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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了乾清宫见康熙,他装作有要事要向康熙禀告,示意康熙把所有人都挥退下去,包括李德全。
康熙不明所以,但一想到太子今日刺杀新月的失败,他心中顿时涌上了不好的念头,身为帝王,要时刻提防着所有人,康熙在这一点上一直都做的很好。
新月拿捏着太子的把柄,如今新月没死,太子狗急跳墙之下,的确有可能动手害他,太子可是有前科的人,当年他在外打仗,太子在京代理国事,战况紧急的时候他要太子发兵救援,太子竟然磨磨蹭蹭。
当时他爱子心切,认为一切都是索额图搞的鬼,是索额图想要害他,所以他把一切最过都推到了索额图头上。
现在回首往事,康熙惊觉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当时想要害他的不仅仅是索额图,太子肯定也流露出这样的意思。
想明白这事,康熙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渣,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子,费心心血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如今要弑父了。
康熙心里掀起了滔天风浪,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太子敢不敢真的踏出那一步,他让所有人都下去,屋子里只留下他和太子。
太子手中的迷药是粉末,人只要吸入口鼻便会浑身乏力,量重的话会直接昏迷过去,太子已经把迷药踹在怀里,上前几步站到康熙跟前,装做有悄悄话要说的模样凑了过去。
康熙低头,太子趁机扬手,顿时白色粉末漫天飞,太子赶紧往后退,他可不能沾染上迷药。
在太子扬手的刹那康熙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果然,这个儿子果然要弑父,心口绞痛,康熙踉踉跄跄的往走退,有轻灵符在身,他就是脚步不稳也比太子退的快,迷药一点点都没沾染上。
太子退到安全距离,然后抬眼去瞧康熙,预想中康熙咳嗽然后倒地不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康熙很淡定的站在几米开外,双手背负在身后,又惊又怒又痛的注释着他。
太子楞了几秒钟,而后发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康熙没有防备,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
“你这畜生……咳咳咳,咳咳。”康熙开口,他面上无事,但血却在滴血,被气的狠了,连话都说不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残酷的现实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养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要杀他。
康熙大声的咳嗽起来,挺直的脊梁弯了下来,因为激动而面色潮红,身子也不在不断的发抖,太子伤他太深。
太子面上闪过疯狂之色,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没有退路了,瞧着康熙佝偻的背,太子扑了过去,爆发力惊人又如何,他正当壮年,拳脚功夫也不错,他不信还打不过年迈的康熙!
速战速决,一定要解决掉康熙,今日他和康熙,只能活一个!
康熙涕泪交加,身体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太子一言不发的从怀里抽出匕首冲了过来,他的心更伤更痛,呵呵,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儿子,一击不中,还要在来,铁了心的要他的命。
康熙直接抬脚,狠狠的朝着太子踢了过去,太子惨叫一声,身体飞起,直接砸到了房门上,然后落地,在地上滚了几下,最后才止住身形。
康熙这脚下了大力气,太子心口绞痛,哇的一声竟然吐了血,康熙别过头去,摇摇晃晃的坐到龙椅上,他鬓发灰白,面容憔悴,背部佝偻,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太子躺在地上呻吟,口里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
康熙想要训斥,想要骂,却提不起力气来,刚才踢太子的那一脚放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沉默了一会儿,康熙让人进来打扫场地,并且宣布全宫戒严,召皇子阿哥进宫,他有事要宣布。
在各个皇子进宫的间隙,大阿哥被人押着从了过来,康熙让他在大殿外等着,太子不好,但大儿子也是个畜生,两者半斤八两,两个畜生凑一块只会互相攀咬,他不想看到狗咬狗一嘴毛的场景。
