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自出事后,府里总算安静了好几日,这天气是越来越冷,眼看着近日又有飘雪降落,虽下得零零疏疏的,却让整个凤府又罩上了一层冷清之色。
凤倾城坐在窗前看着那飘得若隐若现的雪花,轻轻叹着:“不知连城河上有没有结冰?”
只是一句轻轻的叹息,竹芝在听了这话,掩着小嘴笑了起来,小姐到底是青葱的年纪,自出事后,性子也了许多,但心里总还是年轻的。
“小姐,您若是想去看看,便央了夫人去静安寺替秦夫人上香便是,这个理由,她总不会拒绝了去!”
竹芝平日里为队谨慎,但头脑却还是机灵的。
递上自己刚泡好的香茶给凤倾城,让她暖一暖没有抱暖壶的小手,再在火盆子里加了些碳火。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就要到年关,府里的事也多起来了,更何况,前些日子耿氏无意中提过,老夫人的生辰便在年关这几日。
放眼整个院子,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到时候岂不是要出丑了?
“好提议!”凤倾城赞许一笑,捧着竹芝奉上的香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来传,说是耿夫人请凤倾城过去。
竹芝的眉头拧了拧,这府里最近就没出过什么好事,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故嘟了嘴,闷不作声的将东西收拾了去。
转身,又替凤倾城穿上了厚重的披风,捧上热水袋,围上了一圈围脖,这才跟着主子一同出了门。
也在这时,隐隐的哭声传了过来,便见到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在罚一些干活不利索的奴婢。
那哭得最凶的女孩,不正是香巧么?
凤倾城微微收拢披风,将头别过去,快步步出了院子。
到了耿氏的院子,竟见到府里的主子都到齐了,连带着凤权与老夫人都面色严肃的端坐上堂,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见凤倾城进来,耿氏的眼珠子一动,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凤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待凤倾城请过安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城姐儿,你大哥昨儿个出去了一宿都未归!”
他话说了一半,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尴尬,轻咳了几声,这才继续道:“据说是昨晚闹了事,开罪了当今恭亲王,眼下被人关了起来!”
听了这话,凤倾城大惊小怪的“啊……”了一声,一对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得滚圆,似乎是不敢相信在凤家大少爷的身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这对于在朝为官的凤权来说,当真是一大耻辱,也难怪他竟会乱了分寸找上她这个未出阁的小姐去说情。
果然,如凤倾城所想,耿氏接着开了口,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道:“城姐儿,你大哥这回是做的不对,但总归是我们凤家的长子,这事你爹不好出面维护,还劳你跟谦王爷传个信,请他看在你们曾经订亲的份上帮个忙,可好”。
亏耿氏能将这话说出来。
凤倾城都替她羞愧。
之前是谁口口声声说她配不上谦王爷,这下倒好,她自己的儿子出事了,竟开口让她去疏通。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自与男子传信,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该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