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拼命的向后摸去,想要抓到什么,让自己欣慰。
但宫幽墨的手摸到的只有一地的玻璃碎片。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口。
对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带着帽子。
看到地上的人,帽子底下的嘴角微扬,“你好,宫小姐。”
宫幽墨谨慎的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
对方见宫幽墨如此谨慎,轻笑着摘下头上的帽子,一张面无表情、带着一丝奇怪的脸出现在宫幽墨的眼前。
是他!
这个人是路易斯的保镖,曾经提醒她路易斯没有死的人。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还有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是路易斯的保镖,那么他今天来这里……
宫幽墨蹙眉,“路易斯叫你来的?”
“不是。”他的声音有些清脆带着一点笑意,跟那高大的身躯、以及那严肃的表情极不符合。
宫幽墨微眯眼,“你想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非常明白。
对方看了一眼身后,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很淡然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宫幽墨,“宫小姐,亚瑟是你的爱人吧,他的情况非常不好!”
之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因为是在晚上,而且宫幽墨的注意都是在路易斯的身上,所以她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觉得他的脸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而眼下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又是在光线如此充沛的情况下,宫幽墨看出这个男人是戴着人皮面具。难怪她会觉得这个人的表情很奇怪。
“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聊天。”对方很无辜的耸肩,声音依旧充满着笑意。
宫幽墨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一切,冷笑,“我可不这样认为。”
对方笑了,“那……我们言归正传,你好,宫小姐我叫卡洛,中文名字叫做徐展灝。”
(作者:有人知道徐展灝咩?)
宫幽墨冷眼看着,拳头紧握,“……”
说了半天,就告诉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的爱人亚瑟,就是刚才那个在走廊上吐血的人以及你的弟弟都中了‘蓝色爱人’的毒。”
宫幽墨谨慎,“……”
“而这个毒,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即使你拿到了路易斯的毒药配置方法,也很难解开,至少你的爱人等不了。刚才我看到他中毒非常严重,他体内的器官都已经被毒素所侵蚀。宫幽墨,即使你让花花叔解开,他也必死无疑。”
徐展灝的话让宫幽墨的心痛苦到了极点,几乎红着眼睛咆哮,“闭嘴!我不需要你在那里提醒我!!”
亚瑟的事情是宫幽墨的痛,她不想面对。
“真伤感。”徐展灝又笑了,他看上去很爱笑,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忧伤的人,他也毫无愧疚的笑了起来,“不过,我有办法救他。”
“你说什么?”宫幽墨瞪圆了眼睛看着徐展灝。
徐展灝微笑望着宫幽墨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办法解开你弟弟的毒,帮你的爱人亚瑟恢复健康的身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宫幽墨谨慎。
徐展灝微笑,“杜若欣你应该认识吧!”
宫幽墨瞳孔微缩,谨慎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他想做什么?
杜若欣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
他找杜若欣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帮我把她引诱出来。”
宫幽墨心隐约不安,“她已经失踪很久了,她的姐姐也一直在找她。你找她做什么?”
听到这里徐展灝笑得更加开心了,“宫幽墨,今天的这笔交易就是你把她的姐姐带来给我,我就帮你救亚瑟跟宫翎烨。我需要用杜若熙来引出杜若欣。”
“你想干什么?而且你干什么非得找我?”
这个人如果想,完全可以找到杜若熙,何必非要在这里找他。
但现在徐展灝没有理会宫幽墨的询问,起身在房间转了一个圈,“就……这个房间,一个不错的交易,一个人两条人命。你自己好好的……考虑!”最后的这句话徐展灝说得非常的缓慢。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留下宫幽墨一个人坐在房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
只要把杜若熙带到这个地方就能救了宫翎烨跟亚瑟?
杜若欣到底做了什么?
……
“大姐?”
医院里江盷琛有些奇怪的看着沉默的宫幽墨。
他今天来找宫幽墨,结果看到她浑身都是血的坐在地上。
江盷琛立刻将宫幽墨带到医院,结果她就一直在发呆,跟她说话都是有一句没有一句的搭理着。
也许恢复江盷琛的那些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宫幽墨呆呆的看着前方,大脑依旧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到底要不要把按照那个徐展灝说的去把杜若熙骗出来,然后用她去救两条人命。
可是……
如果若熙出了什么事,宫翎烨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但……如果不那么做,她也许会更加的痛苦一辈子。
她该怎么办?
“大姐!!”见宫幽墨继续发呆江盷琛又咆哮了一句。
宫幽墨回过神看着江盷琛的眼睛,手不由的紧握成拳,“阿琛,你说人该不该自私?”
她该不该自私一点?
江盷琛一愣,随后微笑,“人本来就自私,做了自私的事情合情合理。”
他以为宫幽墨问的这句话是在亚瑟的身上。
毕竟当年安吉的腿是宫幽墨害的,而安吉也跟宫幽墨一样痴狂的爱着亚瑟,如果她抢走亚瑟对安吉的伤害非常大。
江盷琛完全以为宫幽墨是在知道亚瑟中毒之后,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看着江盷琛,宫幽墨沉默了很久,随后点头,“我要去美国。”
对不起,若熙,她必须要救两个人。
这份愧疚,等她下辈子再还你。
……
到了美国之后,宫幽墨就跟江盷琛分道扬镳了。
江盷琛在美国找宫子钰玩了一会儿,所谓的玩了一会儿其实也就一顿饭的时间。
鱼子受忙得跟陀螺一样,到处乱转。
吃完饭就跑出去了,而他就一个人在街头瞎逛。
看着不同人种从自己的身旁经过,看着眼前这与中国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看着人的服装、谈吐举止所流露出来的文化内涵,江盷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