大阿哥过来了,太子倒是有了开口的精神,他凄然一笑,道“皇阿玛,你可知儿子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康熙盯着他,没有言语,眼神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大爱无言,大悲无声,悲伤太过,最初的疼痛过后,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呆呆的坐在龙椅上,训斥,痛哭,这些他都做不出来。
康熙没吭声,太子自顾的说下去“皇阿玛,儿子走到这一步,是被您逼的,是被您逼的。”想到过往的种种,太子哈哈笑了起来,他在笑自己,也在笑康熙,口里的血落下来,那模样凄惨又诡异。
“您既然立了儿子做储君,为何还要让其他兄弟们参政,让他们当闲散王爷富贵度日不好吗?您知道儿子的压力有多大吗?那些兄弟个个都是精英,如狼似虎,儿子怕他们啊。”
康熙对皇子们很严厉,渴望他们个个成为国之栋梁,六岁让他们去上书房读书,请大儒教导他们,长大后让他们去六部历练,处理政事,为皇帝分忧解难,为大清出力。
这样的想法很好,但对太子却是威胁,身为皇子,就没有不想做皇帝的,尤其是他们开始办差之后,手中握有实权,各种人物上赶着巴结,那种高高在上众人奉承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陶醉迷恋。
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每个人都不想放下,胤祥也不例外,上辈子他也争过,只不过失败了,失败的下场是什么?从康熙四十七年被圈禁,一直到康熙六十一年胤禛登基才被放出来,康熙四十七年,他才二十二岁,正值大好年华。
不想放下权利,也不能失败,所以只能去争,去表现自己,去讨康熙的欢心,这些皇子们一个比一个表现的好,康熙老怀欣慰,哈哈大笑,乐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感慨自己的辛苦教养没有白费。
这幅场景落在太子的眼中却无异于刀山火海,他有一种紧迫感,整个人常年处于一种焦虑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太子,住在皇宫,别的皇子出宫建府可以养一些谋士住在府上,他不能,遇到事他没人可以商议商量。别的皇子行动自由想要去拉拢结交某个朝臣抬脚就能去,他不能,出宫的次数频繁了,康熙要问的。
他虽然贵为太子,却连个心腹都没有,遇事没人能商量,皇额娘早死,也没人帮他在康熙跟前吹枕头风,他常常觉得他处在一个孤岛之上,周围全是汪洋,他惶恐,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康熙是他的皇阿玛,是他能依靠的人,但康熙只教导他做人处理政事,却没有教导他帝王心术,康熙很多时候也在防着他。
他是光鲜亮丽的太子,实际上却是这么一个蛋疼的情况,他处在孤岛之上,周围兄弟们虎视眈眈,压力让他脾气变得暴躁,开始疑神疑鬼,开始做一些恶事。
当然,不能全怪别人,走到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但当他稍微露出变坏的端倪时,康熙能够拉他一把,对他坦诚相待,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要开口指责康熙,太子却没有勇气,算了,不说了,到如今这个境地,他认了。
太子不说话,康熙也沉默,他在思量太子刚才所言,那个骄傲嚣张甚至有时候有些跋扈的儿子竟然会害怕其他皇子,这让他心中微动,他教导出来的二儿子,竟然会怕其他儿子吗?
康熙何其聪慧,由太子一句话便能把太子的心思揣摩的七七八八,这些年他的确是手把手的教导太子做人处事,但真正的帝王权术心术,他却没有教,那些他用一辈子悟出来的经验,他没有教。
身为帝王,潜意识的防着所有人,包括太子。
他当年八岁登基,什么都不懂,那些都是他一点点悟出来的,他能悟出来,他教的太子也能悟出来,他不用教,也不能教。
理解了太子的苦衷,康熙却不能完全释怀,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太子对他挥刀相向的借口,他是父,对太子悉心教导了三十年,付出无数的心血,太子是子,对他不孝,付出没有回报,他不能释怀,不甘心。
任何借口,都不能成为太子害他的理由。
付出没有收到同等的回报,他不服,他不甘。
胤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交代伊娆回府乖乖呆着,又让人直接敲晕新月,然后才跟着库礼匆匆进宫。
这个紧要关头,新月的事情绝对不能沾染,胤祥命令小厮在里面把大门栓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
胤祥进宫,在宫门口遇到了胤禛,兄弟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开口,跟着侍卫们往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大殿。
太子仍然在地上趴着,胸口疼痛,地上的血迹和粉末已经被人打扫干净,其他皇子们按照年龄顺序跪在康熙跟前,康熙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整个大殿静默无声。