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理我了?”赵伟被说急了,毫不领情:“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吃饭!”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顾新华骂道。
赵伟想还嘴的,嘴张开了,又闭上,闷着头扒了几口饭,闷声闷气地说:“她像个玻璃人儿似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追呀!”顾新华瞪着一双牛眼:“大不了玻璃碎了,彻底死心,也比你这样半空中吊着不上不下地好!”
赵伟摇摇头:“那她要是一口拒绝了呢?不就更没有戏了?尽出些馊主意!”
“哎,我说你啊,这男人要追女人,就得想狗皮膏药一样,‘啪’地一声贴上去,让她揭都揭不下来。哎,我说你没事的时候你就到她家楼下去等她,到她办公室去找她。反正仓库下午基本上都没什么事,那些人尽打牌。”
赵伟还是摇摇头。“她会生气的。”
“那你活该!”顾新华咬着牙,用筷子指着他的鼻子说:“我真糊涂的慌,你怎么也是个男人!”
“她一点表示都没有。”赵伟委屈地说。
“你有表示不就行了吗?”顾新华一副过来人的派头:“这样的事儿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儿,你天天上她办公室去,天天告诉她,就不相信追不到手?”
“她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顾新华来气了:“她要是总这么着你也就这么晃着?我不相信,还得人家女孩子倒过来追你?嘁,没有镜子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你懂什么。”赵伟也来气了。
顾新华火了:“我不懂,你懂,你追到手再说呀!像你这样的,黄瓜菜都凉了!我都敢和你打赌:俺儿都会打酱油了,你儿还在你腿肚子里转筋儿呢。”看着赵伟低着头不吱声,又给赵伟打气说:“想讨一个称心称意的老婆就得脸皮厚,死打烂缠,不追到手不罢休!”
赵伟还是闷葫芦似的不说话。
“活该你!”顾新华气得丢下这句话,端着没吃完的碗走了。
说归说,气归气,赵伟的事情还真的成了顾新华的心病,看着赵伟老也没有动静,顾新华只好和爱云商量着如何帮着赵伟捅破这层窗户纸。
一天傍晚,顾新华说要看电影,还再三嘟囔哥们儿为了你是两肋插刀了,你他妈的可要果断些,胜败就在今天晚上了,别这么粘粘乎乎的,杨雪不行,咱再找杨柳杨梅,干吗非在一棵树上吊死。赵伟听的稀里糊涂,心想杨柳杨梅能是杨雪吗。又感念顾新华是为自己好,只是看着他挠挠头,牵着嘴角苦笑了一下。
谢桥矿的职工俱乐部那时是沛州矿务局最大最现代化的一个俱乐部,每次矿务局有了重要的会议都到谢桥矿开,渐渐地,在兄弟矿井里谢桥矿就有了谢老大之称。
电影一结束,顾新华拉着爱云从角门溜走了,在俱乐部拐角的一棵大冬青树后面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