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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似是故人

许是状况好些了…

昏睡的冷蔚音忽然睁开眼睛,迷糊的瞅起了天花板,从她迷离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似乎对昏迷之前的发生事情也很模糊……一小幕记忆回笼,她,走进了一家面馆。然后对着那面馆里陌生的女人叫。叫她琳姨。琳姨……冷蔚音怔怔的低语。脑袋忽然出现的撕裂感,让冷蔚音小脸扭曲,本来有些红润的面色瞬间又变回了苍白。还是忍不住疼痛的折磨弹起身,用一手死命摁头。

嘶……越来越清晰强烈的刺痛感,让她不止用摁。开始双手并重,狠狠的敲头,甚至直接抄起旁边桌上的手机砸头。可惜依然止不住那撕裂感。

床边趴着熟睡的人,感觉到了床上人出现的大动作。猛然间起来,看着冷蔚音的痛苦,伸出手去拉冷蔚音。

“走开…”

“滚远点…”

琳姨刚一靠近,一只手机忽然飞向她的额头。琳姨头部红肿了一片。本来担忧的表情,顿时僵了起来。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喂,你太过分了。冷蔚音是吧,呵。我们看你晕倒,送你来医院。你反倒不识好歹,出手伤我阿姨。”

后边的韩逸之,将杂志无情的朝冷蔚音砸去。神情冷漠,眼神幽暗,嘴边还附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凌厉的砸o神仿佛想要碾碎狂妄的她。

厚厚杂志过去时还是琳姨眼疾手快,扑过去挡掉砸冷蔚音的杂志。砸中了琳姨的头。昏迷前,琳姨对着仍在敲头的冷蔚音满足的笑了。

“阿姨!”韩逸之惊呼,拦腰抱起琳姨,便夺门而出。再没时间管冷蔚音了。琳姨身子不好,容易晕。韩逸之知道她一直在吃完,生怕她今天又被砸出病,立刻挂急诊…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捂着头,蹲在墙角里抵抗疼痛的冷蔚音。那个笑,似乎很熟悉。那种感觉,似乎很熟悉。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错乱的记忆,让冷蔚音疼得哭了起来。

琳姨……妈,我是你的女儿啊,你快下来。不要跳楼。你跳了,小盈怎么办?

琳姨,你手艺很好,我资助你开家面馆吧?

姨,再来一碗牛肉面。

“啊……不要”呜呜。一身蓝色病号服在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最终冷蔚音抱着头,瑟缩在墙角,眼角夹着泪珠。一头蓬发,迷迷糊糊的陷入睡梦。

许久,病房门口,多了一道冷然的影子。他走进来,将角落里的人抱上床。然后自嘲般的闭眼,便坐回一开始坐着的地方。着迷般的盯起了冷蔚音的头发。

又过了许久,那离开的琳姨也回来。不管韩逸之忽然板起来的黑脸。继续坐在病床边,守起了冷蔚音。守着守着,又趴着睡了。韩逸之看着她的执着,赌气般的转头,不理琳姨了。

直到很久,嘴角不觉中多了一丝温柔的微笑。可惜韩逸之自己没察觉。

“多笑笑比较好。”突如其来的声音,使韩逸之停止了笑容。

“你好,你是?”

“韩逸之。”

韩逸之放下书,冷声面对着冷蔚音,冷蔚音没有再问韩逸之。只是奇怪的看着睡着的老人。

他们的对话使浅睡的琳姨醒了。

“你,醒,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韩逸之感到气岔,没来医院之前就急的跟什么一样,现在又没话说了。

“阿姨,我没事。”某女把脚伸下床,停留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使沉迷的她清醒了。在她听到韩逸之三个字的时候,莫名的有一点兴奋的表情,但只是一瞬间,冷蔚音便恢复正常。

可是事情可能有点超出控制了,她不能感情用事。不明白的事情不能强求,否则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切。

“醒了就好呼吓死阿姨了。”

“她没那么娇弱。”韩逸之赌气的朝琳姨说。

冷蔚音一时间与韩逸之顶起了嘴,也许是习惯了。

“喂,你不说话会死啊?”冷蔚音愤愤的说起了最顺口的话。瞪向他的目光,有一股浓烈的火。

“就是会,不服咬我。”听到8年之久未听到的对白,韩逸之站起来,也竟忘了对面的人是谁,就不甘心的吵起来。

琳姨望着以吵架为生活方式的他们,不知不觉被泪水迷蒙了双眼,然后痴痴的笑起来了。似乎确定了什么事。

“这么多年了都还是老样子,琳姨老咯。”

“脑残(毒女)。”两个人无形之中默契十足。

“阿姨,你想多了,不认识他(确实,毒女)”两个人再次说出了相同的话。

琳姨笑了笑,不语。只是贪婪看向冷蔚音的脸。

“别学我说话。(别学我说话)”

“你(你)”

最后,病房再次冷了场。

三个人都各怀着心事。

韩逸之再次靠在墙边回忆着刚才的对话,终于意识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的方式。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习惯也不会改变。猛然回神,他有点点激动。想去拉冷蔚音的手,他就觉得她的手很熟悉,那一种熟悉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而冷蔚音似乎也意识到她说什么了。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冷蔚音站起来打算离开医院,她这一趟就不该出来,应该直接回家。如果直接回家就不会遇见这两个奇怪的人。

“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对于今天失态的事感到抱歉。以后见到的话,依然还是陌生人。医药费多少,我还。”她平静的望着他们,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向更衣间走去。也许,他们的热情真的是坏事。

“等等,芷莹。跟琳姨说说话好不好?”琳姨听到她要走,瞬间扑上去。

冷蔚音皱眉,转身,推掉她的手。有点抱歉。

“你们在找上官芷莹很好,但是抱歉,你们认错了。我是冷蔚音。今天的失态,确实打扰了。”说完,冷蔚音再没停留。

“我们有说要找上官芷莹么?”

仿佛时间禁止一般,所谓的‘琳姨’和韩逸之像石像一般的杵在原地。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不敢相信的表情和痛苦的傻笑。

韩逸之两手插在裤兜里,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病床旁边接受不了的琳姨,有看了看那个空的床位。转身走到病床旁边的窗台,俯视着璀璨的夜市,看到了表面的繁华,美丽。除却了,谁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多少肮脏,龌龊,血腥,邪恶的事,每天不断上演。家大业大,存在的风险也大,招人眼红和陷害是千古年来,一直避免不了的事。至今,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像帝王家,永远没有快乐,还不如平凡人。

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特别惆怅。

趴在窗台的珊栏上,韩逸之孤单的心情随之涌现,隐约的他听到了琳姨的哭泣声。他知道琳姨在芷莹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哭完之后,便从来没有哭过,至少他认识的琳姨是这样的,琳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哭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也知道,是8年前的那个小公主上官芷莹在琳姨失去生的希望时她给了琳姨希望,也是在琳姨受不了打击的时候,她带我们去琳姨的面馆里吃面。总之琳姨对这个陌生的女孩投入的极常的感情,因为上官芷莹带给琳姨的意外也很多。直到琳姨把上官芷莹当作亲生女儿,上官芷莹失踪了。

“她怎么可以说这些话。”琳姨低喃,悲愤的哭泣。

也许琳姨盼望着真正的上官芷莹的出现的渴望已经超越一切,即使付出所有也在所不辞。但是8年了,她的等待只是验证她在幻想。8年之久,谁的快乐都不复有。也许只有当她回来了,所有的快乐才会回来。

几步远,冷蔚音看着他们,确实有些抱歉吧。毕竟给他们带来了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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