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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巷面馆

在离市委大院门口不远的街边,有一个小小的巷子通往一个破旧的小区,小巷大约1.5米宽,长不足5米,就是在这样一个狭小的、毫不起眼的地方,一对中年夫妻却经营了一家生意红火的小巷面馆。

最初,我并不曾注意到过这家面馆,后来听同事说,这家面馆服务热情、价格便宜、味道正宗、童叟无欺,我们单位里有好几个同事,市委大院里也有好多人早上都在那儿吃面……

听同事说了小巷面馆的种种好处,我心里禁不住开始向往起来,于是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便直奔小巷而去,去亲自感觉一下小巷面馆是否真的如同事说得那么好!

我所生活的城市虽然地处川南,但是市民们吃早餐时大多喜欢吃面食,所以本市的面食业发展得相当好,甚至比北方的面食还更胜一筹。当我到达小巷面馆的时候,小巷里已经有许多人了,有的正在吃面,有的在等候。

狭窄小巷右面的墙边,从入口往里依次整齐地摆放着面馆的家当:首先是长桌,长桌上放着待煮的水面、调料、干净的碗;长桌往里是四个煤炉,第一个较大的煤炉上放着一口大锅,是煮面用的,后面的两个煤炉上依次热着牛肉汤和三鲜汤的小锅,最后一口小锅里煮着筷子,起到给筷子消毒之用;紧接着又是一张长桌,桌上放着装番茄汤和碗豆汤的小锅;最里面是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因为桌子的一面靠着墙,所以四方桌只能坐下三个人;小巷的上方有一条狭长的雨布,只能遮挡住小雨,遇到下大雨,面馆就不能营业了。家当虽然都比较简陋,但还是一应俱全。

小巷尽头的小区里有一个较为宽敞的坝子,坝子边上烧着两锅洗碗的开水。老板娘手脚麻利、一刻不停地在给食客们煮面,老板帮着打下手,给食客盛汤、送面,到坝子边洗碗。因为小巷狭窄,一般情况下,大多数食客只能站着吃面,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食客们来这儿吃面的热情,食客走了一茬,又来一拨,络绎不绝,整个早餐时间,夫妻二人几乎没有一点点休息的时间。尽管人多事杂,但老板娘很少有出错的时候,哪个客人吃牛肉面,哪个客人吃燃面,一般不会记混淆,忙而不乱。

我要了一两燃面,很快,老板娘就把放好调料的燃面送到了我手里。我还未来得及动筷子,就先闻到了碗里燃面发出的香味,嘴里瞬时便多了好些馋液,赶紧夹一筷子送进嘴里,更是鲜香可口,一两面三下五除二就被我送进了肚子,竟然就已经有八分饱了。我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儿一两面的量要比别的面馆多,价格反而还比别的面馆便宜,真的是物美价廉,怪不得食客众多,心里暗想同事说的果然没错。

从此以后,我就喜欢上了这家小巷面馆,我的早餐便几乎都在小巷面馆解决了。去的次数多了,我便尝完了小巷面馆的所有面食品种,无论哪个口品种,味道都做得相当地道,所有的品种每天都能买完,这样就能保证每天客人们都能吃到新鲜的汤品,真是两全其美。夫妻二人都忙不过来的时候,食客们就自己动手调料、盛汤,老板娘一边不停地忙着手里的活,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还不忘向自己动手的食客道歉。食客们也都能理解,面馆里的气氛就显得乐融融的。

有一天早上,我去吃面的时候,听到食客们正在兴高采烈地夸赞夫妻二人,说刚才来吃面的是一位副市长,小小的面馆居然把市长大人都吸引来了,很厉害呀!哈哈哈、呵呵呵……小小的巷子里满是愉悦的笑声。

再后来,听同事们讲,夫妻二人下岗后就开了这家面馆,膝下有一双正读大学的儿女,家庭的开销、儿女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都靠这一个小小的面馆支撑着。我几乎没有见夫妻二人穿过新衣服,虽然生活艰苦,但我从未听夫妻二人埋怨过、争吵过,脸上总是带着热情的微笑。偶尔有街坊问及他们儿女的情况,夫妻二人的言语里便多了几分自豪,脸上的笑也变得灿烂起来,格外的灿烂,小巷里有阳光散步的声音。

我相信这时候,肯定每个食客都能感受到,也一定能感受到他们辛苦的幸福。我想,这也是小巷面馆食客众多、生意红火的原因之一吧!

遥望西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对西藏产生了无限的向往。于是,我常常在残阳如血的黄昏,面对西藏的方向久久的遥望……

一天,我认识了一个驻守西藏的老班长。他告诉我,西藏有五彩的云朵,银色的河流,蓝色的雾霭,静静的山坡,肥壮的牛羊,纯净的雪山,坦荡的草原,磅礴的大江,憨厚的喇嘛,好客的藏民,朝圣的阿妈……西藏的天,有着任何一个城市都看不见的蓝。于是,西藏在我的心中便成了一个圣洁高远的梦,可真要去一趟西藏,对于我这样一个收入不多的工薪族来说,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于是,远涉西藏,便成了我日思夜念的难解情结。

