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恺轩的不期而至打破了宋楚樵三人的沉默。
南明市故老相传着这么一句话:“南明人说不得。”其大概的意思是,朋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只要不经意间说起另一个朋友的名字,那么这位朋友很快就会出现在大家面前,其中的寓意不外乎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因为被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也就会听到你在说他的坏话。这句话是否灵验不得而知,但往往就那么凑巧,也就成为南明人的口头禅了。
忤恺轩行至宋楚樵办公室,正欲进门,便见宋楚樵正襟危坐、林洁端杯沉思、孟小雨双手捧腮,三人相对无语,似乎各怀心事却又欲言又止,顿觉好笑,忍不住笑道:“哇!你们三个是不是在玩‘我们都是木偶人,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游戏?童心未泯啊!算我一个,说好了谁先动谁就算输了,输者晚饭请客。”边说边到沙发边坐下,鼓着腮帮摆了个呆若木鸡的姿势。
林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被口中茶水呛着,低头一阵咳嗽。孟小雨则娇嗔道:“要过儿童节还早着呢,老顽童一边呆着去!”忙给林洁递上纸巾,拍着后背止咳。
“以专业法医的角度来说呢,你这样猛拍人家后背不但不能止咳,反而会加重患者的痛苦。”忤恺轩又换做一本正经的口吻对孟小雨说道:“这样被水呛着咳嗽,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咳出来。”
孟小雨一脸鄙夷地说:“说了等于没说。还专业法医呢!倒是斯迈尔公司这件案子有几个疑点需要你的专业指点。”
闻及此言,忤恺轩随即收起玩笑的神情,端正了身形,又回复了法医的工作口吻:“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的事情。死者的下体提取到的分泌物和毛发组织,已经证实不属于死者。DNA分析图谱已经有结果了,当然,从染色体上看,这些分泌物和毛发属于女性。另外,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的皮屑,DNA图谱也属于这个未知的女性。基本可以推断,死者在死亡之前和这个女子有过性行为。至于说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是在哪种情形下留下的,就不是法医可以下的结论了。”
“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应该不会是争斗中留下的,也许是……”林洁看了一眼身边的孟小雨,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是在做爱的时候抓挠对方留下的!”孟小雨想都没想大声说道,看到大家都诧异地看着自己,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瞎猜的,我可没什么经验啊!”
宋楚樵一脸正色地说道:“作为一名法证,就是要这样本着‘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精神,你这个设想我觉得很有道理,这根经验无关。只要觉得自己的设想正确,就要坚持,不要说什么‘瞎猜’。就事论事地发表自己的观点,用不着解释。”
忤恺轩和林洁微笑着点点头,而此时孟小雨的脸却闪过一丝羞涩,借口查验物证快步离开了宋楚樵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