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的朋友,肖酷。”塞西尔带着肖酷走向蓝瑟,“肖,我的上司,日不落光明骑士团团长,蓝瑟大人。”
“见到你很高兴,蓝瑟。”肖酷嘴角弯出恰当的弧度,伸出手。
蓝瑟看了一眼那只比一般男人看起来还要细弱一些的手,并没有去握的意思。
“赛西尔,带你的朋友去报到。”
“是。”
塞西尔目送着蓝瑟走入神殿,心情复杂地看着肖酷,除了敌人,在日不落会当面直呼他这位团长的名字的人并不多。
“怎么?”肖酷无所谓地收回手,道,“是不是你也觉得,他被宠坏了?”
“?”塞西尔不敢相信这是在评价他的顶头上司。
“难道不是吗?这么酷,又那么厉害,只要一出现就必然引来女人的尖叫,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难道不是这样?”
塞西尔无奈一笑,不得不承认肖酷看人的眼光准。的确是这样,无论你多努力,到了蓝瑟面前,也只够做个配角。
“也许你说得对,肖。但是,如果你能够不在我面前这样夸奖别的男人,恐怕我会更舒服一些。”
“不用担心,塞西尔,至少你比我好看多了。”肖酷看着他,说道,“要难过也是我难过多一些,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如果你否认……
“哼嗯,你说得没错,肖。”塞西尔似乎对真相一无所知,只是笑了起来,“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比你好看,我是说……”越着急越说不清楚,肖酷已经径直朝前走去,找到地方,拿起羽毛笔也不多看,便挥手签下名字,白光一闪,“肖酷”二字便烙印在羊皮纸上,在一群花体字中显得十分突兀。
“啊哈!看看这是谁?”
出门却见“老朋友”罗勃带着他的盗贼团大摇大摆地横穿广场而来。
“他们还是来了。”塞西尔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恐怕经过昨晚一役,他们这次又多了一个目的。”
“多几个都无所谓。”如果一定要挡在她前进的路上,就只有兵刃相见。
“‘肖酷’,我没记错吧?这么快就不记得大叔了?”
肖酷顿住脚步。
“罗勃阁下,我们又见面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眼看您的络腮胡子似乎又长长了呢。”转过身,笑意上脸。
罗勃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肖小弟穿着这身高级定制,大叔差点没认出来呢。赛西尔大人果然很大方。”
肖酷像是没听到他话中的讽刺,学着他眯眼道:“是啊,东方有句话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叔您常年在外,恐怕对这个道理了体会得还不够深刻。”
“只会耍诡计的家伙。”却是昨晚负气率先离去的魔法师,显然对肖酷刚刚一番话不屑一顾。
“选手可以先去签署契约。”塞西尔不想这些人坏了肖酷的心情,虽然他的心情似乎一开始就没好过,“各位请吧。”
罗勃笑看着二人,带着众人走了过去。
只听他头也不会地说道:“塞西尔大人,您可真是细心又周到,今年日不落第一黑骑士的称号恐怕非您莫属。至于你,少年,别怪大叔没有提醒你,高级定制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得舒服,预祝你不会在测试中挂得太早,啊哈哈哈!”
下午的测试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开始。
五组队伍,经过抽签,肖酷排在第三组第三个,看着站在第二个位置上的罗勃不怀好意地微笑,肖酷胸中涌出些“烦什么来什么”的无奈。等待的过程很长,真正轮到到自己,却有种感觉“真快”的恍惚。
跟着队伍走入神殿的大门。光洁的地面印出一众高矮不一的人影,庄严肃穆的气氛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下的步子,纵使如此,她还是听见脚下羊皮靴子踩在大理石上细细的摩擦声。
“欢迎各位的到来。”
一个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说话的人听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苍老的声音里蕴含的浑厚的魔力就连肖酷这类菜鸟也能感觉到压力,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仿佛并不是出自某一个处,而是来自大殿的四面八方,让人下意识地便往四下里寻找它的来处。
肖酷和罗勃却几乎不约而同地朝大殿上方的宝座望去。如果说罗勃凭借的是实力,那么肖酷却是因为本能。
大祭司艾什坐在大殿的最高处,将一切都收于眼底,但若仔细看,那浑黄的眼中却只有一片虚无。
“我以日不落最高神殿的名义,预祝各位,在接下来的测试中,取得成功。”他慢慢说道。
肖酷仰望着白色象牙宝座上面容庄严的祭司,敏感地发现,像所有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如果褪去华贵的宝衫,除去繁重的法冠,疲惫很可能让他就此不小心睡去。但是一股源自他身上的澎湃的魔力却充斥着大殿的每个角落,静静地涌动着,包围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不敢造次。
年迈的祭司不再说话,仿佛刚刚几句话已经够多了。于是,他身边站着的一位祭司模样的中年人开始宣布测试的规则。规则很简单,就是每个人按顺序将手放到魔力测试区中央的水晶球上,等待水晶球的反应。不同阶段的魔力将催发水晶球发出对应颜色的光芒,光芒的强盛则表示在该阶段魔力等级的高低。如果此人本身没有魔力,水晶球也会发光,只不过是温和的白光,而没有魔力的人,被统称为白货。
当然,发出白光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白货不会自不量力到来参加猎魔勇士的选拔。
中年祭司宣布完规则,测试便正式开始了。排在队伍第一个的是一个盲流阶的射手,水晶球在他把手放上去之后没多久,便亮起五彩斑斓的光芒,这些光芒随后快速飞转,大概半分钟后,球的颜色变成了鲜艳的橙色。这鲜艳度表明,至少在盲流阶段,射手的魔力在五级以上。射手对结果似乎很满意,一脸笑容地站到了一旁。
肖酷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