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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生相遇

天渐渐黑了,路灯渐亮,各种灯光衬托出这个北帝城的繁华。

萧晨没心情欣赏这一切,天黑就意味着他今天又白忙了一天。不仅工作没着落,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找到。

他边走边四处观察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帮他度过一晚。

灯渐渐暗了下来,深秋的夜很冷。“该睡觉的时候了。”他自语着,并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记的下午走过一个有桥的地方,当时只顾着找工作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想桥底下应该可以将就一夜。

来到那座桥下他才发现;这哪里是只能将就一下的地方,和前几天自己住的地方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最起码这里有棚子搭成的窝,有破衣服破被子铺成的床,还有就是一群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遭遇的孩子。

孩子们在啃着看上去比石头还硬的馒头,另一只手在下巴下面接着掉下的馒头渣,这样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们珍惜食物的程度。

萧晨看到这一切,心被针扎了一样。他的童年和这些孩子们比起来多么的幸运啊,自己天天还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虽然吃的不是很饱。

“各位施主好。”萧晨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孩子们听到有人说话,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用害怕的目光朝萧晨看来。

当看到萧晨衣衫破烂,精神疲惫的样子,感觉到对自己没威胁时,就不再理会萧晨各忙个的去了。

萧晨见没人理会自己,只好站在一边等着。人都渐渐睡了,他仍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你有事?”听上去声音有些沙哑,是从桥墩那里传来的。

萧晨道:“我想在这儿借宿一晚。”“哦那你进来吧,若不嫌弃随便找个地方睡就行了。”萧晨往前走了走,向声音的朝桥墩那里看去。

在月亮的微光下,可以看出那人是个老者。他背靠桥墩坐着,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双目,胡须又黑又长,满脸的皱纹由如沟壑一般,留下久经岁月的痕迹。上身穿的一件西服看上去极不合身,就象电视里唱戏的一样,又大又肥盖住了大半个身子。

萧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轻手轻脚的生怕踩到人。

里面横七竖八睡的都是人,空地很小,不可能在多睡下一个人了。萧晨站在中间看了看,前面有一块地方很宽晌,只是地上没铺东西,都是石子罢了。萧晨很奇怪为什么大家宁肯挤在一起,也不往前把地方在扩大一点。

他准备过去一探究竟,跨过横七竖八的人群……

“站住。”老者怒吼的声音制止了萧晨前进的脚步。

萧晨有些害怕的把身子转过来解释道:“我只是想过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地方睡觉。”他似乎看到了老者发怒的眼睛,指了指刚才准备去的地方。

“过来,坐我这儿睡。”听上去老者很生气。

“孩子们别怕,有老爹在这着呢,睡吧。”老者意识到自己刚才嗓门确实大了些,因为他发现有些睡着的孩子现在被自己吵醒了。萧晨很不解的向老者走去,想想自己也没得罪他,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萧晨也靠着桥墩坐了下来,紧挨着那老者。不过老者身上的气味很不好闻,臭臭的,他担心自己在这睡一觉身上也会染上这种味道。

“你这么大一个人,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也要饭啊。”老者好象一点都不困,用胳膊肘碰醒了刚要睡着的萧晨。“

啊?”萧晨没听清老者说的什么,待老者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萧晨解释说道:“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饭的,我是个和尚,只是这几天没化到斋饭而已。”

“哦那你一个和尚不好好在寺庙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呀?”

经老者这么一问,萧晨原本犯困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一肚子的苦水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他回想往事,慢慢说道:“我也想留在寺庙,可现在那里还有很多的孤儿,师傅已经没有能力再抚养我们了,就让我们这些年龄大的下山自力更生…”

“这么说你的父母也去世了?”老者问道。

父母……

自己有父母吗?萧晨不知道,从记事起,自己就是一个人了。没有吗?那自己又从那里来,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纠结的问题,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老者似乎看透了萧晨的心思,指了下眼前睡着的的孩子们道:“他们和你一样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不过和他们比起来你又是幸运的,最起码你的师傅还能给你一个个无拘无束的童年。而他们全都是吃了上顿就没了下顿,而我却又什么都给不了他们。”老者的语气充满了自责。

萧晨见状忙安慰道:“老先生您不要太自责了,看的出来您已经尽全力了。”

老者把头转过来冲萧晨笑道:“呵呵,你还挺会安慰人的,好了时候不早了,看来你也困了,早点睡吧。”

听老者这么一说,原本打刚消的困意,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可刚要睡着,就感觉肩膀狠狠被人压了下。

老者并没有睡觉,而是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萧晨打算扶他起来,可肩膀被老者的一只手按着,只好眼睁睁看着他靠自己站起来。只见他先把腿上盖的破大衣放在一边,然后左腿弯了回来,右手在萧晨的肩上使劲一按,才费劲的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根木棍,而老者的右腿始终没有动。

老着低头望着萧晨歉意的道:“按疼你了吧。”

萧晨道:“没,您起来有事吗?”

老者冲他笑了笑道:“没事你睡吧,天冷了,我去看看孩子们。”

更令萧晨吃惊的是老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原来他是残疾人!那老者每走到一个孩子旁边,便费力的蹲下身子帮孩子整理好被子,每次蹲下都是那么的吃力,可他依旧如此执着,而且每次整理的都是那么的用心。整理完所有的孩子,他又向前面那片黑暗中走去。

萧晨很好奇,那黑暗中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去而他又过去干什么,这一切只有等到天亮了才知道了。

老者回来的时候萧晨已经睡着了,他把自己睡觉盖的破大衣给萧晨盖上。

夜里……

萧晨做了个梦,他梦见了师傅,梦见了远离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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