生生地问道,看来她也并不十分确定。
“我是卓不凡,敢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卓不凡看着丫环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看出她非常激动,想必是找他有些事情。
“卓公子,真的是你,我家小姐她……过世了!”
小丫环面容悲戚地说道,热泪从她洁白的面颊上流了下来。
“你家小姐是?”
卓不凡身子一震,他已猜出来了,但还不能确定,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夺眶而出,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
“我是潘府的丫环,我家小姐是……潘婷!”
丫环说完,泣不成声。
卓不凡知道她此时心情十分激动,不宜打扰,于是便愣愣地在一旁看着。
此时他的心中翻江倒海,回忆起与潘婷相识的点点滴滴,脑海中都是她娇俏的笑,还有她那深情款款地眼神。
特别是她在潘述圣面前为他求情的样子,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地闪过,每闪过一遍,他心中的痛楚便多一些。
一时间,他只觉心绞痛的厉害,心情悲愤到了极点。
“告诉我,是谁杀了她,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卓不凡满腹怨恨,无处排解,伸手重重地拍在面前一块七星岩上,将那块坚硬无比的七星岩拍的粉碎。
他不曾怀疑云破天,可是却不由地怨起云破月来,难道是他带兵不慎,未曾执行好云破天的指令。
“小姐是自杀的!”
小丫环一句话大出卓不凡的意料之外,他的头一下子低了下来。
看来是看到家破人亡,一时想不开,才自杀了,卓不凡摇摇头,深深地为潘婷感到悲哀,这么一个看来活泼乐观的少女,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他实在是感到不甘,心中起伏不平。
“不过还是有害死小姐的凶手,请卓公子代为报仇!”
小丫环说到此处,深深地拜了下去。
卓不凡连忙扶住她,不让她行礼,他咬牙切齿地说:“告诉我是谁,我一定会要他偿命!”
“是天杀的恶贼欧阳仲,这贼老头看小姐貌美,强行闯入小姐闺房,玷……污了小姐,小姐性子烈,想不开便自尽身亡!”
小丫环的话字字句句如同惊雷一般,在卓不凡心头炸响,他想不到,居然是那落日帝国的狗屁大师欧阳仲,犯下的这等恶行,一时间他的眼睛如同要冒出血来,大喝一声:“欧阳仲,你死定了!”
“小姐临死前把这个交给我,让我务必转给你,她说今生已不配与你相见,唯有来生再相会!”
小丫环说着话,递过来一样东西,卓不凡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缕青丝,触手柔滑,恰似潘婷的丝丝柔情。
“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缕悲切一缕尘,一缕青丝为君剪,一缕青丝缠君魂”
“长发飘飘为君留,一缕青丝一丝愁,不得君回两相顾,无意揽镜倦梳头”
卓不凡睹物思人,忍不住眼泪再一次地涌出来,他不愿意让小丫环看见,于是慢慢地转过身去,而且把脸昂了起来,喃喃地说道:“来生,嘿嘿,来生,真的有什么来生吗?”
“卓公子,你不知道,小姐自从见到你之后,便象着了魔似的,整天都念叼你的名字。在她的屋子里,满满地都是你的画像。吃饭的时候,她在想你,睡觉的时候,也在想你……!”
小丫环自顾自地说着,她从小便跟着潘婷长大,跟她有极深地感情,好容易听到有人肯和她分享潘婷的往事,于是便不停地诉说起来。
卓不凡越听越是心酸,越听越是难过,深深地感受到了潘婷的用情良苦。
他本是多情之人,听到小丫环的诉说,更坚定了他要杀欧阳仲的信心,他半跪在地上,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仰天怒骂一声:“你这该死的欧阳仲!”
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怨恨和愤怒,远远地在天空中传了开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欧阳仲正骑着一匹快马狂奔,身边是他的侄子欧阳博。
突然,欧阳仲停住了马,欧阳博问道:“怎么了,叔父?”
欧阳仲异常奇怪地问:“我怎么觉的眼皮真跳?”
“恭喜叔父,贺喜叔父,估计是有美女在惦念你,或者是你要发财了!”
欧阳博乖巧地说道,他的心里在暗暗地好笑,笑欧阳仲的疑心疑鬼,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