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陈洪询问张陌道。
“我们出手,是要表明一个态度,但是具体怎么做,到不一定要我们亲自动手。如此,即便是最后弄出事来,也找不到我们头上。”张陌嘿嘿笑道。
“怎么做?”陈洪直截了当的问道。
“除掉朱六!”张陌斩钉截铁的道。
“杀了朱六?”陈洪一听是这个主意,不禁泄气道:“不说朱六每天身边那么多锦衣卫,就是他自己,也是个一流高手,谁能杀了他?除非是派我们东厂的杀手。但是,他们对我们防备的紧,我们东厂的人更容易暴露,一旦暴露,我们不就又要倒霉了?”
张陌摇摇头,感觉陈洪有些如惊弓之鸟,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除掉朱六,是要让我们的人安心,但是却不一定要我们亲自出手。”
“那让谁去做?”陈洪听张陌如此说,便知道张陌心中一定有人选了,忙问道。
“大人忘了?北地可还有一个大高手啊!这一次,他的势力,也没逃过朱六的清剿,心里正憋着火呐!如果我前去和他见一面,告诉他,只要杀了朱六,我们就支持他东山再起,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张陌自信的笑道:“他的功夫,比起我都要高一筹,杀朱六绰绰有余。即使他失败了,我们也能将这个事情处理成他不服朱六的清剿,去找朱六报私仇。到时候我们一样可以安然脱身。”
“你说的,是那个号称北三省绿林道总魁首的大刀王魏震天!”陈洪听张陌这一说,也想起了这个人,但却面露冷意,带着恨意说道。
“不错,正是魏震天。”张陌笑道:“他家本是刀客家族,祖传的一手好刀法,又在绿林中赫赫有名,而且为人仗义,被北边三省的江洋大盗、山贼土匪、胡子绺子,马帮镖客等走江湖的,推举为北三省绿林总魁首,比起山东,京津一代的白莲教、弥勒教的教主、佛爷还要威风的多。”
“怎么?这次连他都没能躲过一劫?”陈洪冷笑道:“当初他截本座货的时候,可是嚣张的很啊!”
原来,当初马市刚开的时候,内地商人往蒙古送货,三番五次的被劫,其中也包括陈洪的货物。
身为东厂督主,大明朝最顶尖的人物,何曾被人如此拔过虎须!陈洪当时就大怒,立刻就要派人清剿,但是被张陌拦了下来。
张陌知道这个魏震天的底细,在北三省的绿林道上一呼百应,三五十个人出手解决不了问题,而马市的事情又不好张扬,也就没法出动官兵清剿。
但是,货物老是被劫也不是办法,张陌就通过江湖上的朋友出面,找到魏震天,订了一个协议,只要魏震天保证货物安全抵达马市,那么所有货物的一层利润给魏震天。
魏震天也不想把东厂的人逼急了,便答应了合作,就此两边算是搭上线了。
双方合作还算愉快,直到陆炳去了北地,然后留下朱六处理马市的后续事务。
活阎罗朱六的凶名,很快就盖过大刀王魏震天。
背后有锦衣卫和大明官兵做后盾的朱六,显然不是一个****魁首可以抵挡的。
朱六三下五除二的断了魏震天的财路,魏震天虽然恼怒,却也不敢真的造反和势头正盛的官兵对着干,官兵的武器装备以及战斗力,再加上数倍于他的兵力,让魏震天只能忍气吞声。
“如果不是朱六没有把他这个总魁首放在眼里,魏震天能不能撑到现在都难说,但接下来,朱六清剿完那些外围的****势力,肯定会发现魏震天在其中的作用,以朱六那狠辣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魏震天的。”张陌对陈洪细细讲了魏震天如今的现状,继续道:“如果继续让朱六这样整下去,魏震天的名头算是折了,没了这个名头,他以后凭什么吃饭?而且,朱六再查下去,肯定会查到魏震天才是为那些违禁物资保驾护航的真正主谋,到时候,魏震天必定要倒霉。如果我们此时给魏震天支持,给他机会可以先发制人,他一定会同意。即使他失败了,把我们供出来,谁又会相信一个土匪说的话?更何况,到时候除掉他这个土匪头子,可比除掉朱六方便多了。”
陈洪听了,也不禁点头,可是思考片刻后,陈洪却说:“你的方法不错,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现在朱六身边每天都有大批的官兵和锦衣卫,得手的可能性太小了。”
“听说陆炳的妻子怀孕了,那么朱六一定会在春节前赶回来,到时候,我们提前通知魏震天,让他埋伏途中,趁机袭击朱六。”张陌早有定计:“艺高人胆大,他为了尽快回京,以朱六的性格,肯定不会带太多的人手随性。到那时候,我们再潜伏几个死士在魏震天身边。如果魏震天得手了,就帮助魏震天毁灭证据,如果魏震天失败了,就保证魏震天闭嘴,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张陌胸有成竹,陈洪听了也连连点头,笑道:“张先生果然足智多谋,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遵命!”张陌笑着拱手领命,然后转身离开了密室,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张陌嘴角露出的一丝冷笑。
陆炳此时自然不知道,刚沉寂没几个月的陈洪,又在张陌的挑唆下,对自己的人展开了行动。
此时的陆炳,正为家事烦恼不已。
怜秋得了心痛病的事情,在陆家和杨家掀起了轩然大波,更让陆炳头疼的是,怜秋坚决反对打掉孩子。两位老母亲以泪洗面,陆松也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杨山岳带着杨森和杨林也赶了过来,可是这个粗狂的老将军,却无法进屋面对女儿,只是带着两个儿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自怜秋醒来,陆炳已经苦劝了怜秋半个多时辰了,各种话说尽,怜秋还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吃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