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本与王德生交好,这次点苍出事,是以前来援助。
何志豪还没到致剑堂,就听到罗南的大嗓门在耳边响起:“娘的,敢摸到点苍派的头上,这不是不给我老罗的面子吗?”
“有了无量剑派的掌门前来相助,点苍派还怕吗。罗掌门,小侄志豪有礼了。”说着就要行礼。
罗安一听到这句奉承的话果然飘飘然起来,立即扶住何志豪。说道:“何贤侄说的哪里见外的话,两派本是有难相帮。”
罗安问了一下状况,说道:“我此次亲来,就是发现这其中有人作祟。据我门下的弟子来报,最近江湖传言说你们这里有千年血参,最初却是从蜀中传来的。你们在蜀中是否有死对头!”
何志豪道:“这还不清楚。不过,肯定是针对本派。”
两人又商讨了一阵,罗安这才离去。
第二天,何志豪刚起身,李毛就惊慌失措的跑来,进来就说:“不好了,方师兄不见了!”
方子轩自何志豪离开后,便把事件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记得在大理城的那群黑衣人也说过要找师父,看来这两群黑衣人都是一伙的。只是为什么要杀师父呢?绞尽脑汁却想不一点头绪,气的方子轩顺手抡起枕头砸向地面。
只听一声响,从枕头的缝里掉出来一样东西。
方子轩感到奇怪,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油纸包,认出正是那晚被师父握在手里的油纸包。心里一下激动起来,手哆嗦着把纸包打开,却是一本封皮很旧的书,略微一动,又从里面掉出来一页折纸。
方子轩赶忙打看看来,笔迹熟悉,正是张汉延的手书。
轩儿:
大梦谁先亡,平生吾自知。枉自称“神行”,然躲过一时,终究躲不过一世。
吾本非点苍中人,十六年前携汝上山,始归于点苍。原师从阴阳五行学,师兄弟四人,后因由决裂,不复和已。
斗转星落,吾明生死。只为师承有因,传明不决,学成有异,故只将“疾云龙中行”传身与汝。此为吾派中之精魄,只习此着独步天下,几近无敌。吾有慧力,能承于师门四家之术。行走在江湖豪杰之间。然功成后,定勿回中原,兄弟四人反目成仇,已成水火之势矣,切记!切记!
吾乃自尽,实与他人无关。汝需严遵师训,切不可为吾寻仇。念只念,当初狂傲,终舍紫萱,此人生憾事,甚为悔恨。慎之!慎之!
方子轩看完后反倒冷静了下来,虽然心里的谜团却越来越大。师父在信中如此讲话,定有深意,看来这其中因果复杂,然师仇不可不报,只是没有思绪。便放下那封信,拿起了那本书。
书的封皮显得又旧又破破,上面用篆书写着“疾云龙中行”五个大字。翻开第一页,却见却见开篇便是:
云霞缥缈处,疾云龙中行。乾为神,坤为魂,行于天地之间。引真气循七轮,载千斤而不负。阴阳太极,理两仪,出四象,成八卦,继而化为六行。兑从泽,震从雷,巽从雷,坎从水,艮从山,皆各有所对。分为兑行,离行,震行,巽行,坎行,艮行,倘佯于六路之中。
方子轩心想:这不就是轻功吗。师父总是教育我遇事不要没脑子的向前冲,现在看来师父临终时还是担心我,想着师父死后,自己再没有了亲人,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师兄弟虽多,终究不及把自己从小带大的师父。
接着往下看去,却是分别为六行六路的各个武功解说。翻到后几页,上面开篇写道:六丁六神合体而为一,是为中行。集兑、离、震、巽、坎、艮于一体,初即可习,功成后,则倍增内力。落地金身,极速神功,气分涌泉处。腿法疾风,力如山崩。下盘苍松,踏足不动,定前长白,后昆仑,则移内力过紫宫游于天泉、风池、涌泉三处,而使生生相息,涌泉不竭。接着便是行功运气的法门。
方子轩见这章讲的厉害,便忍不住照着上面练了起来。把真气从丹田中徐徐引出,顺着任脉逢迎而上。只是引到中庭穴时便停滞不前,来回徘徊。方子轩试了几次,但总是过不去。情急之下,催动苍阳心法,把真气硬推过了紫宫穴。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的胸口就像被大锤猛击了一样,便岔了气息,“啊”的一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实际上,这本书讲的并非虚幻。昔日阴阳五行学的一代宗师邹衍便发现“山水物质循环,朝代仁活暴亡”的法则。并把这个道理运用到了武艺身法上,即把身体变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体。使体内丹田的贮气处一分为多,分为丹田、风池,天泉、涌泉四处,每处内力互补,互为联动。方子轩之所以表现如此症状,是因为苍阳心法虽以道家心法演变而来,相对于同为玄学正宗的“疾云龙中行”互有裨益。只是苍阳心法却又旁外发展,讲究蓄力而暴疾,出招一气呵成,只能短暂的爆发而不能长时间的坚持,而“疾云龙中行”本就为正宗的玄门道学,推崇绵长持续。加之方子轩跳过前六行而直接强修“六神合体”,相互冲撞,导致了方子轩的气息乱走。得幸所习苍阳心法斑驳不纯,否则就已经血爆身亡了。
过了良久,胸部疼痛才慢慢停止,方子轩拾起书来,看来自己实力不够,练不了这个“六神合体”。便把书又翻到了前面的“兑行”。开头写着“虚心而纳谷,点力于融意”。往下看去,却又是几页的行功之法。便耐着性子读下去,却见上面的行功运气法子看起来虽然多,但都是基本的,照着书试了几下,却都很容易做到了。
方子轩这才有了点信心,按着“兑行”的准备再练时,体内的气仿佛都荡然无存了似的,怎么引都引不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没吃饭了,又累又饿。便把留下的饭胡乱扒了几口,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在床边上又练起了“兑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