一次,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晕晕糊糊的我到了川西西部的一个地方。看见了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看见了巍峨连绵的雪山,看见了流光溢彩的庙宇,看见了健壮沉默的耗牛,看见了可亲可爱的高原红,喝到了浓郁芳香的酥油茶,喝到了清醇甘甜的青稞酒,喝到了圣洁清冷的雪水。脖子上挂着哈达的我,沐浴着高原上爽心的阳光,看着这人间仙境一般的高原,我以为自己到了西藏,到了梦可以同苍鹰一起飞翔的地方。我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面对着雪山高声的呼喊:西藏,我来了!西藏,我来了……正当我沉浸在欢乐之中时,同行的人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笑着告诉我,这里只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不是西藏,要到西藏还得翻越许多座雪山。啊!原来我离西藏还有如此遥远的距离,失望的我静了下来,站在高原上,翘首向更高更高的高原遥望,希望能看到一点西藏的影子,然而她却是那样的遥远,我这个没有作好准备的旅人无法瞻仰她美丽的容颜。

在城市喧闹的黄昏,我将朱哲琴的阿姐鼓放进CD机,翻阅着老班长送我的新书《你知西藏的天有多蓝》,我再一次亲近西藏。高远空灵的歌声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我跟随着老班长的足迹作一次心和眼睛的旅程,去触摸一位边防军人的极地守护。原来在西藏美丽的雪山下面,大雪封山后的边防哨所,战士的生活照样也能丰富多彩;面对一个人的哨所,像雪莲一样纯洁孤寂的哨兵会独自一声接一声地向着太阳大喊:妈-妈-;原来西藏的季风可以吹裂人们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也能吹来片片晶莹的雪花;可可西里哭泣的藏羚羊正受到人们的关注和保护;越来越多的高原红正带着西藏古老的文化内涵走向城市,走向现代文明……

原来西藏还有这么多我无法看到、知道、听见的东西,对于西藏,我又发现了这么多新奇的事物,使我向往西藏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我站在西南,向着更远的西方遥望,遥望那位小哨兵呼唤妈妈的样子,遥望高原上悠闲吃草的藏羚羊,遥望雪莲盛开的美丽倩影……面对我暂时无法抵达的西藏,我只能遥望,久久地遥望,以心灵的遥望来寄托我的悠悠思念。

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站在布达拉宫广场上,亲吻西藏这块神圣的土地,亲近西藏那片美丽的蓝天……

飞翔的风筝

阴沉了好几日的天空,终于在周末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拿出手机,呼朋唤友,一道去河边晒晒太阳,感受这无限春色。

河边杨柳吐青,菜花泛黄,桃花含黛……平缓的沙滩上,人们有的搀着老人、有的领着孩子、有的挽着爱人……或嬉水、或玩沙、或散步……不少人更是兴致勃勃地放着风筝,朗朗晴空中,五彩缤纷、各式各样的风筝也热热闹闹地飞翔着。眺望着那些工厂里加工出来的风筝,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自制的风筝。

制作风筝之前要选好制作风筝的材料:竹篾、用过的试卷、小刀、胶水、剪刀、棉线和针等物品。

竹篾在农村随处可见,父辈们用它编竹筐、竹蓝、背篓等好多生产、生活必需品。制作风筝时,首先劈出三、四毫米宽,厚薄均匀的三根竹篾,这竹篾的厚薄十分讲究,太厚了会增加风筝的重量,风筝不易飞到天上,太薄了又容易被风吹折,让你前功尽弃,白忙活一场,厚度一般在半毫米到一毫米之间。其中两根的长短要与你所选用试卷纸的长度相等,另外一根要与试卷的宽度相等。另外还要劈一根长而厚的竹篾作为龙骨,厚度在三毫米左右,用以支撑起那三根薄的竹篾。

竹篾劈好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风筝的骨架搭出来。在龙骨的前端顺着扁平的方向劈一道长三厘米左右的口子,将两根长竹篾的其中一根的正中央夹在龙骨开口的中间,采用十字交叉的绑法,用棉线(因为那时农村还很难找到胶线,所以只能用母亲针线盒里的棉线)将其捆牢固,使其不能左右摆动。在第一根竹篾的下方与比试卷宽度窄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将第二根长竹篾也用十字交替的绑法固定在龙骨上。在龙骨的末端也用绑第一根竹篾的方法,将第三根短的竹篾绑牢固。第三根竹篾到第二根竹篾的距离要比第一根到第二根之间的距离长一些。风筝的骨架就搭架完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倒着的“品”字。

接下来,将骨架的一面涂满胶水或浆糊,我小的时候,胶水或浆糊在农村不是很容易找到,通常我就把较软的米饭用手捏粘来代替胶水或浆糊。再按绑好的“品”字型骨架的长与宽将用过的试卷粘上,那时农村一般找不到大张的白纸,因此,伙伴们都喜欢拿做过的试卷做风筝。把第三张试卷顺着长的方向,剪出数条等宽的长纸条,把它们头尾相连粘起来,做成两根等长的尾巴,粘在风筝尾部两边中央一点的位置,两边粘尾巴的地方到龙骨的距离要长短相等。有时候,我们也把两根尾巴的尾部粘在一起。最后用针线将斗线穿出来,这样一只风筝就大功告成了。

做好了风筝,小伙伴们就欢呼雀跃着跑到田边地头一起放风筝,比赛看谁的风筝飞得最稳最高。有时候,风筝的尾巴轻了一些,我就会摘一丫胡豆叶挂在它的尾巴上,这样的风筝看上去似乎长了几分精神,也就能飞得稳了。小伙伴们欢乐的笑声和高兴的歌声久久回荡在春天的田野上空,直到黄昏来临,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放风筝的时候是愉快的,可我觉得制作风筝的过程却是一件更为的快乐事情,我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即动了手,又动了脑。我想城市里面的孩子是无法享受到这份快乐的,因为他们只会去买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既省事又好看的风筝。

我望着天空中一只只艳丽的风筝,仿佛又看到了儿时自己用试卷做成的风筝,它高高地飞翔着,飞翔在我年少时的梦幻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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