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姜堰平的声音放低，杨栋梁就听不清了。
只能看到妖姬在那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嗯嗯啊啊，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偶尔也会插嘴问几句现在猎刀里的情况，听着姜堰平说话，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她跟姜堰平聊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估计手机都开始发热了，这才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开，递给杨栋梁：“给你。”
杨栋梁接过电话，指了指卫生间，意思是让妖姬再去洗洗脸——本来刚刚洗过澡，脸上干干净净的，现在弄得又是鼻涕眼泪一大堆了。妖姬领会了杨栋梁的意思，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到卫生间里去了。
“队长！”
杨栋梁知道，妖姬那边叙旧结束，接下来就应该说正事儿了。
大晚上的，姜堰平打过来这通电话，肯定不是单纯找自己聊天扯淡，更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妖姬在这儿，他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正事儿要说。
都是当兵的人，都是战友，直来直去的性格，也就不绕弯子了，所以杨栋梁接过电话直接就问：“队长，你找我什么事儿？”
“哦，我来通知你一声，杨超已经正式被我们猎刀特种部队录取了，而且，火药也正式收他当了徒弟，你知道的，咱们这儿来了新人，一般都要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过了之后才会交给老人去带，可是火药那性子……嗯，你应该也了解，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管我要人，所以我就破例开了个后门，直接让火药把杨超带走了，这个……你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意见！”杨栋梁斩钉截铁地说道：“火药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能看上那小子，是那小子的运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意见？”
“嗯，你没意见就好。”姜堰平说道：“对了，那个叫骆雪的人的情况，我也帮你问过贺老了。”
“他怎么说？”一听这事儿，杨栋梁立刻急吼吼地问道。
这事情虽然他并不会整天在心里惦记，可是一旦想起来自己吃饭睡觉都有可能有个抱着狙击枪的妹子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杨栋梁心里就各种不舒服——对他而言，这是牵扯到个人隐私的事情，他真的很在意。
“他说骆雪的确是魔石小组的人，这一点肯定没错，但是她要跟踪你到什么时候……”姜堰平顿了顿声音：“老爷子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的？”
“你告诉那小子，让他泡他的妞去，魔石小组的事儿还轮不到他操心。”
“……”
听到这句话，杨栋梁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怎么？自己身边女人多的事儿连贺老爷子都知道了？我靠……”杨栋梁很有一种想要骂街的冲动：“这肯定是那个叫骆雪的娘们儿传回去的话，不然的话，远在千里之外的贺老爷子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尼玛啊，这特么不是给我泼脏水吗？这不是诬陷好人吗？弄得我好像一个花心大萝卜似的，那些女人……那分明就是妞泡我，而不是我泡妞啊，冤啊，老子的名声全特么毁了……”
他刚想解释，这时候就听姜堰平笑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女人缘还挺好的……”
“不是，队长，这事儿我冤枉啊，根本不是你听说的那样，那个叫骆雪的娘们儿陷害我，她根本不了解情况，她乱说的……”
“得得得，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跟我解释不着，我也懒得管……”
杨栋梁的话没说完，就被姜堰平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贺老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杨栋梁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现在他已经离开了猎刀特种部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不是兵……换句话说，就算他现在依然是兵，也没资格去管魔石小组的事儿，那个部门的级别，显然要比猎刀特种部队更高一层，杨栋梁有些委屈地道：“我没想管，我就是问问……”
“得了，你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贺老爷子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他不想说的事儿，你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好了，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就不耽误你跟妖姬喝酒了，先这样，如果杨超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再跟你联系……”
说着，姜堰平就要挂电话。
“等等……”杨栋梁却是把他拦住，问道：“队长，你怎么知道我正跟妖姬喝酒呢？”
他很纳闷，刚才妖姬跟姜堰平通电话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旁边听着，好像也没听妖姬说喝酒的事儿啊。
姜堰平一笑：“这还用说？就妖姬那个酒蒙子德性，你们又是老战友重逢，不喝才怪了……”
妖姬是酒蒙子？
嗯，这句话倒是一点都没说错，可是……姜堰平是怎么知道的？
杨栋梁更纳闷了：“以前妖姬在部队里偷喝酒的事儿，一直都是瞒着队长啊，难道……难道刚才他是从妖姬说话的口气里听出破绽了？不行，这事儿我得替妖姬打打掩护……”
想着，杨栋梁就笑了笑说：“队长，瞧你这话说的，妖姬怎么能是酒蒙子呢？她根本不会喝酒啊，喝一点就多，还没我能喝呢。”
“是么？”姜堰平戏谑地说道：“她不会喝酒，以前怎么总是一身酒味儿？”
“她爱吃酒芯糖……”
“拉倒吧。”姜堰平笑道：“以前我睁一眼闭一眼的不爱说她，现在还蒙我？酒芯糖……呵呵，酒芯糖能有那么大的酒味儿？把我当小孩儿耍啊？行了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儿要做，不跟你扯了。”
说完，姜堰平就把电话挂了。
“呃……”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响声，杨栋梁好半天都没说话。
这时候，妖姬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脸上的泪痕已经洗掉，情绪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挂了？”
“嗯。”杨栋梁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妖姬，说道：“妖姬，其实你以前偷着喝酒的事儿，队长都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都是装糊涂，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